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書一頓：“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就是比較好奇。你以前對我不是有問必答嗎？”

傅知書想了一下，回答：“寧汐，我沒有什么女朋友，尤其是喜歡上你以后，我更不會多看別人一眼。別的，你或許可以不相信我，唯有真心，你可以信賴。”

這點，寧汐是相信的，否則五年前他就不會冒著那么大的風險改頭換面，帶她離開許家了。

如果沒有愛，她的下場恐怕就跟地下室那些女尸是一樣的。

“薄屹川，你好好照顧自己吧！”

結果還沒出來，她也不敢完全相信許清淮的話。

“嗯，你那邊也要抓緊了。”

寧汐掛了電話，寧芷涵跑了進來：“媽咪，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呢？是不是薄叔叔？”

寧汐心頭一震，還以為他私下聯系過孩子，畢竟上次薄屹川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孩子接走，讓她還是有些怵的。

“涵涵，媽媽問你，最近你有沒有單獨跟薄叔叔聯系過，或者薄叔叔私下里聯系過你？”

寧芷涵搖搖頭：“沒有啊，媽咪，你怎么這么問？”

寧汐蹲下來，雙手攥住了寧芷涵的胳膊：“總之，要是薄叔叔私下里聯系你一定要告訴媽咪，絕對不能私自跟他出去，明白了嗎？”

寧芷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女尸的身份一具接著一具確認，許清淮回來跟寧汐說那些女尸的家人進行身份認領，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寧汐心里很不好受。

年輕女性，一般就是家里的新一代希望，尤其有的是獨生女，這殺害了一個，無異于是擊潰了一個家庭。

她開始有些憎恨傅知書的惡毒了。

而傅知書一直是派人盯著寧汐的，發現她嘴上應承得很好，其實壓根什么都沒有做。

許清淮他媽沒有再受刺激，有心理醫生的輔導加上藥物治療，病情已經有所好轉。

這時候原本一個死在他手里的女人的家屬原本被用錢擺平了，現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蹦跶了起來。

原本這件事也不會被暴露出來的，只不過那個死去女人的爸德行不好，喜歡吹牛逼，不小心在喝醉酒的時候就說漏嘴了。

他雖然將在A市的大部分產業轉移到了美國，可是盯著那些被他殺掉的女人的家屬的下手卻始終沒有撤走。

有高人在幕后相助，說會幫他的女兒討回公道，讓惡人受法律制裁，這個消息經由小弟帶到他的這里，他立刻就知道地下室的秘密已經泄露了。

他再一查，發現許清淮已經暗中讓人調查其它死者身份，別的人可能沒什么，但……

他又想到寧汐那天問他的幾個古怪問題狗，他馬上叫來疤痕男，問他：“我問你，寧汐的閨蜜，柳絮的尸體你怎么處理的？”

疤痕男回答：“老大，因為柳絮小姐是在汐園死的，所以我也是像處理其它一樣死在汐園的女尸，將她拋下了地下室。”

傅知書臉上頓時寒意森森：“廢物，她跟其它女人能一樣嗎？她可是寧汐的好閨蜜，要是寧汐知道我殺了那么多人，別人她或許可以做到無動于衷，不聞不問，可是柳絮可以嗎？”

疤痕男站在一旁，瞬間說不出話來。

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財露，畢竟地下室那么隱蔽，老大禍害了那么多女人，沒有一次是鬧大了的。

可是這一次他碰到了許清淮，這個強勁的對手。

“好了，滾出去。”傅知書不想看見他。

許清淮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寧汐不可能還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許清淮那么介意自己的存在，是不可能不告訴寧汐的。

當時那些問題，她聽起來不覺得有什么，可現在……

既然寧汐知道了一切，當時沒有發難，只不過是許清淮沒有搜集到足夠多的證據。

他決定還是先從許清淮他媽那里下手。

寧汐這邊不太相信傅知書了，那些他給她看的證據她也不太相信，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進行下一步計劃，許清淮他媽倒好，自己先招了一切。

許清淮去上班的時候，傭人急匆匆上樓，拿著電話過來了：“少奶奶，醫院打來電話，說是夫人想要見你，就現在，單獨。”

寧汐一怔？許清淮他媽要單獨見她？沒搞錯？

“她清醒了？為什么要單獨見我？”

傭人也有些迷糊：“就是著急要見你，應該是清醒了的，不過可以維持到什么時候，我也不清楚。”

“好，知道了，你說我會去的。”

傭人拿了電話下去，寧汐放下手中的書，走到兒童房，打開房門。

寧芷涵正由兩個傭人陪著在搭積木。

寧汐走進去，在寧芷涵身旁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涵涵乖，今天不要亂跑，有什么事找管家，媽咪要出去一趟。”

“媽咪去哪里？”寧芷涵抬起天真無邪的眼睛。

“去醫院看你奶奶。”

“那我可以一起去嗎？”

“不可以。”

寧芷涵聽到自己不能去，也沒有鬧，只是貼心地說：“那媽咪早點回來。”

“嗯。”

寧汐囑咐了兩個傭人幾句就化妝換衣服出門了。

她到了醫院，站在病房門口，并沒有出現她想象中許清淮他媽大吵大鬧的畫面。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孤零零的，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憐，身邊一個傭人也沒有。

寧汐走了進去，在她身邊坐下，她看見寧汐，灰暗的眸子抬了起來。

“說吧，你要單獨跟我說什么？”寧汐并沒有猜到她要干什么。

自己垂放在膝前的手突然被握住，許清淮他媽喪著臉，眼淚直接掉了下來，聲淚俱下：“寧汐，我心底藏著一個大秘密，壓抑我好幾天了，原本我不想說的，可是現在，我實在忍不下去了，必須找一個人說，可是這件事我不敢告訴清淮，他要是知道自己有我這樣一個媽，他一定……”

說著，她哽咽了起來，話也說不出來了。

“到底怎么了？”寧汐表面鎮定，心里卻突突亂跳，總覺得她要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

下一句話果然讓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寧汐，我殺人了。”

寧汐感覺自己聽到這句話，腦子都是嗡嗡的，有一群蜜蜂和蒼蠅在亂飛的感覺。

“我殺人了，真的殺人了。”她還在不斷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