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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2

  • 人丁興旺
  • 七七令
  • 4302字
  • 2022-07-15 20:44:50

1月20號。

高傻子的尸體在河邊被人發現,警察來到村里,展開了調查。

在睡夢中也不讓我安靜。

在夢里我又經歷了一遍所發生的事情。

實在太累了。

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意義。

這樣骯臟的我活著有什么意義。

我睜開眼,看著暉真的小書桌,思考該怎么結束自己的生命。

活了三十年,已經夠了。

可憐暉真……

我們暉真。

我們暉真還那么小,他該怎么辦呢?

淚浸濕了枕頭,流到了耳邊,但我懶得去擦。

有什么意義。

瞎眼,耳聾,才是這個地方的生存法則。

是我錯了。

睜開眼,反抗,是我的錯。

但我真的有錯嗎?

我不過是想暉真能有個正確的人生,這又有什么錯呢?

樓下傳來說話聲,孫明皓來叫我,說警察找我。

我沒動,眼神甚至都沒有挪動半分。

孫明皓。

對我來說,曾經還算是我的救世主的人,卻親手將我推下骯臟的懸崖。

他走到床邊,撫摸我的臉,拭去了我臉上的淚,他說:“沈玉,別鬧了。”

多么可笑的一句話。

我還是沒動,他兀自將我拉起,然后給我套了衣服,牽著我往樓下走。

我懶得掙扎了。

都是徒勞,沒有任何意義。

警察問了我話,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腦子里全是高傻子緩慢沉入水底的畫面。

我知道自己張了口,但我卻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

我說了什么?

我有說漏嘴嗎?警察會把我帶走嗎?我們暉真還會被好好對待嗎?

在我的不安中,警察終于起身,說是要走了。

我突然才想起來我之前給他們留了線索。

他們能明白嗎?

我又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警察同志,要不要喝瓶酸奶解解渴?我家這個酸奶適合大人喝的,但是小孩就不要喝了。”

我拿了幾瓶酸奶給為首的男警。

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接過我的酸奶,向我道了謝,又說:“我們會好好喝的。”

我終于松了口氣。

等人走后,孫明皓不再管我,立馬出了門。

他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反正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兩次了。

我又回到了床上重新躺下。

意外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了很強烈的想法。

興旺村發生了這么多命案,為什么我要讓自己成為其中之一呢?

是啊。

陳家媳婦受了那么多年委屈,身上滿是傷痕,連自己的女兒都遭遇了非人的待遇,她終于鼓起勇氣邁出了那一步;何家媳婦和吳家媳婦受了王莽脅迫那么多年,兩人明里暗里掙扎,終于統一了戰線;養生館里被迫的女人們也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我應該像她們一樣,像她們一樣,奮起反抗才對。

我送走暉真有什么錯?

我沒有錯。

但凡有一個角落滋長了罪惡,那么這罪惡就會如病毒一般四處擴散。

這里世代罪惡,本就不適合暉真的成長。

我沒有錯。

哪怕如她們一般同歸于盡,我也不該有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的想法。

我不能死。

加害者還在逍遙法外,我怎么可以如此消極。

不可以。

我感覺自己突然又充滿了力氣。

孫明皓有句話倒是說得沒錯,這些畜生們服務于我,那所謂的貞潔和自尊有什么重要的。

身體,不過是靈魂的寄宿,沒有什么重要的。

這些人,讓我的靈魂受到屈辱的人,才更該死。

他們都該死。

他們那骯臟的肉體和人格,那骯臟的靈魂,佛祖也不會原諒。

他們該下地獄。

那就讓我像其他人一樣吧,讓我來做那個處決者。

讓他們為自己贖罪。

我是在幫佛祖清理罪惡。

那么該怎么讓他們消失掉好呢?

我對如何殺人一無所知,想了想,我拿起手機,開始在網上查找。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連同孫明皓,那晚有五個人。

讓他們知道即將快死了是不是會更有趣呢?

一想到他們會因為死亡而害怕得顫抖,我就止不住的高興。

好了。

那么現在只有兩個問題,該怎么讓他們知道自己快死了?以及,該讓他們怎么死呢?

看到有一種預言式殺人法,似乎很適合我的需求。

我拿出紙和筆,坐到了暉真的位置上,開始試著寫那種小紙條。

時鐘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十分清晰。

滴答。

滴答。

像不像生命倒計時的聲音?

