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鄧綺跟沈亦河說了這件事。
“夫君,你可以幫忙勸勸沈溪,讓他別針對花銀碎了,好嗎?”
沈亦河頗有些為難,但礙不住鄧綺的軟磨硬泡,最終答應下來,“我試試看吧。”
今日事今日畢,沈亦河用餐后走進了他不想進去的院子——沈溪的院子。
沈溪的院子猶如主人的眼睛一樣深沉陰暗,偌大的院子里僅有的是房屋、一棵葉子稀疏的樹。
不算上守院門的老伯,可以說連打掃的下人也沒有。
一進去,沈亦河見到了獨自坐著在樹下酣睡的沈溪。
此時的沈溪已經脫下了沉重的盔甲,露出了不見天日的臉。
他的臉上猙獰的傷疤盤踞而上、坑坑洼洼,多看一眼就覺得有些惡心。
沈亦河默默上前,徑直在沈溪旁邊坐下,“又在想她了吧?”
沈溪并沒有回應。
沒得到回答,沈亦河倒覺得正常,跟著沈溪后腦勺靠樹上,一臉惆悵地望著繁星滿天的天空。
他知道,沈溪心靈深處藏著一道不為人知的秘密。
“回春堂的女大夫……便是她吧?”
沈亦河的一句話,卻讓沈溪猛地睜開了眼并看向他,“你想說什么?”
見到沈溪的反應,沈亦河重重嘆了口氣,“最近還是別為難她了,小綺都鬧到我這來了.”
沈溪望向天空,又沒回答。
見此,沈亦河早已習以為常,拍了拍沈溪的肩膀,“記得按時吃飯,再怎么樣也不能摧殘自己的身體,是嗎?畢竟你還得完成你的任務,不是嗎?”
“我的事你不用管。”沈溪不帶感情的說到。
沈亦河自知有點自討沒趣,“不后悔嗎?”
面前的人卻閉上了眼睛,不理睬。
行吧,熱臉貼冷板凳,沈亦河本身也不想跟他嘮嗑,便起身走了。
這天下,大概也只有她能牽動你的情緒了.
等了幾天都沒見沈溪過來給刁鉆的問題,正當鄧綺以為她夫君的諫言成功的時候,沈溪立馬給她打臉,又提了個病人過來。
稍有不同的是,治完病后,沈亦河也來拜訪了。
蘇雪瑩一見到沈亦河,兩眼發出精光,或許可以通過沈亦河來打聽馮梓軒的事情。
沈亦河尷尬地朝帶著面紗的蘇雪瑩揮了揮手,“花姑娘。”
一句話,讓蘇雪瑩的笑容瞬間崩塌。
花姑娘……聽起來怎么像抗日神劇中小鬼子喊少女的稱呼,聽著怪硌人的。
“沈亦河,走了。”沈溪催促到。
“我才剛來,還沒跟小綺嘮嗑嘮嗑呢!”
“走!”沈溪無情地拖沈亦河走。
沒錯,是用拖的,還是架著脖子拖的。
一旁的郭凡川看不下去,也幫忙勸.
最后,沈亦河還是被沈溪帶走了。
“不通人情……”鄧綺見自家夫君被他這么對待,氣得跳腳,“以為武功高就了不起啊!看我用小瑩兒加江小米的毒藥毒死你!”
“好啦好啦,人都走了。”蘇雪瑩拉住了鄧綺,“綺兒姐,能不能借你夫君一用?。”
借我男人?鄧綺一聽,音調陡然升高,“你要干嘛?”
“別慌別慌,我不是搶你夫君,我呢……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他。”
炸毛的鄧綺瞬間安靜下來,注視她的眼睛良久,忽然感傷地說到,“小瑩兒,夫君我可以借你一用,但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我知道你心念馮小鬼,但就算打聽到任何……不太好的結果也不要太難過啊。”
自從蘇雪瑩知道馮府的馮梓軒不是真正的他之后,經常神情恍惚,有幾次還脈錯了,還是郭凡川和江小米及時救場。
一個人的執念是個潛力巨大的東西。
說真的,蘇雪瑩雖然有幾次脈錯了,但為沈溪帶來的病人診出的病情和提供的方子都是正確的。
或許是因為沈溪是目前掌握馮梓軒線索的唯一人,也是街頭小巷流傳的逼瘋了馮梓軒的兇手。
等蘇雪瑩與沈亦河交談后,回來卻像丟了魂一樣。
鄧綺見此讓郭凡川他們不要打擾她,這種事情是蘇雪瑩的心結,除了系結的人誰也解不開。
真正的馮梓軒不知在何處,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
那就只剩下一個線索掌握者了,那便是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