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雖然沈溪經常在京城內“大開殺戒”，可他刀下的人卻無一不是無辜之人，城內犯事的人的數量銳減，治安穩定。

蘇雪瑩以為，她很難從沈溪套取有用的信息來，卻后來因為一件事情而兩人發生不可逆轉的關系。

回春堂并不是沒有對手打壓，不論是后起之秀的同行，還是醫館下游的采藥來源，都是限制它重歸巔峰的阻礙。

蘇雪瑩決定親自跟著采藥大隊采藥，提供草藥補給。

這次的采藥大隊是前往江南的霧山，江南霧山的草藥種類繁多，但賊寇也多，不少采藥人因此被劫走錢財而產生退卻心理。

前往采藥的路上還算安全，一路順利。

還差一座城就到霧山時，蘇雪瑩一眾人遭到埋伏搶劫。

由于劫匪占據地理優勢，一時間陷入困境。

縱然蘇雪瑩的武功不錯，但還是難以制住劫匪來勢洶洶的攻勢。

突然，山林中傳出一道尖銳的哨聲，道路上出現了另一批人，以游龍之勢逐個擊破劫匪的攻擊點，救下了蘇雪瑩一眾人。

未曾想到的是，這批冒出來的人的領頭竟是蘇雪瑩的熟人——韓教頭。

此時的他雖一身布衣，但依舊手持著初見時的兵器，一把屬于韓教頭的劍。

韓教頭見到蘇雪瑩，頓時紅了眼，朝蘇雪瑩單膝下跪，抱拳行軍禮，“末將參見少夫人，末將失職，讓少夫人流落他鄉，在此謝罪！”說完，鄭重地朝她磕頭叩禮。

韓教頭帶來的人也齊刷刷地跪下磕頭。

“萬萬不可！”蘇雪瑩趕緊制止韓教頭的動作，“這不是你的錯，你們先起來說話。”

在蘇雪瑩的攙扶下，韓教頭和他手下的人緩緩站起身。“少夫人，末將現在住在近處的一座村莊，不如帶你的人過去？”

蘇雪瑩表示同意，“也好，正好有許多問題想問你，先過去吧。”

當蘇雪瑩來到韓教頭所住之處，不由驚嘆韓教頭及其手下的能力。

只見那里，雞犬相聞，一派和睦，平民百姓紛紛揚起幸福的笑臉歡迎他們的到來，可見韓教頭他們的管理能力強。

蘇雪瑩與韓教頭說了自己三年來的經歷，并謝謝韓教頭的佛光木佩保佑了她。

“話說回來，練武場為何成了廢墟？還有你們怎么來到遙遠的江南？”

蘇雪瑩到京城之前路過練武場，那里早已人去樓空，不知所蹤，練武場上的建筑也都倒了七七八八，似乎在訴說這里曾被人洗劫一空的故事。

聽少夫人的問話，韓教頭嘆了口氣，“想必少夫人已經聽說小少爺的事情了吧？”

“嗯，世人都說他已經瘋了。”蘇雪瑩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

“小少爺的確瘋了，”韓教頭握緊了拳頭，“你可知馮府是被誰封的嗎？”

蘇雪瑩聽到這，不確定地問，“難道……是夫君？”

韓教頭沉重地點頭，“沒錯，是小少爺，現在馮府相當于冷宮，練武場也被人劫了場，連老夫人神經失常，馮家一蹶不振啊。”

“老夫人？”蘇雪瑩的心被提起來，“上次我偷入府未尋到程夫人，你說她神經失常？”

偷偷入府的時候，蘇雪瑩正好落在福溪院里的一棵樹，但那里并沒人的痕跡。

而且也沒聽說程夫人神經有問題啊。

韓教頭回答到，“老夫人的確神經失常，雖然末將在府外，但是我兒子在府內擔任賬房先生，府內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接著，蘇雪瑩從韓教頭的口中聽到馮梓軒“瘋”之前，程氏還當眾打罵馮梓軒。

那件事情之后，馮梓軒更是郁郁寡歡，最終成“瘋”，將程氏囚禁在柴房，由西莫看守，并驅走府內所有的下人以及馮家軍，包括沐鳶。

“也就是說，連程氏也不知道夫君如今在做什么？”

“不，”韓教頭的回答倒令人意外，“除了西莫一人，誰也不知小少爺的狀況，我所掌握的消息就是街頭小巷里的消息，我偷偷看過小少爺，他的狀況的確和民間傳聞的一樣。”

聽后，蘇雪瑩沉默了。

連她自己都需要好一會兒才發現房間里的“馮梓軒”是假的，更何況是一月見兩次的韓教頭呢？

雖然吧，才跟馮梓軒相處了三個月……但好歹那段時間天天見面，相對來說她比韓教頭對馮梓軒的感覺還要強烈。

“韓教頭，你可知，房間里的小少爺并不是真的……”

“不可能！”韓教頭立即否定了蘇雪瑩的說法，“我親眼見過，那就是小少爺。”

被否定的蘇雪瑩表情微僵，“我也見過，但并不是他。”

韓教頭卻盯著蘇雪瑩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起身沉聲道，“那就是小少爺，少夫人你不能因為他面容盡毀而判定他不是，如果你還是覺得他不是他，那么……請回吧！我們無話可說。”

蘇雪瑩抿了抿嘴唇，難道真的是我的感覺出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