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經濟發展與國內就業:影響機理與中國實證
- 余官勝
- 7502字
- 2022-05-30 10:58:39
第三節 對外直接投資與經濟發展
一 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影響
有關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之間關系的爭論早在二戰后的經典文獻中便已存在,新古典經濟學家們在理論上對此進行了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結論。Mudell(1957)在標準2×2×2的H-O模型中假定了要素的自由流動,研究表明一國對其他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將縮小本國的生產可能性曲線,而擴大其他國家的生產可能性曲線,這將導致本國生產規模的縮小以及出口貿易的減少,意味著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存在完全的替代型。Kojima(1978)構架的邊際產業轉移理論則得出不同的結論,他認為對外直接投資行為是將一國即將喪失比較優勢的邊際產業轉移至國外,這些產業釋放出的資源能擴大其他正處于比較優勢產業的生產可能性曲線,其他正處于比較優勢的產業將順勢增加產量以及出口規模,因此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存在互補關系。Markusen和Svensson(1985)也通過新古典國際貿易理論模型框架進行了研究,他們發現對外直接投資與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取決于貿易部門和非貿易部門生產要素之間的替代互補關系。如果貿易部門和非貿易部門生產要素之間存在替代關系,那么對外直接投資將不利于出口貿易;相反,如果貿易部門和非貿易部門生產要素之間存在互補關系,那么對外直接投資將能促進出口貿易的發展。橫向和縱向對外直接投資的分類也被認為會對出口貿易產生不同的影響(Markusen,2002),由于橫向對外直接投資是基于規避貿易壁壘等行為將生產轉移至國外,這顯然會減少出口貿易;而縱向對外直接投資基于節省成本的動機進行生產轉移,最終將使母國生產成本降低,能實現促進出口的效果。
理論研究并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也引發了學術界從實證角度檢驗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Lim和Moon(2001)利用韓國企業層面數據檢驗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他們的實證研究發現,當韓國企業對不發達國家進行直接投資時,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存在正向的互補關系,而如果對外直接投資行業是新興產業或者是在母國處于衰退階段的產業時,這種正向的互補關系更為明顯。Blonigen(2001)利用生產層面微觀數據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影響均存在替代或互補的可能性。他用日本機電產業零部件對美國市場的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數據發現兩者之間同時存在替代和互補關系;而當他使用日本最終產品對美國市場的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數據進行實證研究時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確切的替代關系。Kokko(2006)全面綜述了之前研究發達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關系的文獻,從文獻角度研究并沒有得出唯一的結論,對外直接投資是否有利于出口貿易不僅取決于對外直接投資的橫向和縱向屬性,還取決于貿易和非貿易要素之間的相互關系,驗證了新古典經濟學的分析。針對發達國家的研究也存在一類文獻關注對外投資與出口貿易的因果關系,Fontagne(1999)和Kosekahyaoglu(2006)是其中的典型,他們的研究發現,一方面,對外投資會通過與母國企業之間的貿易聯系促進母國出口的發展;另一方面,出口貿易也能有效推動對外投資,這是因為出口是企業國際化進程的第一階段行為。
近年來的文獻則開始關心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如何影響出口貿易,尤其是對新興經濟體的關心。Pradhan(2007)檢驗了印度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產生的影響,他利用印度1990~2001年企業層面數據對比了對外直接投資企業和非對外直接投資企業的出口貿易數據,并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印度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有較為明顯的促進效應。據此,Pradhan(2007)認為印度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多是從事銷售平臺等途徑推動國內產品的對外出口。Chow(2012)檢驗了中國臺灣省20世紀80年代以后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影響,他在一個經修改的引力模型框架內利用時間序列和跨部門數據研究臺灣省對各國及各區域的對外直接投資,發現總體而言對外直接投資顯著促進了臺灣省的出口貿易,并且這種出口貿易在針對中國大陸的對外直接投資中尤為明顯。
自從中國加入WTO以后,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均取得了快速的增長,這也激發了較多學者對兩者關系的研究。李榮林(2002)較早綜述了國外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關系的研究文獻,分別闡明了兩者之間的替代和互補關系,為后續的研究提供了參考素材。近年來國內研究的進展則主要集中在實證研究方面,王英和劉思峰(2007)利用我國1990~2005年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不僅能促進出口貿易,還能優化我國的出口貿易結構。并發現對出口貿易促進效應的傳導途徑是企業自我適應,而出口貿易結構優化效應的傳導途徑則是自身經濟發展。張應武(2007)利用我國2000~2004年對各國的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數據,通過構建引力模型進行實證研究,發現總體上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存在正向促進的互補效應,并且對外直接投資并不會影響我國的進口貿易。項本武(2009)利用我國2000~2006年對50個國家的面板數據,通過面板協整模型研究了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短期和長期影響。他的研究發現,在長期內,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進出口貿易均有較大的拉動效應;在短期內,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抑制效應則并不顯著。
