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旅行的前夜馮周洲假裝聞著芮陽的味道入眠，這種甜蜜而幸福的心情一直到清晨。

芮陽一個熊撲挑到馮周洲身上，他啊呀一聲，攬過芮陽的腦袋吧唧一口，又閉上眼睛。

“再睡一會。今天我休息。”

“起床啦。懶蟲。”芮陽跪在床上看著他。

他挑起一只眼看著她，輕浮的來了一句。

“誘惑不夠大，起不來。”

芮陽嘟起嘴巴，突然跳下床，轉身單手叉腰，伸出一根手指觸在臉上做出日系女子偶像的賣萌動作，嘴里卻發出低沉性感的御姐音。

“you better work， bitch。”

愛了愛了，馮周洲掀開被子跳下床，張開雙臂朝芮陽奔去，任她左閃右避，還是緊緊摟在懷里，用大野狼的嘶啞聲音在她耳邊嚎嘯。

“I’am super man。”

此刻抱在懷里的人柔軟，有著淡淡的香味，這一切從未這樣真實。他幻想過的無數個泡沫，現在扎扎實實的就在他懷里，嗔笑怒罵。他快樂的跺腳，拼盡全力的收獲，讓心靈與身體同時快樂的震顫。

我與你共度200多個日夜，吻你26次，擁抱你437次，被你推開48次，我已經看到愛情的巨輪，并且準備好上船了。

***

馮周洲先是帶著芮陽乘機到了甲米，又花了兩個多小時乘車、渡海終于到了pimalai。路上芮陽昏昏欲睡，馮周洲則和接機人員聊成一片。他揚言要扎扎實實的泡三天酒店，摟著芮陽就把她拐進了山披上的私人泳池別墅。

“這里可棒了我跟你說。”馮周洲牽著她跑到泳池前看著遠處的海景，指著幾處熟稔的地方。

“不便宜吧。”

“沒事你吃我的，玩我的就行。一年到頭誰還不花幾萬塊錢玩一趟呢。”他從后面摟住芮陽，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心里話。喜歡嗎？”

“喜歡。”

“那，陪著我，看山，看海，看你好不好？”

“我怎么看得到自己啊？”

馮周洲用手將芮陽扳轉過來，面對面。

“看我的眼睛。”他認真的將眼睛睜大，“我的眼睛大吧，有沒有在里面看到你自己。”

芮陽歪頭仔細端詳著他的雙眼，里面是有一個人影，但那不夠特別，也不夠出色，因為他眼里的溫柔的光快將那個人融化了。

大概過了多久，十秒吧，就十秒。馮周洲一時覺得臉頰和腦袋都很熱，急切的想要掩飾，忙將臉湊過去，飛快的在芮陽的唇上留了一吻。

才有些尷尬的開口。

“怎么樣，我的眼睛亮吧？有魅力吧。”

芮陽看著他，臉上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馮周，可以的。”

聽到這句話，馮周洲又更尷尬了，連垂下來的那一縷頭發都有些在腦門上待不下去。他舔著嘴唇四下裝作望風景，又想著不能浪費這次機會，不安的看了兩眼芮陽，試探著，伸了幾次下巴，才慎重的吻上去。

我的寶貝是云上之人，是天上的仙子。

你知道，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美好體驗，叫做“升天”，而此時他的感覺是——天外有天。

第一天芮陽興趣盎然。馮周洲和她做了SPA、玩了浮潛、劃了橡皮艇，在海邊的餐廳吃了燭光晚餐。

第二天他還想要拉著芮陽子再去玩的時候，她就懨懨的，表示只想呆在屋子里，躺著看一整天云彩。馮周洲雖然不舍，還是自己出去了，路上遇到酒店的其他客人便一起出海探島。不過傍晚的時候他還是死皮賴臉地把芮陽拖了出去，與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在海邊晚餐，又在篝火邊談笑歌舞，到了九、十點才回別墅。

快樂的時光在陽光下的笑容上消磨。

之后馮周洲領著芮陽又去了攀牙，然后北上，一路玩到清邁才返回到曼谷。

***

在清邁他們遇到了來做活動、順便為舞團挑選新人的fail。

晚餐過后，fail和清邁的朋友搞了個小聚會，約馮周洲還有芮陽一起來參加。

與一群二十出頭的人混在一起，喝著啤酒，談笑風聲，馮周洲果不其然又搶了話筒。眾人見他如此積極以為芮陽也是一樣的，都拍著手慫她上去唱一首。

馮周洲雖然喝了些酒就玩瘋了，但還是記得要護著芮陽，急著要去阻攔，沒想到被人攔了下來，直接架到了高處，只能遠眺舞臺。

芮陽一反常態，大大方方的起身，直接走了上去，低頭與fail耳語之后，坐在高腳凳上自己打著拍子。人們靜了下來，都轉頭看著她。

“書里總愛寫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騎的單車還有他和她的對談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愛看她穿

好多橋段

好多都浪漫

好多人心酸”

芮陽淡淡的煙嗓緩緩傾吐柔情，像煙草又像香草。

“慢慢喜歡你

慢慢的親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給你

慢慢喜歡你

慢慢的回憶

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因為慢慢是個最好的原因”

馮周洲四肢僵硬，他望著她，雙眼通紅。

他黏在她身邊，為她唱了無數的歌，現在她終于為他唱一首歌了。這一首歌就是他們往后的人生，是她的告白，更重要的是她的認可。

那一刻，只恨無法立即越過人群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馮周洲不自由自主的拍著身邊人的肩膀，吸著鼻子，半哭半笑，既驕傲，又幸福。他沒有白白忍受那些充滿壓抑和暴戾的時光，那些她叫自己滾時的心碎，抱著痛哭的她時的心悸，擔驚受怕的心焦，挖心掏肝的為她千千萬萬。全部瀉出，換回幸福的海洋。

腦子走得總比時間還快，馮周洲已經想到了滿頭白發的自己如何在深秋的落葉下，牽著同樣耄耋的芮陽坐在長椅上說著瑣事。

曲畢，芮陽微微低頭。馮周洲帶頭起哄，一陣狼嚎，雙手比成愛心放在胸口，直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