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展嗎？”寧汐這才顯得比較關心的樣子。

到他目前所說，她都是知道的。

“有，找到了，所以我派人去抓他，可是還是被狡猾的他逃走了，可是我的人有意外的收獲，就是發現他真實身份是傅家的掌權人傅知書。五年前，傅家產業相繼被轉移美國，傅家漸漸淡出A市大眾視線，我當然不以為意，現在卻想明白了關鍵。因為五年前傅知書把你帶去美國，他可能以為不會再回來，再將家族企業轉移。”

許清淮說到這個，寧汐猛然想起，就在他們去美國的第二年，有一次她去找薄屹川，由于沒有通知對方，對方也不知道她要去，上了二樓就知道他和一個人在通電話，還語氣很激烈，好像就是轉移什么財產不太順利。

當時她也沒有多想，想著對方有點產業，要轉移也是正常，而且這是對方的私事，她不應該多管。

現在串聯起來，說薄屹川是傅知書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美國生活的時候，薄屹川偶爾會請自己出去玩，有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掠奪和占有欲，那種赤果果，強烈的眼神并不會經常流出，可現在想起來，跟五年前，她碰到傅知書那個變態的眼神很像。

她知道許清淮不屑騙自己，如果要說謊，他可能情愿不說，也絕對不會說違心的謊話。

再仔細想想，當初她跟薄屹川不認識，不過數面之緣，談不上有什么交情，他如果不是傅知書，對她早有覬覦，苦心接近，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幫她？到了美國又無微不至照拂她們母女？

許清淮巴不得她不要跟傅知書走太近，尤其知道他是怎樣的變態，接近他，就隨時充斥著危險。

“小汐，你再仔細想，薄屹川身上有陸致遠的影子，他改變了容貌，蓄意接近你，可見對你圖謀不軌。在他的別墅汐園，我的人在他的地下室發現好幾具女尸，說明他不僅覬覦你，還是個變態殺人狂，專門獵殺年輕女性，尸體我已經讓人移交警察了，警察會處理。”

他的手握上她的肩膀，聲音里突然帶了幾分緊張：“我就是想知道在美國的五年，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寧汐心里亂成一團，已經消化不過來了。

如果薄屹川是傅知書，蓄意接近她，那他所搜集到的關于許清淮他媽殺了陸致遠的資料會不會也可能存在作假。

整容，冒充心理醫生接近她，這多深的心機啊！

“許清淮，你確定自己沒有搞錯？他還殺了很多女性？”

“我有沒有說謊，你等警察的處理結果不就知道了？”

寧汐的心瞬間涼成半截。

如果薄屹川知道許清淮知道他就是傅知書，還做了那么變態的時，他是不敢走勇氣給自己打電話的。

“好，我信。”

寧汐面色一片蒼白完全接受不了。

薄屹川對她那么好，在美國各方面照顧自己，也從未有過無禮之舉，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傅知書。

但如果說是傅知書，他做的一切又解釋得通了，可能發現之前的偏激手段對自己沒用，他就換個策略。

這個人，真的好會裝，好會忍。

寧汐道：“在美國，他還沒來得及對我做什么。許清淮，要是你再有他的行蹤，請馬上告訴我，我想知道他做這一切的真正原因。”

“好。”

“小汐，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發現他真實身份，所以這段日子，你盡量不要外出，孩子我也已經讓金秘書去接了，這些天涵涵不會再去上學。”

“好。”

寧汐的腦子亂糟糟的，她感覺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好好考慮一下后面要怎么做。

突然來這一出，原本她想的計劃都要推翻。

那邊傅知書剛跟寧汐結束通話，疤痕男急匆匆走了進來：“老大，告訴你一件不幸的事，汐園被許清淮帶人去過了，恐怕他已經知道你就是傅知書了，這底細一扒，我怕會對你不利。”

“什么？”傅知書驚得站了起來。

許清淮比他想想的要厲害，動作要快，竟然這么快就查到了他另外一層身份。

不過這個沒什么，不是他最擔心的。

“你想辦法讓人去一趟汐園，確認地下室情況是否完好無損，沒有被人進去過，如果藏在里面的那幾具尸體被弄出來，才是最致命的。”

“是，老大。”

許清淮的人把尸體弄出地下室后是偷偷運走的，他移交警察也不讓人透露風聲。

傅知書派人到汐園，就看到重重保鏢把守。

疤痕男再次回稟：“老大，許清淮這不要臉的派了好多人守在那，我們壓根靠近不了。他估計是以為你還會回去，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傅知書的又是氣，又是恨，這幾年把勢力重心轉移到了美國，要是來硬的，他壓根不是許清淮的對手。

自己憋屈地縮在下水道的老鼠一樣，可真是可恨。

不過反而是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地下室的秘密還沒有暴露出來。

不行了，看來要加快速度，讓寧汐報復許清淮他媽，那他們倆就不可能再在一起。

寧汐恍惚地過了一夜，沒想到第二天還能接到傅知書的電話，他還敢給自己打電話。

她盯著屹川二字在屏幕上跳躍了很久，最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的。

對面低沉舒緩的聲音傳來：“汐汐。”

好久，寧汐才恍如隔世般：“怎么了？許清淮在抓你，你不躲嗎？”

“我的安危再怎么樣也沒有你的開心重要。汐汐，對付許清淮他媽差不多也到了要收尾的地步了，她那么殘忍，你絕不能心慈手軟，否則我覺得陸致遠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寧汐覺得原先計劃可能要擱置了，她又是一陣沉默，問了一個深遠的問題：“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報應？殺了人，那些兇手就會良心不安？”

既然如此，你殺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違背良心的事，為什么你從來不覺得愧疚，沒有被噩夢糾纏。

那些死在地下室的女人，你恐怕都不記得她們的名字了。

“那當然。”傅知書毫不猶豫回答：“就算殺人者不愧疚，那些被殺的無辜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寧汐又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你跟我說下，你還記得你前女友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