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是夢非夢

我灌制的由阿文哥自己寫的《小文命運曲》的樂曲放在了阿文哥的床頭，我所制的這首小提琴協(xié)奏樂曲，都是小提琴演奏家和頂級樂隊的親作。我想以此來盡早喚醒阿文哥。

我躺在睡椅上緊挨了阿文哥，我拉著他的手搖動著我的睡椅，我輕輕閉上眼睛，我和阿文哥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小文命運曲》，我不久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夢境里，天空中向著我和阿文飄來一張金光閃閃的黃金色的紙，金色的紙上有一幅迷宮一樣的圖畫。圖畫以其明顯的主題，它螺旋般從外圍順時針向內(nèi)延伸，有十八道密門，第一道密門，在西家大宅院我養(yǎng)娘的梳妝臺的背面。我養(yǎng)娘的梳妝臺上有兩個陷坑，在左邊的坑正好放上我生父西忠魁送給阿文哥的那顆藍(lán)寶石，這顆藍(lán)寶石不大不小形狀一模一樣的嵌在了凹坑里，在右邊的陷坑放上我生母貝玉給我的那顆紅寶石，也是大小形狀正好嵌入凹中。正當(dāng)紅藍(lán)兩枚寶石放入兩個陷坑后，突然，我養(yǎng)娘的梳妝臺向左邊滑動，顯出一個四邊形圖形。這個四邊圖形中間有一個孔，這孔下方一個匕首圖。我用我上海的大舅甘都泉送給我的那把金匕首向孔洞插進(jìn)去，突然像墻一樣的墻板左右兩邊打開了。面前又出現(xiàn)三道門。右角處有一個壇子，墻上也有兩支火把。我遞了一支火把給阿文哥，我拿了一支火把，兩支火把在壇子里浸透油后拿出，這時火把就燃亮了。

我們來到三道門前，三道門上都有相同的像前面那扇門一樣的孔。我這才取掉插在前面門上的金匕首，不一會兒，這門自己就關(guān)上了。再看門后面，門上再也沒有了這個孔洞了。看來我們是關(guān)在這里面了，只能打開前方的門了。三道同樣有孔的門該打開哪扇門呢？每扇門上都有一只幾乎一摸一樣的臥獅。這些臥獅子的前左腳壓住了前右腳的一些足指，獅子頭上也都有一排卷著圈的頭發(fā)圖案。三只臥獅很難分出它們差異的地方。這時，阿文哥對三只獅子圖案仔細(xì)地看了一遍，他果斷的將金匕首插進(jìn)了右手方門的孔洞里。

門并沒有自動開啟。

阿文哥用手輕輕地從門右邊向里推，像半扇旋轉(zhuǎn)的門逆時針向內(nèi)轉(zhuǎn)動著。阿文哥牽著我的手，我們跟著門開著的縫隙，身體緊貼著門，我們的身體一邊輾轉(zhuǎn)著門，門一邊向逆時針方向逐漸轉(zhuǎn)動，我們的腳下也緊跟著門讓出地方挪動著，我們的面前有三四米寬的深不見底的槽溝，人要是掉下深溝里絕無生還的可能。

突然，門不再轉(zhuǎn)動，又被鎖死了，我想抽出金匕首，但是我怎么撥也撥不出來。阿文哥說他來，他手握著金匕首向外輕輕一撥，金匕首被撥了出來。他小心地交給了我并說，拿穩(wěn)金匕首，金匕首千萬不能掉在深溝里，否則我倆必死無疑。我又將金匕首插進(jìn)去試，我用力推門，門還是不轉(zhuǎn)動。我又叫阿文哥來撥金匕首，他撥出金匕首又交給了我。我們腳下的左方顯一條半米寬的路可向前面去，門后背再看不見插金匕首的孔。我明白了，我和阿文哥只有一路前行，若找不到通向外面的道，我和阿文哥就必死無疑。目前我們前方的這條路只有半米寬度，路的兩邊也是三四米寬的深不見底的槽坑。阿文哥和我手牽著手，兩人都微微側(cè)著身子，慢慢的挪動腳向路的前方去。腳下的這條路，始終向右微微彎曲，我激得嚇得身體流出了汗水。

