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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

一 發達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

在傳統對外直接投資理論中,Dunning(1993,1998)對投資動機的研究廣為人知,他基于OIL范式將企業對外投資動機分為資產開拓(asset-exploiting)和資產尋求(asset-seeking)類型(Dunning,1993);具體地,他認為這包括資源尋求、效率尋求、市場尋求及戰略資產尋求等四種對外直接投資動機(Dunning,1998)。不同的是,目前主流國際經濟學中應用最為廣泛的是基于新古典經濟學框架提出來的橫向和縱向對外直接投資動機。Markusen(1984)較早認為跨國公司出于規避高運輸成本或東道國貿易壁壘的動機而進行對外投資(橫向);Helpman(1984)則指出企業對外投資和生產轉移的動機是為了獲取更低的勞動成本或者自然資源(縱向)。Markusen和Maskus(2002)融合了Markusen(1984)和Helpman(1984)的模型,構建知識-資本模型(KK模型),指出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橫向和縱向動機可以同時存在。

按照Markusen(1984)的定義,橫向對外直接投資動機企業權衡出口貿易和在東道國生產之間的收益-成本,當對外直接投資成本相對于出口成本較低,以及當東道國市場規模較大時,企業傾向于進行此動機的對外直接投資。Brainard(1997)以此為框架檢驗了出口可變成本和對外直接投資固定成本如何影響美國企業的對外經濟行為,其發現在對外投資固定成本較高的產業,美國企業更多選擇出口行為;Yeaple(2003)則檢驗了東道國市場規模對出口及對外直接投資行為的影響,除了進一步驗證Brainard(1997)的結論外,他的研究發現,對于市場規模較大的國家,美國企業更傾向對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而不是出口行為。此外,Yeaple(2003)還發現企業行為并不受母國和東道國之間收入差異的影響,反映出要素報酬并不影響企業的出口和對外直接投資行為選擇。

Helpman et al.(2004)在異質性企業國際貿易理論(Melitz,2003)框架內考察了不同生產率企業的橫向對外直接投資行為選擇。他們將企業分為三類:只在國內銷售產品的企業、通過出口向國外銷售產品的企業以及通過對外直接投資在東道國設立子公司銷售產品的企業。由于出口貿易和對外直接投資均存在固定成本,且對外直接投資成本更高,因此他們的模型指出,生產率最低的企業僅在國內銷售,生產率居中的企業選擇出口,生產率最高的企業則選擇對外直接投資。在實證方面,Helpman et al.(2004)通過美國數據發現出口企業的生產率比非出口企業高40%,而對外直接投資企業的生產率則比出口企業高15%。針對日本數據(Tomiura,2007)以及英國數據(Girma et al.,2005),他們也發現對外直接投資企業的生產率比出口類型企業的生產率高,有效地驗證了Helpman et al.(2004)的模型,說明企業出于市場獲取為目的進行橫向動機對外直接投資。

為了研究縱向動機對外直接投資,Helpman(1984)擴展了產業內國際貿易模型,將要素比例和產品差異進行結合。他將差異部門的生產過程分解為總部服務和中間產品生產兩部分,總部服務為資本密集型或技能密集型,并且能被坐落于不同地區的多個工廠所分享;中間產品的生產則為勞動密集型,且生產可以在不同的地區進行。在這種情況下,企業有動機通過對外直接投資拆分其生產過程,資本充分的發達國家企業的最優選擇是將總部服務生產設在母國,而將中間產品生產通過對外直接投資設在勞動成本較低的發展中國家,這樣能達到有效節約成本的目的。當中間產品運輸成本較高,且最終產品的組裝也屬于勞動密集型時,發達國家的策略是將最終產品也設在東道國組裝。在縱向對外直接投資模式下,母國向東道國子公司出口總部服務,而東道國子公司則向母國出口中間產品及最終產品,有效增加兩者之間的產業內貿易。在對縱向動機對外直接投資的實證檢驗方面,Hanson et al.(2001)研究了美國跨國公司附屬子公司對母公司中間產品的出口狀況,發現這種出口占子公司總出口的比重從1982年的10%增加到1994年的12%,該比重在加拿大從21.6%增加到33.5%,在墨西哥則從18.3%增加到36.7%;在產業層面,該比重在電子產品業從16.3%增加到22.2%,在交通運輸設備業則從17.7%增加到23.2%。對于該比重數據的提升,Hanson et al.(2001)認為這是美國企業縱向對外直接投資重要性大幅度提高的重要證據。