楊震寧和賈懷勤(2010)利用我國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在長期內,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存在創造效應,并且兩者之間存在相互促進的互補性因果關系。此外,他們的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不僅能促進出口貿易規模的增長,還能優化出口商品結構。李曉峰(2009)利用我國2003~2008年29個省市地區的面板數據也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存在相互促進的因果關系,并發現就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影響而言,存在較為明顯的區域差異。東部地區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促進效應最大,中部地區次之,西部地區影響最弱。綦建紅和陳曉麗(2011)利用2003~2009年我國對92個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面板數據,發現總體上我國對外直接投資促進了出口貿易的發展,但從分類國家看,我國對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能促進出口貿易,對發達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則會減少出口貿易。此外,他們通過門檻面板數據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出口貿易的影響存在門檻效應,只有當對外直接投資規模超過一定的門檻值以后,這種促進效應才能顯現,且隨著對外直接投資規模的擴大而越發顯著。胡昭玲和宋平(2012)利用1993~2009年我國對105個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數據構建面板數據VAR模型和格蘭杰因果檢驗研究兩者之間的關系,他們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之間存在相互促進的良性因果關系;但由于我國目前對外直接投資規模不大,這種良性循環非常有限。
二 對外直接投資對技術創新的影響
自新增長理論創立以來,學術界便開始關注技術創新的決定因素,Grossman和Helpman(1991)更是在全球經濟的框架下對此進行了研究,引發了學者們研究對外直接投資技術創新效應的興趣;同時Coe和Helpman(1995)關于跨國技術溢出的研究也激發了一批對外直接投資逆向技術溢出的研究文獻。Fosfuri和Motta(1999)發現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并不需要特殊優勢,無特殊優勢的企業反而可以通過對外直接投資獲得技術等優勢資源。他們通過構建決策博弈模型表明,技術落后國的企業向技術領先國的對外投資能提高本國的技術水平,因此低水平的企業更傾向于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以獲取先進的技術。Lichtenberg和Porterie(2001)將對外直接投資因素納入技術溢出框架內,利用跨國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一國只有對研發資源密集的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時才能促進本國的技術創新,而研發資源密集國家自身的對外直接投資并不影響本國的技術創新。他們的實證研究還發現,相比于小國,針對大國的對外直接投資能使投資國獲得更大的技術創新收益。
Head(2002)利用日本1070家企業的數據研究了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技術創新的影響,發現針對高收入國家和低收入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具有不同的技術創新效應。日本針對低收入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會通過提升國內技能密集度而促進技術創新,而針對高收入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反而會通過降低國內技能密集度而不利于技術創新。Driffield和Love(2003)強調對外直接投資的驅動力是為了獲取國外的先進技術,并且這種動機能否成功取決于東道國的技術是否具有從國內傳到國外的正外部性。他們利用英國制造業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確實存在這種技術的逆向溢出效應,但這種效應僅存在于研發密集的部門,并且受到產業在空間區域集聚的影響。不同的是,Lee(2006)利用1981~2000年OECD(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跨國面板數據研究跨國技術溢出的有效傳導途徑,發現內向外商直接投資和出口貿易能有效地促進技術溢出和轉移,但是對外直接投資卻并未對跨國技術溢出與傳遞產生影響。類似地,Bitzer和Kerekes(2008)利用17個OECD國家的行業層面數據檢驗對外直接投資是否能促進技術擴散,發現對外直接投資接收國能獲得較多的技術溢出收益,而對外直接投資來源國的技術創新卻并沒受到正向影響。Pradhan和Singh(2009)利用印度機電產業1998~2008年企業層面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能有效地促進該行業的國內技術密集度和技術創新水平。