不久后，阿文哥和我又來到了一個有三道門的平臺，門構(gòu)成圖案和油壇及放火把的地方都一模一樣。我們照前一樣，換上新的火把。阿文哥又在仔細(xì)辨認(rèn)三道門上的臥獅圖案，我在他辨認(rèn)圖案的時候，我從包里取出一條絲巾，用絲巾緊牢的拴在金匕首的刀把圓圈里，將金匕首系在我的脖子上。阿文哥辨認(rèn)好門圖案后，他叫我把金匕首插入中間的這扇門的孔洞中，門沒有自動打開，我們試了兩邊的門邊用手推，門從左側(cè)向里推開顯出了一條縫，我們又是這樣慢慢的向前挪動腳步。門轉(zhuǎn)了半轉(zhuǎn)之后，門又自動的鎖死了。

…………

就這樣，阿文哥和我終于打開了最后的一扇門，門又關(guān)上。我們見左膀的墻上有火把插的座子，阿文哥將他手中的火把插在座子上。他又叫我也插在我右膀的墻上放火把的座子上。我朦朦朧朧看見我們的前面寬廣無比的大壩，空曠的空間像溶洞一樣。不一會兒，左右兩邊從我們插上火把的地開始，分別向著兩側(cè)，火把一把接著一把的被點燃，然后四排分開，向著左右兩邊的墻壁延伸點亮。不久，整個空間光亮無比，高有十多米，地上堆著有兩三人高的、整整齊齊的，一堆一堆的東西，這些東西在火把光的照耀下，閃動著金燦燦的光。阿文哥牽著我的手來到第一堆處，他說，這里全是黃金。

我們面前的這第一堆，縱列下去有十堆。這堆黃金上打有金印，金印上有四個大字。四個大字下端有朝代，有很多很多朝代筑的金磚。

我在想，為什么我西家這里藏有那么多朝代累積下來的金磚，難道是各朝各代君主的一種貫例，只累積而不可隨意動用的原因才有今天的這種情況的嗎？還是有一股什么秘密的力量或勢力的作用呢？我不甚理解！

到了最后一堆的中華民國處，才知道金磚的四個字叫“西鑫金印”。我突然開口對阿文哥說，這“西鑫金印”不正是我的養(yǎng)父西令王他們運金磚逃離日本鬼子追殺時掉落的那種金磚嗎？

我說，我西家發(fā)了，金子如山一樣多。屯積如山似的金子堆在我養(yǎng)父西令王呼蘭河屯的西家大院的這密洞里。我用雙手摸著金光閃閃的黃金，我圍著一堆堆的黃金跑圈圈。我還說，我們西家富可敵國……

阿文哥這時對我說，小西，那頭的火把，好像熄滅了好多，我們不可以再停留了，趕快拿火把找出去的路。

我和阿文哥都拿著火把，離開那堆黃金，向著一條不斷上升的路往上爬著，路的兩邊仍舊是深坑。我看見那溶洞似的堆黃金地方的光亮越來越暗，它再也照亮不了我們。我們舉著火把一路小心往上去，一直爬山似的。我很累，我問阿文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一直在往上爬呢？我累的只好原地站著，這時，我用眼向深溝的底看去，我看見好多的骷髏，我頭暈?zāi)垦＃腋呛ε铝似饋怼Ｎ覇柊⑽母纾羁永镌趺从绪俭t呢？阿文哥說，這些骷髏，可能是當(dāng)時造密室的人，怕泄露秘密而將他們殺死的。我又問阿文哥，每一處那旁邊的另外兩扇門起什么作用呢？阿文哥說，每一處的另外的兩扇門，絕對都是死亡之門。之后，阿文哥回我剛才的問題，他說我們一路進(jìn)去時，都一直向下去才到了堆黃金的地方，現(xiàn)在出去，可能也只有往上爬，這樣才有可能出去的了。阿文哥他又拉著我的手繼續(xù)往上爬，他還說不能停下來休息，否則，火把沒有這么長的時間燃著，一當(dāng)火把熄滅，我們也就出不去了。