我在紙條上寫下四個字:滴答,滴答。

怎么死好呢?

我突然想到了來興旺村時需要經過一條公路,那條公路邊是一個懸崖。

懸崖啊……

掉下去人都不一定找得到呢。

我在紙上寫下:滴答,滴答,一人跌落懸崖。

又想了想,我在紙上把其他人的死法一并寫下。

這些死法,得讓他們知道才行。

但我的字跡太容易被認出,想了想,我用畫的方式寫下了這首預言詩。

寫完了這些,我呼出一口氣,心情大好。

將紙條又看了幾遍,我不禁想,其他人也這樣開心嗎?在做好決定的時候?

我不自覺揚起了笑,一定是很開心的。

1月21號。

今天很平靜,什么也沒發生。

有點想暉真。

暉真在縣里玩得開心嗎?

我和孫明皓都很少帶他出去玩,一定玩得很開心吧?

就是太過麻煩警察們了。

1月22號。

要怎么才能把東西放出去呢?實在讓人有些苦惱。

在孫明皓面前我還是得裝作要死不活一點,不然太過快速恢復很容易會引起懷疑吧?

1月23號。

今天也沒有和孫明皓說話。

他應該也是自知理虧吧?并沒有管我。

1月24號。

有點等不及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何時才能將紙條放出去?

1月25號

今天一早孫明皓就出了門,還帶上了外出的小包,顯然今天晚上之前是不會回來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呼出一口氣,將紙條分成四份,拿在手上,然后出了門。

幸好村里沒有什么人走動。

不用顧忌別人的目光真是太好了。

我也很擔心……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萬幸萬幸,路上都沒有人。

我去幾個畜生家走了一圈,發現他們都在家中和妻子孩子玩耍。

真是溫馨的畫面呢。

我嘆了口氣。

不是放紙條的好時機啊。

我又往家里趕,拿出紙條查看上面的字跡。被我捏得太久,加上手心出了汗,最外面那張已經看不清字跡了。

反正今天也放不出去,那就扔掉吧。

我把紙張撕毀,又揉成一團,直接朝垃圾桶隨意一扔。

回到家后我又開始寫新紙條,這次寫得更加像畫了。

好像還不錯?

我們暉真要是有繪畫天賦就好了。

暉真。

我們暉真此時又會在做什么呢?

1月26號

該開始逐漸恢復正常了。

跟他說了兩三句話。

可以停止在孫明皓面前偽裝了。

1月27號。

今天很順利,將紙張放到了周常的家里。

1月28號。

他看到了!

果然,他出門就會穿那件衣服。

但他似乎很不以為意呢。

竟然將紙張扔掉了。

1月29號。

我又寫了一張。

這次他終于覺得古怪了。

太好笑了。

真的太好笑了。

他慌張的將紙張扔掉的樣子。

啊。

但怎么辦呢?

明天你還會看到這樣的紙條。

1月30號。

在事情發生十天后。

在我還沒開始行動時,周常約我了。

他問我孫明皓有沒有在家。

孫明皓一早便出了門。

我跟他說家里沒人在。

他立馬說要來我家。

多么適合偷/情的日子。

我答應了。

在他來之前我上樓拿了上次裝瓶剩下的東西。

不過十來分鐘,他就到了。

我一言不發地接待了他。

他兀自開始斟茶,像是這個家里的主人一樣自在。

邊喝茶邊與我說著一些無關風月的話。

他開始跟我談詩詞,談歌賦,談現在的社會形態。

我敷衍地聽,一言不發。

但他實在聒噪,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忍不住了,拿出那東西,囁喏著問他:“你要嗎?”

他很驚訝,他說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我沒回答,又問了一遍:“要嗎?”

“當然。”他說。

我將東西分為兩半,分給了他一半。

他接過,臉上都是興奮:“孫明皓知道你這樣嗎?”

