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個地方,她之前竟然沒來過。
這樣小的村落,竟然有這樣大型的養生館?
這個養生館占地面積非常大,四層樓高,外面裝修十分清新雅致,是古典的中式裝修風格。
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她站在左邊的屋子旁,她身后的屋子走出來兩個人,一個孕婦,和一個老人。
老人手上拿著一個黑袋子,孕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十分冷漠的樣子。
喻伽聽到老人說:“爸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孕婦沒應聲。
老人便走了。
孕婦轉回身,走回屋里正要關上門。
對面養生館突然出來了幾個男人,直接沖這個方向而來。
喻伽正側著頭看那個孕婦,一時不察就被人抱住,旁邊還有人很快速地拿著繩子將她綁了起來。
喻伽反應過來,開始掙扎:“放開我,你們是什么人!”
自然沒有人回答她。
她轉頭看了抱住自己的人一眼,豎眉絡腮胡,一看就不是好人。
孕婦站在屋內,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憐憫的看著喻伽。
喻伽又轉過頭來向她求救:“求求你,幫我報警。”
孕婦沒回答她,垂下眼,動手關上了門。
喻伽被綁的嚴實,嘴巴被塞進一塊布,說不了話。
她被人綁著,帶到了養生館里面。
掙扎無果,她卸了力氣,不再動,安靜了下來。
養生館內與外面的裝修完全不同。
一樓還是正常的木質裝修,一個女生站在前臺,面無表情的看著幾個男人綁著喻伽。
他們乘著電梯,將喻伽帶到了四樓。
喻伽沒有反抗,他們也就不再抱著她,而是讓她自己走。
到了四樓,電梯門一開,眼前金碧輝煌。
先是非常空曠的一個廳,擺放著一些按摩椅。廳的盡頭分為兩邊,中間隔開一條路,兩邊都是關緊的房間。
喻伽被推著走到了盡頭的最后一間房。
門被打開,她直接被推了進去,然后門口的人將門給鎖上。
她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里面的沙發上。
她雙手被綁,嘴被塞了布,能活動的只有頭和腳。
艱難的爬起,她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
是一個KTV包廂。
許是因為被綁住的緣故,她的背包還在,只是口袋里的手機被收走了。
這些人要干什么?
她腦海里突然顯現出早上遇到的那些人。
直覺與那些人有關。
她被關了很久,沒有人來見她。
到了晚飯時間,有人給她送來了飯,是流食,還有一根吸管。
喻伽冷眼看著眼前送飯的這個絡腮胡男人,他幫她將布拿下下來。
喻伽張口就咬他。
男人吃痛,手一揮,喻伽直接摔到在沙發上,他惡狠狠的說:“臭娘們,給我老實點。”
喻伽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
男人轉身就走。
又將門給鎖上。
喻伽泄了氣,挪動著起身走到吃食前,彎下身咬起吸管放到了碗里。
得吃東西才有力氣。
她邊吃邊懊悔,自己之前應該去學點跆拳道的,就不至于這樣一次兩次被綁住。
學點防身的功夫真的太重要了。
——
還是沒有人來看她。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次日被開門聲驚醒。
她睜開眼坐起身,見到來人。
果然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人。
村里人之首那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西裝,笑容親切,問她:“妹子睡夠了?”
喻伽沒吭聲。
他坐到沙發上,喻伽身邊,將她上下看了看,評價了一句:“應該會很值錢。”
他點了根煙,對喻伽說:“妹子,我這邊有個工作,工資很高,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喻伽一聽便知道他是指什么。
她罵了句:“垃圾。”
男人笑了,雖然被罵了,但卻覺得喻伽的行為十分好笑似的。
笑夠了,他說:“妹子還記得昨天和你打招呼那個老人不?你陪他一次,給你五位數。”
變態。
喻伽想起那個老人,又在心里狠狠罵了一句。
看來自己被抓的原因找到了。
但他們又是怎么知道她還在村里的?
男人吸著煙,耐心等她說話。
喻伽突然抬起腳,直接往他腿中間踢去。
男人不察,下意識挪開了腳,喻伽踢到了他大腿根部。
他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滅了煙,打了喻伽一巴掌,“你找死是不是?”
