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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星期五晚上眾人的行蹤

  • 大宋懸案
  • 三月貳一
  • 2162字
  • 2022-07-04 20:00:00

“我委實不清楚,包公子。兩個女仆當然已經去睡了,何婆早就休息了,林木出去了,顯然是在外面玩了個通宵。除了沈茂之外,我沒有見到任何人。”

“好吧,咱們要不了多久就能搞清的。”展飛燕咕噥著說道。

“張子正!”王朝突然喊道。

把張子正嚇了一跳,手中的香囊差一點兒掉到了地上。

“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兒?”

“哦,我在收藏品總庫里。”張子正趕緊回答。

“我工作得很晚。我經常工作到下半夜。”

“有什么人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沒有!完全就是我一個人!”

“唔。那么,你是什么時候回到這所房子里來的呢?”

“午夜過后很久。”

“你對沈富兩位客人的事知道多少?”

“我嗎?一點兒也不知道。”

“那就怪了。”王朝說道。

“沈富看來有點兒神出鬼沒啊。你呢,沈瓊蓮夫人,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兒呢?”

沈瓊蓮舔著發干的嘴唇,不停地眨眼。

“我嗎?我在樓上睡覺。我一點兒也不知道哥哥客人的事。”

“你幾時睡覺的?”

“大約亥時四刻(22時)上床。我頭疼。”

“頭疼。唔。”王朝又轉身朝著王婉夫人,“夫人,你呢?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兒?在干什么?”

王婉夫人把高大而豐滿的身子挺了挺,賣弄風騷地笑了笑。

“我在曲院里,大人。”

包勉忍不住要脫口而出:“哪個曲院?”但他竭力忍住了。

在這位女性身上,脂粉味很濃,肯定是價格昂貴的香水,但灑抹得簡直太沒有分寸了。

“獨自一人嗎?”

“跟一個朋友。”王婉夫人嫣然一笑。

“后來我們又到洪家酒樓去吃宵夜,我到家是在半夜丑時(01時)左右。”

“你進來的時候,看見沈富書房里有燭光嗎?”

“好像沒看見吧。”

“你在樓下看見什么人了嗎?”

“那時黑得像墳墓。我連鬼也沒見一個呀,大人。”

王婉夫人從嗓門深處咯咯地發笑,但沒有引得任何一個人跟著她笑。

沈瓊蓮夫人甚至坐得更加僵挺了;顯而易見的是,她認為這句笑話講得不倫不類。

王朝若有所思,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孫濟大夫明亮的黑色眼睛正盯著他看。

“啊,對了。孫大夫,”王朝愉快地說,“那么你呢?”

孫濟大夫理了理胡子。

“我那天晚上在戲院里。”

“戲院。原來如此。那么,你是在午夜以前回來的嗎?”

“不。散戲之后,我還兜了一兩個消遣的去處,確切地講,我是午夜過后很久才回來的。”

“那一晚,你單獨過的?”

“正是。”

王婉夫人坐在那兒強作笑容,睜大了兩眼,不過也睜得太大了些。其余的人都覺得有些厭倦。

王朝在他這個行當中,迄今已經盤問過成千上萬的人,所以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捕快本能。對于謊話,一聽便知。他從孫濟大夫的對答如流之中、從王婉夫人的故作鎮定的姿態之中看出另有文章……

“我不相信你講的話,大夫,”王朝從容不迫地說道,

“當然啦,我理解你的顧慮……上星期五夜里,你跟王婉夫人在一起,是嗎?”

那女的屏住了呼吸,孫濟大夫則把濃眉往上一挑。

徐延休彷徨迷茫,偷眼看看大夫,又轉過來瞟瞟妻子,胖墩墩的小臉上凝聚著傷心痛苦和焦急不安。

孫濟大夫突然悶聲笑了起來。

“這個猜測高明極了,大人。你猜對了。”

孫濟向王婉微微欠了欠身。

“夫人,你準許我說嗎?”

王婉夫人像驚馬似的把頭一昂。

“你瞧,大人,我并不認為說清這位夫人的真實行蹤有什么可窘的。說實話,我的確陪伴王婉夫人到德云戲院,后來又到洪家酒樓。”

“住口!我不認為……”徐延休打斷了他的話,帶著抗議的口吻,稍微有點兒氣急敗壞。

“親愛的徐延休啊。那一晚,是所能想象的最純潔無邪的夜晚,也是很愉快的夜晚,我能肯定地這樣說。”

孫濟仔細打量了這位老漢忐忑不安的臉色。

“王婉夫人由于你長期出門在外而深感寂寞,而我呢,在汴梁舉目無親。我們很自然地走到一起。”

“唉,我不喜歡這樣。”徐延休孩子氣地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王婉。”

徐延休蹣跚地走到妻子面前,伸出食指向著她的臉搖晃,噘起了嘴。

王婉像是要暈倒的樣子,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王朝斷然命令徐延休安靜下來,于是王婉夫人向后仰靠,緊閉雙眼,無地自容。孫濟大夫微微搖晃自己寬闊的肩膀。對面的張子正長長地吐了口大氣,沈瓊蓮夫人呆板的臉上有了一剎那的生氣。

展飛燕明亮的目光挨個兒向他們射去。她的目光停落在踉踉蹌蹌的沈德昌的身上……

阿呆這人,除了那副懵懂發呆的腔調以外,其貌不揚,形容枯槁,和他堂兄沈富如同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阿呆永遠用大翻著的白眼凝視別人;厚厚的下唇耷拉著,后額幾乎是扁平的,頭顱大得不成樣子。

阿呆一直在悄沒聲息地逛來逛去,不跟任何人搭訕,卻瞇著兩眼瞅到了房間里每一個人的臉上,兩只大拳以奇異的規律不斷地握緊、放開、握緊、放開。

“哦,你,沈德昌先生!”展飛燕喊道。

阿呆繼續在書房里蹣跚著來回巡視。

“他是聾子嗎?”

展飛燕焦躁地問,但并不是專門向哪一個人發問。

柳吟月說:“他不聾,大人。他只是不懂大宋的語言罷了。你知道吧,他是遼國人。”

“他是沈富的堂弟,是吧?”

“不錯,”沈茂出人意料地開了口,“不過他怯生。”

沈茂有意識地摸摸自己漂亮的腦袋。

“在精神狀態上,他等于是個白癡。”

“有趣極了。”包勉嚼文嚼字地說道。

“‘白癡’這個詞匯是指社會組織里的一個蒙昧無知的平民。根本不是指低能兒。”

“然而,他卻是低能兒中所意味的那種白癡。”

沈茂懶洋洋地說道。

“我舅舅在十年之前把他從聊過帶到這里。他是這個家族中最后一個留在那邊的了。沈家中大多數人歸化大宋已有六代之久。阿呆始終不懂大宋語言。我媽說他連契丹文也幾乎目不識丁。”

“好吧,我總得跟他談談呀。”

展飛燕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心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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