從淮祥院中出來,黎書雁和文若華在前面走著,說著話:“我聽說昨個王爺在正院兒發的脾氣好像是和皇后娘娘有關。”
“皇后娘娘?那正院里又說什么了?”黎書雁漫不經心的問。
“咱們這個王妃能說什么,還不就是前陣子皇后娘娘舉辦的賞花宴是由咱們府上的這位和太子妃一起操持的。我聽說,宴會后,皇后娘娘對正院那位好一頓嫌棄。前陣子,咱們王爺不是和平王殿下一起去永州查案子去了嗎,就是那時候發生的事兒。”
黎書雁微微沉吟道:“那之后呢?”
“之后?”文若華嗤笑一聲,“咱們正院那位被婆母下了面子,雖說不是親婆母,可咱們王爺打一出生就是皇后娘娘在養著,王爺的生母剛生下王爺沒幾天就辭世了,哎呀,說遠了,正院那位估計是家里寵的厲害,沒挨過罵,回來就說皇后娘娘這不好那不好的。還當著王爺的面兒說皇后娘娘偏心,結果王爺就發火了。”
黎書雁失笑,對正院那位這腦子,她只覺得著實有點蠢了。
兩個人正走著,就看見興嬤嬤帶著一些人迎面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俏生生的女子,帶著包裹,眉眼清麗。
“興嬤嬤,您老這是往哪里去呀?”文若華笑盈盈的問
“呦,老奴見過兩位側妃娘娘……”禮還未行完,黎書雁和文若華就一人一邊扶住了興嬤嬤
“您老是殿下的奶嬤嬤,在這府里何苦在意這些虛禮吶。”黎書雁溫溫柔柔的說道。黎書雁說完文若華也笑著點了點頭
“您老去忙吧,耽誤您了。”文若華和黎書雁看著興嬤嬤帶著一大堆的人走遠了
“那個女孩……”文若華和黎書雁相視一眼,隨后就分開了
黎書雁這邊剛進自己的醉月居,就看見周詡身邊的元喜站在房門前
他看見黎書雁后,身子一顛一顛的小跑過來,“見過側妃娘娘,王爺等您多時了。”
黎書雁訝異了一瞬,“這么快就下朝了。”
元喜聽著黎書雁的問題,趕忙回答:“回側妃,今日早朝結束的是早。”
黎書雁進了屋子,就看見周詡坐在窗邊的小榻上,正擺弄著花瓶里的鮮花,美男弄鮮花真是一幅養眼的畫面
待黎書雁走近了些,周詡也正好偏頭看她,待黎書雁看到周詡的時候瞳孔一縮,快步走過去
“回來了,過來。”男人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雙狐貍眼笑盈盈的,滿眼都是她
黎書雁走了過來,手輕輕的摸上了周詡的額角,就在快摸上的時候,周詡拉著黎書雁輕輕的坐在他懷里,“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餓不餓,用飯好不好。”
“怎么弄的?”黎書雁聲音有些冷
“不小心磕的!”周詡的底氣不足
“元喜!你家王爺這傷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還沒有呢?”
元喜倏的就跪了下來,元喜有些胖,又白凈,性子又柔和,那些下面做事兒的人私底下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面團公公’
“回側妃娘娘,小奴只知道,主子從御書房出來后,額上就多了一塊青。”元喜的聲音聽著有些顫。
黎書雁轉頭看向周詡,后者明顯有些心虛,摟著她的腰,輕輕地搖了搖,似有些求饒的意味。
黎書雁大手一揮,叫屋內的人去提膳食去了
隨后屋內只有黎書雁和周詡兩個人了
“殿下,這次又是替太子殿下擔了陛下的怒火?”黎書雁拿起剪子在那花兒上就是一下,雖說剪的是小花枝,可周詡還是感覺到了懷中女子的怒氣,連忙撫了撫她的背,“別氣別氣,這次我可沒替二哥,純粹是我運氣不好,父皇扔茶盞的時候,沒看好,就砸到我了,那當時父皇還在氣頭上,我總不能說‘父皇,你扔準點’吧。”
黎書雁聽到周詡這樣說,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隨后又擔憂道:“還疼嗎?暈不暈?”
周詡搖了搖頭,隨后攬著黎書雁坐在了餐桌前
就在這時出去拿膳食的丫鬟們都回來了
擺飯,凈手,用餐
正吃著飯呢,興嬤嬤來了
“老奴見過王爺,見過側妃,回王爺,新來的那個陳姨娘已經安排在聽雨軒了,已經告訴王妃娘娘了,還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送來的藥膏,老奴都收下了。”
周詡一邊給黎書雁夾了一小筷酥肉,一邊回:“有勞嬤嬤了。”
興嬤嬤離開了,兩刻鐘后,兩人用完了飯,有小婢子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黎書雁身旁,托盤上放著的是兩塊冰帕子,和一碗剝好的白煮蛋
黎書雁拉著周詡坐到了床榻上,不等黎書雁安排,周詡就自顧自的脫了外袍躺在床榻上,裝睡。
黎書雁看著周詡,突然,勾唇笑了笑,隨后坐在床邊,拿著白煮蛋在他額角的淤青上滾了滾,一連滾了好幾遍,周詡的身量很長,黎書雁給他處理淤青的時候需要探著身子,就在她拿著帕子想要給他敷一敷的時候,周詡的手輕輕攬住黎書雁的腰,往下一勾,黎書雁瞬間失了重心,被周詡親了頸窩一下,嚇得黎書雁急忙起身,瞪了周詡一眼。
再看那個端著東西的小丫頭,已經跪在地上將托盤高高舉起,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
“你干嘛呀!還有人呢!”黎書雁又嗔又怒
“怕什么,又沒人看見。”周詡起身靠坐在床榻上,帶著一股吊兒郎當的語氣
“怎么沒有人,青葉不是人吶。”黎書雁氣急敗壞道。
“咳,我問你,剛剛你看到什么了。”周詡輕咳一聲,正了正嗓音
“回王爺,奴婢什么也沒有看見。”還跪在地上的青葉紅著臉回答
“你看,她沒看見。”周詡說著便要去摟黎書雁
黎書雁連忙起身,將帕子扔給周詡,“這傷,王爺自己處理吧。青葉,把東西放下,就休息去吧。”
隨后就去了后面浴房
這邊,黎書雁剛走,周詡的舌頭抵了抵腮,“嘖,脾氣還挺大。”他看了看手里的帕子,還是敷上了淤青
后院浴房,黎書雁沖了個澡,洗了洗身上的汗,又換了一件家常的齊胸襦裙,拆了發髻,聽著半夏打聽來的消息
“娘娘,正院那位又砸了一套茶盞,聽說是因為新來的那個陳姨娘,那個陳姨娘出身江南,好像還是已故如妃娘娘的娘家侄女兒,那可是王爺血緣上的表親吶。”
“嗯。”黎書雁卸下了手腕上的玉鐲,換上了一串赤紅的珊瑚手串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陳姨娘是皇后娘娘下旨進的王府的呢。”半夏盡職盡責的說著
“知道了。”黎書雁起身走向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