喻伽被打得偏過頭,臉上火辣辣的。
男人又抬起腳往她身上也踢了一腳,“看來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那我們就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他狠狠踢完,收了腳,起身就往外走,又對門口的人吩咐:“把她的腿也綁起來。”
門口的人應聲,進去將喻伽雙腳綁住。
喻伽沒有再掙扎。
無非是白費力氣。
時間再次流逝,她被關著,依靠每日的三餐猜測過了多長時間。
四天。
從她被綁進來,到現在,已經是第四天。
時間過了4月8號,沒有停留,依舊在前進。
她躺在沙發上,包廂里十分安靜,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
她又睡了過去。
——
包廂門突然被打開,喻伽一下子就醒了,睜開眼。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沈遲瑧。
她睜大眼,意外的看著他。
沈遲瑧皺著眉,也有些意外,他向她走過去,問:“你是被綁來的?”
喻伽看到他眼里的陌生,知道他并不認識她。
她低低的應了聲,“嗯。”
沈遲瑧幫她松綁,并告訴她現在的情況:“延年養生館發生一起命案,館內十幾人皆死亡,你是唯一的活口。”
喻伽一愣,又聽到他說:“現在需要你和我們去一趟警局,做一個筆錄。”
人死了?
她手腳全松,無意識的先活動了一下身體,對著沈遲瑧點了下頭:“好的。”
兩個人一起往外面走。
兩邊的門都沒關,好幾間房里都有尸體,還有警察在檢查現場。
喻伽匆匆看了一眼,跟著沈遲瑧到了電梯口。
兩人直接到了一樓,發現一樓正中間也有一具尸體。
尸身干癟,脖子上有很重的淤青,胸口上扎著一把刀,地上還有一大灘干涸的血跡。
是那天那個男人。
看到他的死狀,喻伽竟然覺得有些暢快。
跟著沈遲瑧上了警車,這次是他自己在開,他問了一句以前就問過的話:“你不害怕?”
喻伽依舊是坐在后座,她點了下頭:“就是這個人綁的我。”
沈遲瑧便懂了。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警局,沈遲瑧將她給了一個女警員,帶她去做筆錄。
喻伽將事情經過都如實告知。
等做完了筆錄,女警員將她的手機還給她,并告知她可以走了。
喻伽卻沒走。
她坐在等候區。
無處可去,與命案有關,她現在明顯也離開不了這個城市。
她在等候區等沈遲瑧。
一等便等到了晚上。
晚上十點,沈遲瑧處理好事情,才發現這個陌生女子還在警局里。
他走到她身邊,問:“你怎么還沒走?”
喻伽仰著頭看他:“我沒有地方去。”
沈遲瑧皺眉,她好像是外地人來著。
她又問:“可以收留我幾天嗎?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可以回家。”
沈遲瑧回想了一下案件,說:“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
見她眼巴巴的看著他,于是又道:“那你跟我走吧。”
喻伽跟著他回了家。
與苗苗家是同一棟樓,看來是單位統一的住宿地。
他的家比苗苗家好一些,三室一廳。
喻伽在沙發上坐下,他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飲料給她,隨手拿了把椅子,坐到她對面。
問:“你第一次去興旺村?”
喻伽點頭。
他又問:“你在村里待了多久?”
“原本是一天。”
沈遲瑧看她的眼:“那你為什么沒有離開?而是在村里瞎逛?”
喻伽沉默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抿著嘴,沒有說話。
屋子里靜了下來。
沈遲瑧一直看著她,喻伽感受到視線,越發心虛。
突然一個“咕咕”聲打破了寂靜。
緊繃的氣氛被瓦解,喻伽有些不好意思。
沈遲瑧挑了下眉:“你還沒吃飯?”
喻伽尷尬的低下頭,“嗯。”
他看了眼手表,快十一點了。現在外面的店應該都關門了。
他起身,問:“番茄雞蛋面吃不吃?”
喻伽趕緊回答:“吃的。”
沈遲瑧會做飯令喻伽有點意外,畢竟他氣質看起來有點糙。雖然長相清秀,但渾身痞氣。
不像是一個警察。
他做的面還挺好吃。
喻伽沉默的吃完了面,沈遲瑧沒再問她話,將她帶到客房后就回到自己房間繼續處理公務。
客房里有廁所,喻伽認真的洗了個澡。
她好多天沒洗了。
可能都發臭了。
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現在看到浴室才意識到這些。
洗完澡渾身舒坦了。
在沈遲瑧的家里莫名有種心安感,她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