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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巡店

蔣瓏回到家,拐角的偏廳傳來噼里啪啦的麻將聲,聽叔母雀鳥般的笑聲,就知道是贏了不少錢。

他攤在沙發上,傭人趕來為他換了拖鞋。見他臉色不好,就連忙撤了。

從兜里掏出芮陽的手機,仔細端詳。想揣測她的想法,也在揣摩自己的意圖。手機一震,馮周洲的訊息進來了,蔣瓏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嗤的笑了一聲,就把手機甩到一邊。雙手枕著頭,歪了一會,又才撿起手機。

偏廳那邊傳來林曼文的呼喚聲,一聲聲龍兒,龍兒的。

蔣瓏磨蹭的起身,隨即變出一副精神的笑臉,繞了過去。

吊著笑臉在牌桌旁坐了半個小時,臉都酸了,他開口。

“媽,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

“呀,平時老在外面忙,你就多陪一下你媽呀。”叔母何佳音歪著頭說完,用小指掃了下后腦,趴的打出一張八條。

“去吧,去吧。”林曼文沒看著牌桌,轉身在蔣瓏臉上親昵的拍了兩下。“瞧這一臉累氣的。”

“要不你來替我打兩圈。”何佳音伸手催促著對家出牌,也不忘打趣侄子。

蔣瓏扯起一邊嘴角,就想馬上擺出一副你大爺的樣子,教訓教訓這個利嘴媳婦。

“哎呀,讓他做什么啊。平時沒日沒夜忙的,去休息了。”林曼文為蔣瓏解圍。

“怕不是找女朋友了。”何佳音嘴快接上。

“哪會啊,年紀輕輕的還不定性呢。”林曼文連忙否定。

蔣瓏保持著臉上的笑,心里忍不住暗罵,這前幾天的相親是誰安排的啊?

何佳音沒理,搓著手里的牌。“也不小了,過幾個月就趁著他爺爺的生日熱鬧,有女朋友的話就帶來見個面。”

對方提起自己的痛處,林曼文瞅了眼對面,有些不滿,扭頭對著兒子。

“快去休息吧。杵在這干嘛。”

又看了眼母親與伶牙俐齒的叔母你來我往,蔣瓏張嘴哦了一聲,轉身離開。

走著走著,心里的不舒服上上下下,叉腰叉腿的站在走廊上,弓著背搖頭想了想,蔣瓏伸手拍著墻壁。這會子他對誰都不滿,母親、叔母、爺爺、芮陽、二叔家那只古牧、三天前看見的鸚哥、上個月吃的火腿、去年的入股的那間公司、十五年前的馮周洲。

思來想去,終于得出一個結論,芮陽就是一只拴在心頭的蛾子啊。他猛地點頭罵了一句。

“蔣瓏你個傻叉。”才趿拉著走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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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佳的巡店之行并不順利,沒幾日就已經告病在家。

真病還是假病,蔣瓏毫不在意,只是這事又提醒了他對黑桃Queen的介懷。上次遇襲已經當做是因自己在酒吧門口踹人虛晃了過去,可這一次呢?

不過巡店這件事蔣瓏可不打算打退堂鼓助長了對方的氣焰囂張。幾個有能力的已經被派去廠西,對芮陽持有保留態度,便只能讓古崇康這個硬炮到上海會一會黑桃Queen。

誰知汪泉迅速反應以協助古崇康巡店為由帶了自己的人從元小白的項目中突然抽身折返。蔣瓏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這人是實蠢還是太翹。元小白不是他示好表忠的肥肉嗎?快做好的菜不做了,反身攪泔水惹一身餿,真不是一個好選擇。

不過這一緊逼,好想他手邊真沒什么人能夠放心的交出大任頂替汪泉在元小白里的工作。只能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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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打我,我都說,是我中飽私囊,抽店里的錢。其實我沒吞多少錢……不是,是,是我做了黑桃的假賬……”

李存佳只穿一條內褲跪在堤岸邊瑟瑟發抖,一臉驚恐的求饒認錯之后,開始復述做過的事。

坐在紫色絲絨沙發上,芮陽喝著愛爾蘭咖啡,手指里夾了只雪茄。她才不理會李存佳嘴里說了什么,只是喜歡看到那副狼狽的模樣。

這個視頻不是要給蔣瓏看的,汪泉一眾吃了李存佳不少的虧,這次也只是泄私憤而已,這么一下估計能讓李狗消停到汪泉接管拾意的酒吧業務。

芮陽心里有本帳,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古崇康徹底拉下水。

“你上次說你的香水快用完了,我順道給你買了一瓶。”

汪泉在芮陽身邊坐下,手里提著一個紙袋,順手拿出了里面的盒子,打開露出黑色的瓶身。

芮陽接過瓶子,對了空氣噴了三四下,深吸一口氣,才笑著問。

“看來你挺輕松的啊?還有時間逛街。”

“托你的福。前期工作做的好,來的那些人也能干。”

“你謙虛了。蔣瓏已經到那邊去了,你應付得了古崇康的吧?”

