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年
- 專業(yè)女殺手她失憶了!
- 一紙銹跡
- 2774字
- 2022-05-15 00:00:00
冬天都來了,大雪也下過了,那么接下來不就應(yīng)該過年了嗎?我借著過年的由頭,死纏爛打讓陳庸之帶我去附近鎮(zhèn)子上的集市里采購年貨,他拗不過我,只好答應(yīng)。
大晉的集市,熱鬧極了,快接近年關(guān)的緣故,集市上的人很多,我趁機(jī)向陳庸之抱怨他帶我來的太晚。
他撇撇嘴沒說什么。
整日里在深山竹林里待著,好生乏味,雖然說不愁吃穿,但終究物品單一,這該死的購物欲,太罪惡了,雖然我囊中羞澀,但是我身邊這位大佬有錢啊,買!買!買!不用猶豫,下次再來這集市里都不一定是什么時候了,珍惜機(jī)會,買!大買!特買!
不過那,女孩子還得矜持一點,我得先拋磚引玉一下。
“陳庸之,我想買糖葫蘆。”我眼巴巴的抬頭看他,他身材很高,再加上清瘦,更顯的高了。
“買吧?!?
我像是得到了特許一般興沖沖的跑到糖葫蘆面前,指著糖葫蘆對著賣糖葫蘆的老人家噼里啪啦說了一通,最后買了十根糖葫蘆,美其名曰我們兩個一起吃。其實整個集市逛下來他一點也沒有吃,我憑借一個一己之力吃了六根。
買完糖葫蘆,我又跑到肉他面前買了新鮮的豬肉和腌制的臘肉,還有過年吃的特色點心,還買了春聯(lián),心里盤算著家里有五間屋子,就應(yīng)該買五副春聯(lián)。
女孩子嘛,總會在煙脂水粉珠釵之間流連忘返,我雖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但終究也是女孩子,逃不過這些俗物的勾引,在陳庸之的默不作聲之下,我買了一大推胭脂水粉和簪子珠釵。
竹屋距離這集市有十里的路程,來的時候一點也沒覺得累,回去的時候反而覺得很累,也許這就是幸福的累吧。
一路上我滔滔不絕的說著今天的開心,陳庸之聽著我說,時不時的還笑上幾聲。平日里總感覺他的笑傲都是嘲諷我,今天聽著倒是朗朗動聽。
到了院子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院子里濕漉漉的土地上留下許多深深淺淺的腳印,我也見怪不怪,知道一定是陳庸之家里的人給他送年貨來了,果不其然,廚房里擺著許許多多年貨,陳庸之家里的人總是這么周到,每次送東西都放到該放的地方,省的我們再去搬弄了。看著這些年貨,頓時就感覺我以買年貨為由去集市逛了一趟這個理由立不住腳了。不過,他們送的東西里面沒有對聯(lián)哎,哈哈哈哈哈,我不禁竊喜。
“今天收獲真大,早知道不買肉了,提了十里的路,怪沉的?!蔽彝虏壅f。
“珠釵也不輕?!标愑怪畬ξ艺f。
“……”被人拿了短處真的是不好說什么,況且還是用他錢買的,還是收斂點好收斂點好。
“今晚吃肉,大吉大利。”我高興的喊道,自己總是說這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開始的時候陳庸之還不理解,慢慢的也就在我的熏陶下懂了,我覺得我很有可能不是大晉人,甚至不屬于中原,說不定也像陳庸之一樣,有著雄厚的家境,說不定我的親生父母正在四處懸賞找我這個寶貝女兒呢,每次想到這里,做夢都能笑醒。
陳庸之正在堂前看信,肯定是他父母兄弟寫給他的,至于內(nèi)容嘛,肯定就是讓他照顧好身體啦,諸如此類的。我看他讀完了信,慢條斯理的放進(jìn)信封里,我才進(jìn)去,人家萬一正傷情,那我也不好意思打擾。
“為什么不剛剛就進(jìn)來?”陳庸之問我。
“我看你在讀家書,就沒好意思進(jìn)來。正所謂家書值萬金?!蔽仪苍~造句的說。
“你這小腦袋瓜子里面墨水還不少?!标愑怪f道。
“我也這么覺得,我感覺我小時候一定飽讀詩書。也不知道我父母想我了沒?是不是花重金找我?”我開心的說。
“你且放寬心,說不定哪天你便被尋了去。”陳庸之說。
“我要是走了,留下你一個人多無趣。”我問道。
“我喜歡一個人的。”陳庸之說,眼里泛出一絲波瀾,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可是有了我就是兩個人了呀,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我繼續(xù)說。
“自然是開心的?!彼闷鹦牌鹕砣チ怂幏坷铩?
