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走上前來端坐在童星辰對面,又替他斟了一杯茶,“你還真是多愁善感呢!”
童星辰沒有理會,老板娘又接著說道:“哈哈,剛才你哭得就像個孩子,真有趣呢!”
童星辰繼續喝茶,沒有吱聲,看著窗外。樹上的葉子差不多落光了,滿地的葉子,枯死的葉子飄落的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樹干看起來就像是枯木,死了一般,毫無生氣,“快入冬了。”
“是呀!天也越來越冷,以往這時候該下雪了呢。”
“是嗎?”
“嗯,有時雪來得早,剛入十一月就下雪了,北方更加明顯,十月下旬就開始下了。”
“是呀,下雪一點也不好,除了冷,就好像什么都死了一樣。”
“你真是說笑了,老話都說瑞雪兆豐年來著。”
“嗯,怕是吃不到好吃的西瓜。”
“冬天也有西瓜的嘛,,現在的西瓜不分季節,吃啥都有得賣。”
“不,你不明白,冬天的西瓜與夏天的西瓜沒法比,完全不同。”
“在我看來都差不多。”
“小時候,老爸愛買西瓜,一屋子的西瓜,吃不掉就壞了。有的放得久,中秋都能吃到。”
“那說明你爸愛吃。”
“那倒不是,我也愛吃。”
“那明天我給你買個西瓜吧!”
“別,算了,說說的,我媽愛吃,我只愛吃夏天的西瓜,冬天沒有那種味道的。”
劉麗去了一包煙……
“不必了,戒了。”
“又說戒……”
“真的!”
“怎么?干嘛要戒?”
“就是再也不想抽煙了。”
“奇怪呢,這次真快!”
“是啊!”
“明天去醫院復查一下吧,真替你擔心。”
“那謝謝了。”
一個月后,童星辰又干了一件傻事,就好像一旦傻事干多了,就上癮,不知不覺傻事就如影隨形。什么傻事呢?他跟一個女的去自殺了,相約結伴自殺,在深更半夜里,兩人走上河上的大橋,跳河了,跟誰去的呢?我們慢慢說。
之前童星辰一直發燒反復,去醫院復查,說是肺炎,有一定風險加重病情。天氣又冷,童星辰因為之前殺生的事,腦海里那只小灰狗的樣子揮之不去,動不動就掉眼淚。
一天夜里,下雪了,風呼呼地刮,雪越下越大,很快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
夜里,有個女人拜訪,不是別人,竟是鐘惠惠。
“你怎么來了?”
鐘惠惠只背了一個背包,穿一身棉襖,并不厚,帶著半截手套,渾身凍得直哆嗦,嘴里哈著熱氣。童星辰將其迎進門,燒了壺開水,泡了杯茶,鐘惠惠暖和了起來。
“我是跟你媽媽打聽的你的地址,特地過來找你。”
“什么事?打個電話不就好啦,大老遠跑一趟,這么冷的天。”
“不是打電話的事……”
“你別急,慢慢說。”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我弟的事?我弟怎么了?”
“你還沒有明白嗎?你是你,你弟是你弟,你兩完全不同,我喜歡的是你,不是童星星。”
“為什么呀?”
“不為什么!”
“那你來找我是想怎么樣呢?”
“我失去了家人,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去年,父母都過世了,我賣掉了家里的房子,我甚至愛的人也不在身邊。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你有喜歡的人嗎?’‘你有喜歡的人嗎?’我想我喜歡的只有你了。”
“那星星呢?”
“你兩是一個人呀!”
“啥?”
“一直就沒有童星星,只有童星辰。”
“別胡說。”
“算了,你還沒明白,我也不指望你明白過來,我只想對你說,現在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你太累了,我們明天再說吧,你說話都語無倫次了。這么遠的路,你一定累壞了吧!”
鐘惠惠將背包放下,扔給童星辰,“這是我全部家當了。”
童星辰一拎:“哎喲,不得了,還挺沉。”跟當初自己上學時候背的書包還沉,起碼二十斤。打開一瞧,不得了,全是鈔票。
“哪來這么多錢?”
“說了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我只剩這些了,還有你,除了這些我一無所有了。”
“真是個傻丫頭,我對你來說不過是個外人,竟讓你這般重視,我倒不好意思了。”
“這些錢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以后我們可以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我不明白,我不能保證什么,我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以后?以后是什么呢?生活是什么呢?是生?還是活?我都不知道我是否還活著?”
“你是活著的,我保證,你看,我在這里呀,你就在我面前,我也在你面前,我愛你……”
“你還是睡一覺吧,你一定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