近年來,國內也有較多文獻關注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創新的影響。劉明霞(2010)利用我國2003~2007年省際面板數據研究了對外直接投資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存在積極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而這種溢出效應受技術差距的影響。與國外技術差異較小的地區相比,這種正向技術溢出效應較大,而技術差距在一定的極限值內時,技術溢出效應也隨技術差距的增加而增大。不同的是,劉偉全(2010)利用我國1987~2008年國內研發費用支出和專利授權數量度量技術創新,通過協整檢驗方法,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并未對國內技術創新產生顯著影響,反而進出口貿易能獲得更大的正向技術創新溢出效應。朱彤與崔昊(2011)構建了研究對外直接投資母國技術創新效應的數理模型,他們的模型使用母國研發支出存量代替吸收能力,因此賦予母國研發支出更多重的身份,包含直接促進效應、替代作用以及吸收作用等三重身份。進一步地,他們使用OECD國家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通過研發溢出促進國內技術創新,并發現國內研發存量和國外技術溢出之間以替代作用為主,并且這種替代作用隨著國內研發存量的增加而增加。仇怡和吳建軍(2012)以我國對外直接投資比較集中的9個發達國家為樣本,通過2003~2010年的面板數據實證研究,發現我國對這些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獲得的國外研發資本能帶來正向的技術溢出效應,但由于我國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尚小,這種溢出效應也相對較低。他們后續的合作研究(吳建軍和仇怡,2013)以相同的數據樣本從技術創新活動的投入產出視角,研究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技術創新的影響,同樣得出類似的正向影響結論,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創新產出的影響大于對創新投入的影響。
國內也有部門研究考察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影響國內技術創新的地區差異和行業差異。歐陽艷艷和喻美辭(2011)利用我國各行業數據對行業生產率、技術效率以及技術進步指數進行了度量,并用灰色關聯分析研究對外直接投資對這些指標的影響。他們的研究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逆向技術溢出和行業平均技術進步呈現中度關聯性,與第二產業的關聯度較強,與第三產業的關聯度內部差異較大。進一步地,他們還發現對外直接投資與技術含量不高的行業有較高的技術進步關聯度,而與技術含量較高的行業之間的技術進步關聯度不高。沙文兵(2012)利用我國省際面板數據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我國技術創新能力產生正面的促進效應,但這種促進效應存在較大的地區差異,東部地區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技術創新的促進效應最大,中部地區次之,而西部地區的對外直接投資并不影響國內技術創新。歐陽艷艷和鄭慧欣(2013)也研究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影響國內技術創新的地區差異,他們利用省際面板數據得出了與沙文兵(2012)類似的結論,即對外直接投資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在東部地區強于中西部地區。
國內也有文獻考察了吸收能力差異如何影響對外直接投資的國內技術創新效應。李梅和金照林(2011)利用我國2003~2008年省際面板數據,發現總體而言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技術創新并未產生顯著影響,但東部地區由于人力資本存量較高產生了較強的吸收能力,使該地區的對外直接投資能有效促進國內技術創新,中西部地區則因為人力資本存量較少而無法起作用。陳巖(2011)分別以技術差距、人力資本、金融發展等變量衡量吸收能力,利用2003~2008年省際面板數據,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是否能促進逆向技術創新溢出效應取決于所在地區的各吸收能力狀況。朱彤與崔昊(2012)考察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通過逆向研發資金溢出和人力資本溢出傳導對技術水平的影響,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逆向研發資金溢出和人力資本溢出沒有直接影響,但兩者存在互為吸收能力變量的關系。對于逆向研發資金溢出效應,國內人力資本是其吸收能力變量,只有當人力資本達到特定門檻值時,對外直接投資才存在正向的逆向研發資金溢出效應;類似地,對于人力資本溢出效應,國內研發資金是其吸收能力變量,只有國內研發資金達到一定規模時,對外直接投資對人力資本形成才存在正向溢出效應。李梅和柳士昌(2012)的研究則利用面板數據門檻效應模型進行實證研究,利用多種變量度量吸收能力發現對外直接投資促進國內技術創新確實存在門檻效應,東部地區由于具有較強的吸收能力而使對外直接投資能產生正向的技術創新溢出效應。
三 對外直接投資對生產率提升的影響
除技術創新外,國外也有較多文獻關注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生產率提升的影響,研究表明兩者之間存在多樣化的關系,實證研究結果因國別樣本不同而存在較大的差異。Pottelsberghe和Lichtenberg(2001)利用1971~1990年13個發達國家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東道國研發資本存量和母國全要素生產率之間存在長期的正向關系,該結果意味著技術尋求型動機的對外直接投資能通過獲取東道國研發資源而提高國內生產率水平。相反,Braconier et al.(2001)同時研究了技術尋求和不具備該動機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生產率的影響,利用1978~1994年瑞典企業和產業層面的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瑞典對外直接投資和國內生產率之間并不存在相關性。Navaretti和Castellani(2004)利用意大利1973~1991年企業層面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跨國公司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要快于非跨國公司,由于跨國公司多從事對外直接投資,因此該結果意味著對外直接投資能促進國內生產率的提升。然而,Kleinert和Toubal(2007)利用德國1997~2003年企業層面數據采用類似的方法進行實證研究卻發現,跨國公司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并未促進國內生產率的提升。