真是一個藥呆子。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五天,還有一天就是新年了,我拿出買的春聯(lián)開始貼弄,陳庸之正在堂前看書,我想著貼春聯(lián)這件事也該讓他參與進(jìn)來,便在門口沖他喊:“陳庸之,快來幫我貼春聯(lián),我夠不到的。”
“來了?!彼纯斓拇饝?yīng)下來。
接下來就是歡歡喜喜過大年啦。食材豐盛,我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用力過猛了,這些菜我們吃到了初二晚上才吃完。
用自作自受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吃了好幾頓的剩飯,我這個始作俑者都受不了了,陳庸之倒是和個沒事兒人是的,一句話也沒抱怨,我心甚慰。
都初三了,陳庸之一點也沒有回家拜訪他父母的意思。我猜測他多半是與父母有心結(jié),亦或是在家中受到兄弟排擠,但這些理由都經(jīng)不得推敲。吃中午飯的時候我說道:“按照大晉的習(xí)俗,過完年之后不應(yīng)該拜訪族里的長輩嗎?”
“我家中無人?!标愑怪堰@五個字說的輕描淡寫。
我心中一沉,說道:“你開什么國際玩笑?”我也不知道我口中的國際玩笑的國際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經(jīng)常這么說,想著一定是我以前愛這么說吧,索性也就一直這么說了,除了陳庸之之外別人聽了更是一頭霧水。
冥冥之中許多話似乎只有我們彼此能懂。
“沒有騙你,我家中無人?!标愑怪謴?qiáng)調(diào)了一遍,繼續(xù)說道:“金銀食糧都是我的,我的朋友送來的”
朋友,男子的朋友不稱之為兄弟,亦沒稱作摯友,朋友真是一個可上可下的詞語。又或者說這是一個極具保護(hù)性的稱呼。
“吃飯吃飯。”我說道。我們兩個都沒再說什么,大過年的叫我這么一問,難免他黯然心傷,思念家人。
還是留給他一個人靜靜吧。飯后,收拾好了一切,我就悄悄的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總是感覺心里惴惴不安,就想著去看看他,又不好打擾他,我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他正站在院子中央,空中還零零星星的飄著幾多雪花,雪花剛落到狐皮大氅上就融了。他這身子骨還有咳疾纏身,萬一再著了風(fēng)寒可怎么辦,咳疾藥石可醫(yī),要是憋出了心病,就藥石無醫(yī)了。
我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總之我在廊前已經(jīng)是困了,輕聲打了個哈欠,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時辰不早了,還不快去休息?!?
我直接被他這話嚇了一激靈,他一直知道我在這里,別看他身子骨弱,一定是有功夫的,功夫還不弱。
“我就是晚上閑來無事出來走走?!蔽医妻q。
“那為何一個時辰了,一動不動啊。”他繼續(xù)說,眉眼帶笑,告訴我他看破了我的想法。
“明知故問,本小姐乏了。”我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關(guān)門的時候還偷瞄了他一眼,他也向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正月里的日子過得就是這樣快,轉(zhuǎn)眼就到了三月,草長鶯飛的時節(jié),每天早晨都被鳥鳴聲喚醒,好不愜意。
中午的時候送東西的人又來了,這次陳庸之和他們交談了幾句還拿出一封信給領(lǐng)頭的人。
他們走后,我打趣說:“你每次都高冷的像冰山,很都不愛搭理人家,這次怎么反而可套起來了?”
“我叫他們不必來了?!标愑怪f。
“阿!?”我震驚的說,心里盤算著他們不來了,這吃穿可怎么辦?
“放心吧,餓不著你,也凍不著你的?!标愑怪f。
“那就行,不對,我可不是貪圖利益的人?!蔽覍λf,言語間盡是義正言辭。
“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愛逛集市嗎?這次可以逛個夠了,缺什么少什么,我們就自己去買。”陳庸之嗤笑著對我說。
“注意措辭,我是愛逛集市,但是這性質(zhì)變了,是為了我們的生活去逛。”我說。
“你說得對,為了我們的生活?!标愑怪笮α藥茁?。
真是不理解,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