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四師兄,這個藥方的效果還真是好啊。”
“這是因為之前我幫你開拓了經脈,所以效果才會這么明顯,我不可能每天都來幫你的,以后藥浴的效果可能會差上一點,但是我今天已經幫你把金鐘罩第五層的經脈打通了三分之一,接下來你只需要繼續按部就班的修煉,將身體強度提升起來就行了,我后天再過來。”
“麻煩四師兄了。”
聽到趙謙誠略帶感激的話語,陳軒擺了擺手:“這次是因為我的計劃出現紕漏才讓你陷入這種情況當中,我幫你及時補救也是應該做的事,好好修煉吧,你還有九天時間,速度慢了可就真來不及了。”
看著陳軒一反常態慢慢地走出院門,趙謙誠深吸一口氣直接將自己全身浸入藥液當中,感受著身體被逐漸強化,一絲絲地變強,這就是天才修煉時的感覺嗎?
看樣子等這一次審查過后,自己必須要更加努力的學習藥師知識,爭取拜入王藥師門下,盡快攢夠錢買能夠提升自己資質的寶物。
九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在陳軒全心全力的幫助下,趙謙誠也是終于讓金鐘罩的修煉踏入第六層玄關,足以應對接下來的年終審查了。
這天趙謙誠來到隱幽衛的練武場上,和一群沒怎么見過面的同僚們稍微寒暄了幾句后就走進了隊伍,看著身上黑底云紋的袍服感覺就像重新回到了云州大營一樣,只不過高臺上少了周百戶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千嬌百媚的臉蛋兒。
半個時辰后陳軒領著三個人一起登上了練武場南方的高臺,從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來他們分別是來自御史臺的御史,也就是之前提到的言官,來自東廠的一位百戶,以及一個來自司禮監的小太監。
這一次他們分別代表著文官群體,東廠廠工也就是秉筆太監,還有現任大內總管,司禮監掌印太監,對于沒有背景和背景比較小的人來說,一旦得罪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會萬劫不復。
這一次沒有讓趙謙誠深惡痛絕的講話,畢竟都是從小就接受隱幽衛洗腦式忠君教育的人,再搞這一套已經沒有什么必要了。臺上幾位大人物一邊聊著一邊示意年終審查可以開始了。
趙謙誠看著一個個同僚輕而易舉的通過審查,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看樣子這一次的審查只是看起來動靜比較大,實際上并不嚴格。
“下一個,周云峰!”
隨著東廠太監的公鴨嗓響起,一個面相忠厚老實的中年人也從隱幽衛的隊伍里走了出來,對著負責審查的人拱了拱手:“寧州衛郡隱幽衛小旗官周云峰見過幾位大人。”
“周大人不必多禮,論起官職來,咱家也不過和你一樣而已,”審查團里為首抱著名冊的青年太監笑了笑,只不過趙謙誠總感覺他笑起來特別陰冷,也不知道是個人問題還是說整個東廠都是這種風格,“周大人,審查團接到匿名舉報,說你在去年一年的時間里多次收受賄賂,私自為囚犯脫罪,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周云峰搖了搖頭,神色悲切地解釋道:“沒有,這應該是之前處理林家的事情時我秉公執法,得罪了某些人,現在被人栽贓陷害而已,還請公公明察。”
“周大人的演技還真好,如果不是有確切證據的話,咱家還真的不敢相信你是這種人,趁著衛郡暗探損失殆盡的空缺期收受賄賂,欺上瞞下,和晨陽縣縣令互相勾結,惡意栽贓林家,使得林家上下二十三口人被打入大牢,最后全部慘死,周大人,你好狠的心啊。”
“下官確實是被冤枉的,那林家富甲一方卻作惡多端,勾結龍淵國的事情更是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下官審理此案的過程全都已經寫在了案卷之上…”
坐在高臺上的東廠百戶看著下面死不承認的周云峰對陳軒說道:“您這個手下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證據都快擺到眼前了竟然還不認罪。”
陳軒的神色也非常不好看,林家的案子他也知道,只是在看見卷宗上面各種證據全都齊全也就沒再細查,結果這次竟然出了問題:“是我太過松懈了,沒想到手底下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您言重了,廠公曾經說過,無論上方的人多么精明能干,下面總會有人偷奸耍滑,很正常的事情,不必自責。”
陳軒看了他一眼:“我總感覺你在內涵我師父。”
“這只是廠公私底下在敲打我們這些小輩而已,再說了廠公確實看指揮使不順眼很久了,這也是朝堂上眾所周知的事情,不是嗎?”
“確實,他們兩個一見面就各種陰陽怪氣,都快成別人眼中的笑話了。”
東廠百戶看了一眼旁邊的言官和司禮監小太監,見他們兩個非常專注的看著下方審查周云峰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小聲對陳軒說道:“還有一件事奴才需要解釋一下,這一次對衛郡的審查并不是奴才的意思,而是有人刻意推動,奴才也是迫不得已,還請您見諒。”
“沒必要在我面前自稱奴才,我又不是你主子,這種事情無所謂的,你不過是倒霉被人當槍使了而已,我都理解,只要公事公辦,不刻意針對就沒問題。”
“多謝…陳百戶體諒。”
聽到陳軒的回答后東廠百戶也是松了一口氣,夾在兩個大人物中間還被當成了工具,一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在這位和傳聞中的一樣不喜歡遷怒,不然自己這次能不能活著回帝都都是問題。
陳軒見他沉默也就沒再說什么,別看剛才說的沒什么問題,可就從這件事情上來看,單純的公事公辦就已經屬于刻意針對了。
與其強硬回擊讓他們多想還不如表明一下態度后繼續在這里趴著,至于趙謙誠那里,自己幫忙給他提升修為就已經是不小的報酬了。
不然單憑他的天賦,想要從金鐘罩第五重踏入第六重,沒個兩三年想都不要想。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在這次審查當中受傷了,自己該補償點什么東西好呢…
站在隊伍當中的趙謙誠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因為陳軒的身份而遭了無妄之災,他看著依舊死撐著不承認的周云峰,心中思索著這一次到底是周云峰被栽贓陷害,還是說表面忠厚老實的他在暗地里其實是個貪贓枉法的狗官。
“周云峰,咱家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罪?不要以為不承認就拿你沒辦法,審查團要不是為了考慮到其他隱幽衛同僚的感受,你現在就已經被綁在刑架上體驗咱家的手藝了!”