Hijzen et al.(2005)利用法國1984~2002年企業層面數據通過實證研究發現,針對發達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能顯著提高法國國內生產率,而針對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卻沒有出現國內生產率提升效應。由于法國針對發達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多為橫向類型,而針對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多為縱向類型,因此實證研究的結論意味著橫向對外直接投資能促進國內生產率提升,而縱向對外直接投資則不存在這種效應。Bitzer和Gorg(2009)利用1973~2001年17個OECD國家的產業層面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在總體上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生產率提升有負面影響,但存在較大的國別差異。韓國的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生產率提升的不利影響最大,而在法國、日本、瑞典等7個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則能促進國內生產率的提升。Driffield et al.(2009)利用英國1978~1994年產業層面數據進行實證研究,他們區分了針對高成本、高研發密集度國家以及低成本、低研發密集度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結果發現針對這兩種不同類型東道國的對外直接投資均能提升英國國內企業生產率,意味著技術尋求型和效率尋求型對外直接投資都有利于國內生產率的提升。
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影響國內生產率的方式與發達國家存在較大的區別。Vahter和Masso(2007)利用愛沙尼亞1995~2002年企業層面數據檢驗了對外直接投資對母公司及國內同行業其他企業生產率的影響,他們發現對外直接投資顯著提升了母公司國內部分的生產率,但卻沒有提升國內同行業其他企業的生產率,這意味著對外直接投資的生產率提升效應不存在外溢性。由于愛沙尼亞絕大部分對外直接投資是基于橫向動機,因此這也意味著在發展中國家,橫向動機對外直接投資可能有利于國內生產率的提升。Driffield和Chiang(2009)研究了中國臺灣省對中國大陸的對外直接投資和臺灣省內生產率之間的關系,他們利用臺灣省1995~2005年產業數據,發現兩者之間存在正向關系。由于臺灣省的勞動成本明顯高于中國大陸,這意味著縱向對外直接投資也能提升母公司的生產率。Herzer(2011)利用1980~2005年33個發展中國家的跨國面板數據,利用面板協整關系研究了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和國內生產率之間的關系,他的研究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相互促進的正相關關系,并且對外直接投資對國內生產率的促進效應在發展中國家內部也存在明顯的國別差異,而這種國別差異主要受各國勞動市場制度的影響。
國內有關對外直接投資與生產率關系的研究直到近年來才開始逐步出現,趙偉等(2006)較早在研究對外直接投資影響技術進步時估算了其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發現正向效應較強,且這種效應來自于東道國的R&D溢出。鄒明(2008)利用我國1987~2006年的時間序列數據構建柯布-道格拉斯函數進行實證研究,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對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有正向的促進作用,但強度并不大。鄒玉娟和陳漓高(2008)利用我國1985~2006年的數據構建VAR模型,通過度量全要素生產率發現我國對外直接投資能促進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但由于我國對外直接投資規模較小,這種提升效應并不十分明顯。白潔(2009)利用我國對14個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數據研究其對國內全生產率提升的影響,通過國際研發溢出回歸方法發現對外直接投資盡管能對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產生積極影響,但在統計上并不顯著,并認為這是由于對投資規模的低估、技術尋求型對外直接投資比重較小、產業技術密集度較低的原因造成的。
霍杰(2011)利用我國25個省份的面板數據通過構建變系數模型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影響存在較大的省際差異,有17個省份的對外直接投資能促進生產率的提升,有8個省份的對外直接投資則會阻礙生產率的提升,并且認為這種省際差異是由各省份的對外開放度差異造成。劉淑琳和黃靜波(2011)利用我國2002~2007年752家上市公司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從事對外直接投資的企業在全要素生產率上的分布明顯優于出口企業和僅在國內生產銷售的企業,進一步探討對外直接投資和生產率的關系,他們的研究結果表明,并不是企業在從事對外直接投資時存在自我選擇效應,而是對外直接投資行為促進了企業生產率的提升。陳恩等(2012)利用我國2003~2009年省際面板數據,通過構建動態面板模型檢驗對外直接投資和地區企業生產率之間的相互關系,面板數據Granger檢驗結果顯著,兩者之間存在相互促進的正向因果關系。劉宏和張蕾(2012)利用我國1987~2009年的數據構建VAR模型檢驗對外直接投資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發現對外直接投資每增加1個單位,全要素生產率增加2.07個單位,表明對外直接投資對全要素生產率有較大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