“應付?我還在愁怎么把自己洗干凈了呢。你清楚蔣總對我是有成見的。”

“我到是覺得有沒有成見并不重要,關鍵是你有沒有能力撐住。”

“哈哈,希望我有。”

汪泉笑得頗為無奈,仰身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眼角有些濕潤。

人有時候就是被架上去的,自從拾意幾個店與李存佳發生沖突,他做了出頭鳥后,好像就開始沒有回轉的余地了。李狗好歹也是大老板身邊的紅人,自己吃了幾次死貓,原以為已經入絕境,卻憑空多了一個女人,告訴他不但能夠將吃過的虧要回來,還能做所有門店的管理人。這等好事,希望能夠實現吧。

只是這一次,將古崇康拉過來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芮陽,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么要我從那邊回來?做好了元小白對我是功勞,回來,功勞沒了不說,還落得三心二意不分輕重的名聲。另外恐嚇李狗這件事,是明明白白的算在我的頭上了吧?”

“是啊,你說的不錯。”芮陽淺笑,“不過你要是不回來,他會更不高興。”

“怎么說?”

“鍋你已經背了,就不要介意背的時間長一點。蔣瓏認定了你是那樣的人,如果在這節骨眼上你突然不是,一來太假,二來又讓他覺得自己沒面子。至于恐嚇小狗這件事完全是有必要的嘛,他奉旨巡店你們不脫一層皮走幾個人恐怕難以收場,到時候元小白恐怕也是功不抵過。你知道古崇康出了名是什么嗎?”

“頭鐵。啊不對,是剛正不阿。”

“看,連你都知道了,蔣瓏不清楚?”

“所有人都知道的好嘛。古崇康是跟著蔣總時間最長的人,不過因為不會逢迎他,甚至還有些,嗯,不講情面所以才一直不被重用,反倒這幾年讓李狗登……等等,所以他都知道?”

“隔墻都還能聽聲,怎么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他不知道了。人都有喜好,但沒有信任的喜好也不安穩。”

“嗯,古崇康那邊我會好好安排的。”

“你們臟不臟自己知道,協助他做事就行。鐵面鐘馗你還指望能賄賂?”

“對對,協助好他。”

“照理,我不該跟你說這么多的,人好歹隔著一層肚皮,我們話都別說的太盡……”

正說著汪泉的手機響了,接上一聽,原來是古崇康正要過來。芮陽試圖起身,卻被汪泉攔著。

“不用,我去外面就好。”

說著指向屏風外的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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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古崇康越有些腳顫,如今這幅模樣好似只身闖虎穴。這次來他沒挑出黑桃Queen太大的問題,不過蔣瓏的重點關照他也明白,地下停車場那件事,和李存佳突然病假大概都與黑桃Queen脫不了干系的。

汪泉的臉上堆滿了笑,熟稔的走過來,拍著古崇康的肩膀,嘴里的好話像開了光似的,句句都好聽得要命。

古崇康面不改色,對此番稱兄道弟的親昵架勢沒有迎合也未表現出煩厭。推開深色的胡桃木門,他微微皺眉,好大一陣香水味,煙熏的酒、霧沉沉的皮革,又有躲在之后的隱隱梵香偷跑出來,淺淺的苦很是熟悉。

兩人圍繞著黑桃Queen的運營情況一番攀談后,對話走向了干癟的終點,就像風干的蘿卜皮,連古崇康都有些厭倦自己的無趣。

“崇康,還有什么?你擔子重,不過不要擔心,各店的經理負責人我都熟,這次巡店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不會出”

“不會出現李存佳的情況?”

“啊?什么情況?”

“不是你做的?”

古崇康仍舊是一副死魚臉,問著叫人為難的問題。

“這……”

汪泉一時間沒想好怎么開口,是假裝不知道,還是全盤托出。

“杭州酒店的事呢?”

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還是這些問題,看來這次巡店無論是李存佳還是古崇康,自己都是被重點關照的對象呀。汪泉知道瞞著反倒是給自己扣分,不如把心一橫先打探古崇康手里到底還有多少對自己的關照。

“嗯……其實你還有什么問題呢?你一并問,我一并答了。”

“問題?”

“嗯。”

“這是什么香水?”

“香水?”

“對,誰的香水?”

“哦,哦tobacco oud,你喜歡?”

汪泉瞇眼打量古崇康的皮鞋,這一句喜歡說著連自己都皺眉。這個男人不適合香水,連最清淡的古龍也不行,

“他不喜歡。”芮陽從西洋屏風后繞了出來,示意汪泉,“你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都說了吧。是自己做的就認,別人做的也不要吃那只死貓。”

古崇康雙耳沒有遺漏汪泉的講述,眼睛也沒有放過芮陽。他的猜測居然不假,不過卻不打算接受眼前的人的確是蔣瓏的籠中雀。

腦中浮現一個詞——“毫無意義”。古崇康不是,也并不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聰明的人,甚至明白自己的木訥過多。面對事情他總是習慣先找出原因,才會遵循原因去探究結果。

此時芮陽的出現,在他的大腦里,檢索不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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