在對縱向動機對外直接投資的研究中,學者們發現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可能同時兼具多種動機,Blonigen(2005)發現1999年美國跨國公司子公司在東道國的銷售占總銷售的67%,其余的均為出口,其中10%或更多銷回美國,10%左右銷售到其他國外市場,而剩下的部分則銷售到美國在其他國家的子公司。Ekholm et al.(2007)進一步發現美國跨國公司在各地子公司的銷售和出口行為極為不同,在歐洲的子公司很少將產品銷回美國,但銷往其他第三國的情況時有發生;在亞洲子公司的銷售中,出口回美國的比例較高。這些現象均說明跨國公司在進行對外直接投資時,動機較為復雜,且可能存在多種動機共存的現象。為了研究對外直接投資的復雜動機,學者們構建模型進行解釋,其中最為典型的是Grossman et al.(2006)的研究。他們的模型考慮了一種中間投入品和一種組裝技術,投入和組裝均可以在不同的國家進行,包括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并且最終商品在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均能被消費;企業是異質性的,存在生產率的差異,且中間產品和最終產品的運輸成本并不相同。在這種框架下,他們考察了不同生產率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動機選擇,低生產率的企業將不選擇對外直接投資,因為無法支付固定成本;生產率非常高的企業選擇在發展中國家同時生產中間投入品并進行組裝,從而使對外直接投資具有出口平臺的動機;生產率居中的企業則在發展中國家生產中間投入品,但運回母國進行組裝,此時對外直接投資為縱向動機。

在研究橫向和縱向動機對外直接投資的同時,國外也有學者探討了企業出于節約內部交易成本動機的對外直接投資,這些學者基于不完全合同理論,運用企業組織產權分析方法研究企業為何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其中最為典型的是Antras(2003)以及Antras和Helpman(2004)。在Antras(2003)模型中,企業獲取中間產品可以通過對外直接投資進行一體化,也可以通過進口從其他企業獲得,但不同中間投入品的交易成本存在差異。他指出,對于企業而言,資本密集型中間投入品的重要性大于勞動密集型中間投入品,這使得資本密集型中間投入品的交易成本更高,因而企業的理性選擇是將資本密集型中間投入品一體化,而勞動密集型中間投入品則通過進口方式獲得。由此可以預期,當中間投入品為資本密集型時,更易出現為節省交易成本而出現的對外直接投資。Antras和Helpman(2004)考察了企業生產率異質性的狀況,他們假定企業各種行為的固定成本不同,對外直接投資一體化的固定成本高于外包的固定成本;國外運營成本則高于國內運營成本。在這種情況下,生產率最高的企業選擇對外直接投資,生產率次高企業選擇國外外包,生產率更低的企業選擇在國內一體化,生產率最低的企業則選擇國內外包。按照這種預測,總部密集度更高的企業(意味著更高的生產率),一體化行為也會更多,包括通過對外直接投資的一體化行為。

為了驗證Antras和Helpman(2004)的推斷,Yeaple(2006)利用資本密集度和研發密集度衡量企業的總部密集度,他基于美國2004年企業層面進出口數據,發現總部密集型較高的部門,企業內部進口份額也較高,意味著存在較多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Nunn和Trefler(2008)使用更為細致的數據也發現,總部密集度和企業內部進口之間的正相關關系;Kohler和Smolka(2009)通過西班牙數據的實證研究發現,從事對外直接投資行為的企業具有最高的生產率,驗證了Antras和Helpman(2004)的模型;Defever和Toubal(2010)使用法國跨國公司1999年的數據也發現,那些從國外從屬關系企業進口中間品的跨國公司具有最高的生產率。

二 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

在傳統對外直接投資理論中,也有部分理論分析了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動機,但隨著發展中國家的經濟興起,更多發展中國家本土的跨國公司開始崛起,其從事對外直接投資的動機也愈發復雜,這需要更符合當前經濟特征的理論對其進行解釋。與發達國家不同,發展中國家企業不具備Dunning(1977)OIL范式強調的各種優勢,對外直接投資行為方式也存在較大差異,因此先前針對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的理論能否解釋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尚不明確(Boisot和Meyer,2008)。