過了一會兒，我們才又到了一個平臺的地方。我們又見這個平臺的布置和我們進(jìn)來時一樣。阿文哥又在仔細(xì)辨認(rèn)三扇門的臥獅圖案，我則去換上新的火把。我問阿文哥，如何確認(rèn)開正確門的臥獅圖？阿文哥說，臥獅頭卷發(fā)的個數(shù)要與它被壓足露出來的足指頭個數(shù)相同。我說原來是這樣神秘，誰知道呢？我問阿文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阿文哥沒有回答我。我在想，阿文哥他為什么不回答我問的問題呢？我在不斷地搜索著我所有的記憶，總是想不出來。這時，臥獅的圖案阿文已經(jīng)辨認(rèn)好，我一看三副臥獅圖案，還真是有差別。他叫我把金匕首插在左邊門的門孔里，阿文哥輕輕地推動門邊，門右邊的邊露出了門縫，阿文哥輕輕地繼續(xù)推著門邊，門又逆時針轉(zhuǎn)動著，然后，阿文哥右手牽著我左手，兩人身子都貼著門，我們一步一步隨門轉(zhuǎn)動露出的腳下的路慢慢挪動著。隨后，門又關(guān)上了。我叫阿文哥教我，如何撥出門上的金匕首，他叫我用手壓下金匕首把柄兩面前端下的鎖扣，金匕首就可取出來了。

我們隨著窄窄的路，又來到一個平臺。這個平臺再也沒有門了。可我們面前的腳下半米遠(yuǎn)有一個坑，用火把照，又難看到底。我們的上方有一根繩子，繩子上拴著一個四根繩子系著的一個方形的兜，這兜是坐人的，但是兜很小，只能容納下一個人坐，但怎么拉兜，兜也拉不下來。我們找找有什么機(jī)關(guān)，阿文哥看見了他頭頂上又一個插金匕首的孔，阿文哥叫我從手腕取下金匕首，他把金匕首用力插進(jìn)孔里，這時再拉兜，兜慢慢的降到了我們的面前。這時，阿文哥把兜拉在平臺上，阿文叫我坐進(jìn)兜里。

我心里好害怕，我不肯坐進(jìn)去。因為，我想著沒有阿文哥和我一起，我害怕離開阿文哥。阿文說你快坐上去，沒有時間了。我坐進(jìn)兜里，阿文哥叫我牢牢抓住兜和兜繩，他把火把遞給我，他又撥出金匕首重新系在了我的手腕上。這才把我坐的兜往洞的井口推了出去。

就在這一刻，我問：

“阿文哥，你呢？”

阿文哥回我說：

“下一趟！”

我不知道還有什么要問清楚阿文哥的，我坐的兜很平穩(wěn)也比較快的往下一直落……

終于落到底了。這里只有一扇門，我出了兜，我把手腕上的金匕首插進(jìn)孔里，學(xué)著推門的一邊，一道強(qiáng)光射了進(jìn)來，我看見外面很多藤。我想，這可能就是出口了。當(dāng)我拔下金匕首的一瞬間，門關(guān)上了。門把我關(guān)在了出口的外面，我拂開藤條，終于見到了外面的許許多多的白樺樹。

…………

我在外面等我的阿文哥。可是我等了很久，阿文哥依然沒有出來，我才嚎啕大哭起來。

我轉(zhuǎn)回藤條里去，我用力的敲打著我剛才出來的那扇門。我使勁的大聲地哭喊著——阿文哥哥，阿文哥，阿文哥你不要丟下我，阿文哥不要丟下我小西一個人……我感到無比的絕望。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突然，我感覺我的手有人用力的握了一下，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對我說：

“我的西大小姐，你剛才哭喊著什么？我看見我弟弟被你哭喊時搖著他的頭。”

我睜開眼睛，我才明白跟我說話的正是阿文哥的姐姐——吉禾洪乃。

這時，我也才知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也才感覺到我的手還被阿文哥的手緊緊的握著……

作者：墨傾似淚痕

2023年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