我說:“只有你知道。”

他看起來更興奮了。

他一口氣將東西用光了,舒爽得無法自抑。

我收起自己的那一份,然后靜待他發作。

我看他眼神逐漸變得渙散,整個人也搖搖晃晃。

懸崖。

我帶他出了村。

興旺村沒有人在走動。

我帶著他,走得十分安心。

到了公路邊,他顯然還在幻覺中。

我帶著他在懸崖邊緣試探。

我拿出紙條給他看。

他看不清,嘀咕了一句:“什么東西。”

我念了紙條上的內容。

他突然一愣。

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樣的幻覺里,轉瞬他卻又緊緊抱住我,一邊急色地準備脫自己的褲子。

我閉了下眼。

好吧,雖然這個反應有點令人無法滿意。

我將紙條放到了他的衣服里。

空出手幫助他。

有人幫忙脫褲子,他便停了下來,嘴里嘿嘿笑著。

像個傻子。

看他終于安靜了,我扯著他褲頭的繩子,直接將他往前拉,又迅速放了手在背后用力將他往前推。

他驚聲尖叫。

人由于慣性直接往前倒。

但我顯然低估了人在死之前的求生本能。

他身子迅速往后轉了半圈,在徹底墜落前竟然抓住了我的腳。

我一個踉蹌,差點被他拖下去。

好在有驚無險,他似乎沒什么力氣。

我死死地穩住自己。

他還抓著我。

似乎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墜崖,他嚇得直接哭出了聲,嘴上一直求我救他。

我喘了口氣,穩住自己,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小剪刀。

那本來是準備自保的。

我直接將剪刀的尖端朝他手指扎下。

他瞬間呼痛,卻沒放手。

我又扎了好幾下。

他似乎更加沒有了力氣,握住我腳踝的手逐漸松開。

我最后朝著他的手背扎下。

他叫了一聲,松開了手。

哈……

終于結束了。

掉下去一定會變成一堆爛泥吧?

我拿出紙巾擦了擦手和剪刀。

然后將紙巾一起扔到懸崖下。

——

回到家后金石安給我發了信息。

孫明皓不在家的消息似乎人盡皆知。

他如周常一樣約我。

剛處決了一個人,我實在分不出更多的心神去應付他。

我沒理他。

他卻毫不在意,一直在發信息。

我放下手機,回到房間睡覺。

在睡夢中卻感覺身體很癢。

我睜開眼。

金石安低著頭,正匍匐著。

我閉了閉眼。

惡心。

沒有絲毫快樂,只有惡心。

他恍然不覺我已醒來,好像睡著的我更令他興奮一般。

我輕聲開口:“你是怎么進來的?”

他似乎被嚇了一跳,抬起了頭看我,眼里竟是討好。

我很不解。

“孫明皓給了我鑰匙。”他又說:“他最近好像挺缺錢的。”

我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沒再多說,只哀求我:“你能不能繼續睡?睡不著的話我去給你拿藥?”

神經病。

我在心里唾罵他。

嘴上卻怯怯的問他:“孫明皓把我賣了多少錢?”

他卻沒有回答我,等不及似的又低下了頭。

我挪開自己的腿。

他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拉下了臉,直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

他拿來了一杯水和幾粒藥。

我知道那是什么。

掙扎無非是自討苦吃。

我自己伸手接過他手上的東西,柔聲向他提出了要求:“結束后我需要去市里買點東西,你能帶我去嗎?”

他喜不自勝,說這算什么。只要我乖乖聽話,想要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給我。

我便喝下了藥。

再醒來時天已經暗了。

他意外的守信,趁著夜色帶我出了村,去了市里。

我沒說自己要買什么,只說沒看過電影,想看看電影。

他去買了電影票,卻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

找不到單獨行動的機會,看完電影后我說需要去上廁所。

他在女廁所門口等我。

商場封閉,沒有地方可以逃。

想了想,我拜托了廁所里一個女孩,請她去幫我買緊急避/孕藥。

是個好人。

她爽快的答應了。

我在廁所里等著。

市里連廁所都嶄新明亮。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簡單的衣物,破舊又老土,與這個新潮的地方格格不入。

我的皮膚在頂光的照耀下更是瑕疵必現。

我不懂他們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

思考良久,我終于得出結論,大抵是因為畜生發情時只能看見那處吧。

他們未發情時,只看得見美丑;發情時,那苛刻的美丑便無甚重要了。

女孩很快便回了廁所,她給了我藥,還貼心的告訴我該如何吃。

我認真聽,忍不住一再道謝。

興旺村內沒有這種東西。

想起孫明皓。

我并不擔心何時我會多出幾個孩子。

興許是年紀大了,自暉真之后,我便沒再有孕。

但我絕不會再貢獻自己去生。

我按照說明書將藥生生吞下,然后才出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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