由于當前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現象較多出現在新興市場國家,尤其是中國,因此大部分文獻也是從這些國家出發,研究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動機。Buckley et al.(2007)以中國為例,指出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需在主流理論框架內考慮一些發展中國家特殊因素,包括資本市場不完全、特殊所有權優勢以及制度優勢,而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動機之一在于利用這些特殊因素培養的優勢以擴大適應性市場,比如中國企業傾向于對政治風險較高的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這與發達國家存在明顯的差別。Boisot和Meyer(2008)構建了一個小企業國際化的基本模型框架,在模型中,企業國際化行為由國內地區間和跨國間交易成本的相對大小推動,而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出于規避國內地區間較大交易成本的目的,當國內地區間交易成本較大時,即便發展中國家企業處于發展初期,但為擴大市場規模也將可能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他們以中國為例對此進行了分析,指出中國的地方保護主義以及低效率的資源配置增加了國內市場交易成本,而西方有效的產權保護和市場規模對中國企業具有較強的吸引力,因此中國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動機可能是規避國內市場的各種不規范。

Yamakawa et al.(2008)研究了新興市場國家企業因何動機對發達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他們從產業視角、資源視角以及制度視角對此進行了考察。在產業層面,新興市場國家企業將出于規避市場競爭以及獲取技術而對發達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在資源層面,新興市場國家企業將因為可以獲得更多知識、品牌以及企業合作資源而對發達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在制度層面,新興市場國家過于落后的制度環境和過于腐敗的行政體系將迫使企業以對發達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方式進行規避。Athreye和Kapur(2009)在研究中國和印度企業國際化行為時發現,兩國部分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并未減少其國內部分的產出和銷售,由此可見這些企業并不是因為橫向或縱向動機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他們的研究進一步指出,在經濟快速增長的背景下,中國和印度企業遇到的最大瓶頸是缺乏先進的技術,因此有些企業通過對發達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形式設立子公司,目的在于學習發達國家先進的技術及管理經驗。由此可以發現,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具有“學習”動機,這種動機不是為獲得更大市場或者節約成本,而是為獲取技術、品牌和人力資本等無形資產,目的在于將這些無形資產反饋至國內以提高企業的市場競爭力。

Yang et al.(2009)對比分析了中國和日本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行為差異,在考察中國改革開放以后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發展歷程和日本二戰后企業國際化歷程后,他們的研究發現,產業結構會對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產生重要的影響,而中國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一個重要動機是由于所處產業的國內競爭過于激烈且不規范,企業通過在國外開辟市場以對產業競爭進行規避。Luo et al.(2010)基于政治經濟學框架,以中國為例考察新興市場國家政府因何動機推動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發展,指出這種政府行為是經濟迫使的,并在制度上彌補企業國際經濟競爭力的不足。他們通過研究中國政府推動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歷程解釋了企業規避制度和政府推動兩種看似矛盾動機共存的對外直接投資現象,從政府政策角度強調了對外直接投資動機。

Wang et al.(2012)利用中國大樣本微觀數據基于制度理論、產業組織理論以及企業資源視角分別從國家、產業以及企業層面研究了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他們的研究發現,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大多部分基于國家政策支持和產業結構優化動機,而較少出于獲取技術和廣告資源等無形資產動機。由此說明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主要是由宏觀制度及產業環境推動的,企業微觀層面的推動因素并不起主要作用。Kolstad和Wiig(2012)利用中國企業2003~2006年對各國直接投資的數據從東道國特征角度分析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他們發現,東道國的制度和資源及兩者的交互作用是吸引中國對其直接投資的主要因素,東道國較差的制度環境和豐裕的資源更能吸引中國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這說明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具有制度適應和資源獲取動機,并且當制度環境更差時,資源對中國企業的吸引力更大,這是因為中國國內較差的制度環境培育了企業的適應能力。Duanmu(2012)利用中國對32個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區位選擇數據研究了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動機及區位選擇影響因素。他們發現,相比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進行區位選擇時并不考慮東道國的政治風險因素,而經濟風險因素則是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均不看重的因素。此外,國有企業并不傾向于對政府干預較多的國家進行投資,說明制度環境適應能力并不容易復制;他們還發現匯率因素也是影響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進行區位選擇的重要因素。