周云峰也表現得非常硬氣:“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即使是審查團也不能顛倒黑白,這里是隱幽衛,不是你們東廠天牢!”
負責審查的東廠太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畢竟衛郡隱幽衛不同于其他地方,上面的人沒發話他敢胡亂下決定,一旦得罪人自己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只好轉身看向高臺:“大人,您看…”
陳軒雖然知道是因為自己才讓這些人心有顧慮,可越想越生氣:“你不是有證據么?那就拿出來,證據確鑿就抓人審問,證據不足就趕緊換下一個,磨磨嘰嘰的,你們是吃干飯的嗎?”
東廠百戶在聽到陳軒發話之后也開口道:“沒聽見陳百戶的話嗎?把證據拿出來!”
“來人,把證據拿來。”東廠太監沖著后面喊了一聲,心中暗道下次碰到這種事情再也不搶著干了,原本以為出京以后可以吃拿卡要,發一筆小小的橫財,結果卻碰上這么個事情。
很快證據就被送了上來,即使周云峰一口咬定這是偽造的,但是陳軒發話后再無顧忌的東廠太監直接下令把他擒下,借用隱幽衛的地牢直接開始審問。
“大人,接下來…”
上面的東廠百戶閉著眼睛回答道:“秉公辦理,公事公辦,規矩怎么寫的,就怎么辦。”
得到指示的東廠太監心中也有了底氣,拿出卷宗連續點了三個人名后終于輪到了趙謙誠:“趙謙誠何在?!”
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趙謙誠知道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從隱幽衛的隊伍中出列走到東廠太監面前:“屬下便是趙謙誠。”
東廠太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有人舉報你從就職以來就一直閉門不出,沒有參加過任何任務,而且對隱幽衛也沒有做出任何貢獻,是也不是?”
面對這個問題陳軒早就告訴了趙謙誠該怎么回答:“稟公公,屬下在就職之后雖然一心沉迷修煉,但是也都按照章程完成了最基本的任務,這個舉報純屬污蔑。”
“那你完成了什么任務?”
“對十二名死囚進行刑訊,其中五名死囚已經招供,此事可以由趙文趙武兩位同僚作證。”
“趙文趙武何在?趙謙誠所說是否屬實?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這種事情,后果很嚴重的。”
“稟公公,趙謙誠所說句句屬實,我們兄弟二人皆可作證。”
“好,”東廠太監示意兩人可以回去了以后再次將注意力轉向趙謙誠這里,“即使這樣,你也只是完成了最基本的任務,仍然有可能會被作為消極怠工典型,所以,你說的沉迷修煉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在就職以后我的內功修為成功突破到了后天后期,并且外功金鐘罩也成功踏入第六重玄關。”
“你應該知道在審查中說謊會是什么代價,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說完東廠太監便朝著高臺一拜,“屬下申請對趙謙誠進行修為驗證。”
“修為驗證有什么意思,武者練武可不是為了單純比拼境界,”一直沉默不語的御史突然發話了,“不如這樣,從審查團里找一個同樣是后天后期的人和他切磋一下不就好了嗎?到時候只要他能夠在切磋中取勝,即使他修為沒到后天后期,也是可以原諒的不是么?”
司禮監太監也點了點頭:“可以。”
東廠百戶見兩人都同意也只好沖著陳軒傳音道歉并附和:“咱家也覺得可以,這樣,小圓子你不也是后天后期嗎?正好和這位隱幽衛的同僚切磋切磋,交流一下。”
“不必了!”
“孫御史您這是什么意思?”見自己的安排被打斷,東廠百戶也有些惱怒,真當太監是好欺負的,“莫非您是覺得小圓子學藝不精,不配負責審查?”
“自然不是,眾所周知東廠的功夫陰狠毒辣,一旦出手必定見血,在同境界里也都算的上是佼佼者,這趙謙誠天賦一般還是剛剛突破,萬一小圓公公收不住手出了事故就不好了。”
孫御史見狀也只好恭維了兩句,但是卻并沒有退讓,“為了這位隱幽衛的安全考慮,還是從我的護衛里面找一個出來吧,孫六你正好也是主修外功的,這次就由你來負責考核,務必全力以赴,別讓人家看了審查團的笑話。”
“是。”
審查團后方走出來一名壯漢,將近兩米的壯漢雖然也稱得上是虎背熊腰,但體型比之前的王藥師要差上不少,所以帶給趙謙誠的壓迫感并不算很強。
孫六走到趙謙誠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在下孫六,主修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和你主修的金鐘罩也算是同出一源了。”
趙謙誠也沖著他拱了拱手:“在下趙謙誠,主修金鐘罩,還請孫兄不吝賜教。”
原本負責詢問趙謙誠問題的東廠太監也臨時充當起了裁判:“開始!”
話音未落,趙謙誠先下手為強朝著對方撲了過去,一招大開碑手劈出,正中孫六胸膛。
在劈中的一瞬間趙謙誠的神色就變了,自己這一掌足以擊碎堅硬的青磚,但是打在對方身上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孫六連退都沒有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