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學后的第三周班會上,我們進行了班委選舉。說是選舉可參加者卻只有寥寥幾人,更別說有競爭者了。只消上臺講兩句像模像樣的話,臺下再一陣起哄便都跟種蘿卜似的一個坑一個的填好,這樣班委就算入職了。
快下課時班主任查看班委名單后發現班長這一職位還未有人承擔。于是清了清嗓子“咳咳……這個——班長的職位還沒有定人,有同學自我推薦嗎?”還沒等他說完一片嘩然,有去舉同桌手的、有大喊某人名字的、還有借此機會打鬧的,但就是沒有一個自我推薦的。“安靜!我還沒說下課……咳安靜!”班主任拍著講臺大喊道,“既然沒有人自我推薦的話,那就有我來定一個”說完拿起點名冊仔細打量起來。“白姍同學”班主任叫名字的同時朝白姍的座位處看去,“白姍同學,班長有你來擔任可以么。”白姍并沒有回答他只是低著頭看向桌面。頓時班級內交頭接耳起來。“安靜!”班主任合上點名冊,“如果哪位同學有什么想法的話請舉手提出來,不要私下交流。”隨即下課鈴響起“好那就這樣”班主任說完便闊步走出教室。室內響起一片桌椅碰撞聲,剛剛的選舉如同話劇般散場。
從這以后白姍就成了這個班的班長。無論是運動會入場式的安排還是缺少當天的衛生值日生,只消喊“班長”她便來接下所有的事物,簡直像個任人差遣的雜工。
周五是我做值日的日子,本也想在放學時偷偷溜走的。但沒在臨近放學鈴響起時因早上遲到的問題被叫去和班主任談話。談話的時間頗長但內容無非就兩點你早上為什么遲到,還有你的夢想是什么。我被班主任翻來覆去問的頭疼,只好告訴他自己以后想當個園藝師同時還保證以后絕不遲到,他才滿意的放我出來。回到教室的時候,大部分人早已走完,只剩下白姍一個人在默默地掃地,又見黑板右下角的“今日值日生”處寫著我的名字,便也不好意思就這么一走了之了。于是,我也從講臺旁的壁櫥里拿出掃把開始掃地。在衛生打掃快結束時,她對我說了句謝謝。
“今天本就是我值日,為什么要向我道謝呢?”我不解的問。
她停下手中的掃把,抬頭看看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我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大概是我不想欠下什么吧。”她避開我的目光看向地面。
“欠下什么”我還想再問,但間她低頭的樣子卻問不出口了。下午四點半時,我們誰也沒有向對方告別。沉默著一前一后走出教室,我與她保持著幾十米的距離。我看著她夕陽下掛著書包的背影再校園里是顯得那么格格不入。我想起她在自我介紹會時鞠躬的樣子,心里沒來由的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