近年來國內也有部分研究開始關注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代中強(2008)利用我國2003~2006年省際面板數據檢驗了各種傳統對外直接投資理論在我國的適用性。他的研究表明,發達國家的壟斷優勢論、Dunning提出的經濟發展和對外直接投資關系理論、動機理論等能解釋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現象,而發展中國家的小規模技術理論、地方技術化理論等反而無法解釋我國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閻大穎等(2009)結合Dunning折中理論和我國制度環境特征,構建出分析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的理論框架,以此為基礎利用2006~2007年我國企業層面微觀數據檢驗制度因素對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的影響。他們的實證研究發現,政府支持、關系資源以及企業融資能力是影響我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特征的重要因素,其中政府支持對技術獲取動機對外直接投資的影響尤為重要;海外關系則更能影響橫向市場開拓型對外直接投資;融資能力則均會對各類動機產生普遍的影響。吳曉波等(2010)以四家重慶摩托車企業的八次對外直接投資經歷為案例,研究了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的影響因素。他們的案例研究表明,我國摩托車行業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主要是出于橫向市場獲取動機,其中企業能力和競爭強度是影響企業對外直接投資行為的重要因素。如果企業不具備技術和市場能力優勢,當競爭者增多和價格競爭增強時,容易產生防御型市場尋求動機的對外投資行為;如果企業具備技術和市場能力優勢,同時當競爭者增多和價格競爭增強時,則容易產生進攻型市場尋求動機的對外投資行為。

張建剛(2011)利用我國2003~2009年省際面板數據研究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區域均衡和區域動機差異。研究表明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存在較大的區域發展不均衡,其主要表現在東部地區內部存在較明顯的差異;但這種區域差異在長期來看呈現收斂的趨同態勢。各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則會對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產生重要的影響,東部地區由于經濟較為發達,企業主要基于自然資源尋求、效率尋求和戰略資產尋求動機而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中部地區企業則主要出于市場尋求和自然資源尋求動機進行對外直接投資;西部地區對外直接投資則僅有市場尋求動機驅動。陳巖等(2012)在整合制度理論和資源理論的基礎上,利用我國2003~2009年省際面板數據通過實證研究分析我國企業在對外直接投資過程中如何利用母國制度優勢克服競爭性資源占有的劣勢及其動機的影響。他們發現,政府配置能力的不同對企業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及動機確實能產生重要的調節作用,從區域差異的角度看,這種調節作用在經濟發達的東部地區并不明顯,而在經濟落后的中西部地區則尤為突出。

三 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比較

從文獻研究中可以發現,理論研究和國別實證研究均發現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及其動機存在較大的區別,主要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

第一,發達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較為集中,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則較為多樣。發達國家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基本上可以由新古典經濟學范式進行解釋,其動機大多是橫向類型與縱向類型以及兩種動機類型的結合,大量的實證研究也對此進行了驗證。發展中國家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的行為則較為復雜,各國特定因素決定其動機的多樣化,除了基本的橫向和縱向動機外,發展中國家企業還因技術引進、制度規避、產業競爭等多種動機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產生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發達國家跨國公司較為成熟,已形成統一的行為范式,而發展中國家跨國公司則處于成長期,因所處母國不同,發展歷程具有多種類型。

第二,發達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較多受東道國因素影響,而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則較多受母國因素影響。發達國家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往往受東道國市場規模以及生產成本等因素的吸引,企業也基于利用這些因素的動機進行對外直接投資,這體現在橫向動機和縱向動機的實證研究文獻中,大多數研究從東道國因素出發考察發達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的行為方式則大為不同,主要是母國國內因素推動其進軍海外市場,大量的研究發現,發展中國家對外直接投資出于規避國內無序競爭、規避腐敗的制度等動機而進行對外直接投資,這也導致研究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大多從國內因素著手進行分析。

第三,發達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基本上由市場因素推動,而發展中國家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受政府政策影響較大。發達國家政府對市場干預較少,企業行為也基本上受市場因素支配,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也是基于市場利潤最大化動機,政府較難影響企業對外直接投資行為。發展中國家則由于市場發展不完善,政府的市場管制措施較多,企業進行對外直接投資也往往在較大程度上受政府支配,因此其動機充分體現了政府因素,比如研究表明,我國部分國有企業因政策動機而進行對外直接投資。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是由于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市場完善程度存在較大差異,發展中國家市場經濟發展時間較短,各種不規范因素的存在使得政府的角色占據較重要的地位,在對外直接投資領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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