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雖則如云,匪我思存
- 致命相吸
- 雙倍拿鐵
- 2478字
- 2024-07-10 14:54:17
待莊禹發(fā)完瘋,曾諳淡淡地說:“我餓了。帶我去吃飯。”
“曾諳,你還真是個奇葩。我真是活該被你吸引。本來今晚要跟你說正事兒的。”莊禹的心忽上忽下,他仿佛從不認(rèn)識曾諳。
“我不是奇葩,我是有病。大家都有病。”
有時熱情,有時冷淡,有時天使,有時魔鬼。莊禹沒有看走眼。她就是生病了吧。他總這么安慰自己,又心疼起曾諳來。
他們驅(qū)車半小時,終于來到新區(qū)一家叫錦記的粵菜館。店面在商場內(nèi),他們上了樓,曾諳環(huán)視四周,未見熟人。
新區(qū)離公司很遠,并不在同事們的活動范圍。那心思卻被莊禹瞧見。
“怎么?跟我吃飯,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莊禹冷笑。
“你最好不要跟我說什么升職的事。那可就太不巧了。”曾諳沒好氣地說。
“那可太巧了。確有此事。”
曾諳照舊選了臨窗的座位,莊禹知道她喜歡看街景,但不喜嘈雜。
曾諳把大衣脫了,露出里面的黑色羊絨衣,恰好是酒醉時那件,莊禹瞧見了,便起了色心,笑瞇瞇地望著曾諳。
“真沒看出來,你像個色狼。道貌岸然,呸!”曾諳白了他一眼。
“切,真粗魯。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了,如果我無動于衷,那我豈不是個木頭。有什么情調(diào)?”莊禹回敬道。
“不要臉。莊禹。”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說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曾諳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你這么會撩,還不是單身狗一個。”
“切,雖則如云,匪我思存。你不覺得驕傲么?”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藏得挺深啊。”曾諳簡直無語。
“你也是。一直以來,演一個情緒穩(wěn)定的曾諳,你辛苦了。”莊禹突然正經(jīng)。
“我……”曾諳鼻子一酸,眼淚吧嗒掉下來,心里突突地,從未有人這么對她說這些。
莊禹走過來,摸著她的頭,曾諳崩潰得哭出聲。
“哭吧,唉!”
曾諳大把眼淚抹在莊禹的衣袖上,莊禹嫌棄地說:“你要幫我洗衣服咯。”
曾諳聽到,立刻抬頭,把他的手一推,“別訛人。”
“誒誒,果然男人如衣服,用完就扔。你無情的很。我算看出來了。”莊禹忿忿不平地回到自己座位。
“老莊,你說的正事到底是哪樣?”
“說起這個,這頓飯你請。”莊禹驕傲地仰著頭顱,“下個星期,薪酬部的同事會找你。文件是總裁親自簽的,股票授予協(xié)議。”
“啊!”曾諳不敢相信。這下她跟莊禹之間說不明白了。
“春節(jié)的時候跟陳總打電話拜年,他順便聊起的,說要好好獎勵你。問我有什么辦法。我只是出于專業(yè)角度,給出的專業(yè)建議。真的是公事公辦而已。”
曾諳一下跳起來,隔著桌子,朝莊禹額上親了一下。莊禹瞬間懵了,他用牙齒咬了下拇指,強迫自己冷靜,頓了頓,“有句話,我不該說,但你心里有數(shù)。這功勞,Jack其實記一份。”
“但我希望你不要用這種方式感謝他。”
曾諳無語地看著窗外,“我突然明白你為什么單身了。”
“你既親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現(xiàn)在不是單身了。”莊禹趁機要挾道。
曾諳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量他一陣,這男人真的優(yōu)越。皮膚白皙,眉眼狹長,清秀的鼻梁,還有一雙修長的手,一舉一動都風(fēng)雅至極。曾諳的心動了一瞬。
“待我考取功名,定不辜負。”曾諳一字一句地承諾。
“啊呸,我要這功名何用!我只求朝朝暮暮,爭分奪秒。”莊禹眼神吃人一般盯著她,聲音越壓越低,“通宵達旦,翻云覆雨。”
曾諳緊張地左右環(huán)顧,還好無人。莊禹冷笑一聲,心灰意冷。“這就是你說的聊聊?”
“嗯啊。”曾諳裝傻。
服務(wù)員過來上菜,曾諳才好糊弄過去。莊禹心里有氣,悶著頭吃飯。曾諳也難得胃口好,把飯菜吃得干凈。莊禹說:“給你點份糖水吧。”
曾諳一愣,“吃飽了,不要。”
“你要的。你心里嘴里都是苦的,不然說不出這么苦的話來。”
曾諳才知莊禹是真的生氣,“那要一份吧,試試有沒有效。”
莊禹饒有興味地看她吃掉一碗燉銀耳,忍不住笑,“試試有沒有好些。”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曾諳悠悠地說。
莊禹懂得她的意思,就順著她說:“會好的。”
“有時候,晚上睡不著,真覺得熬不過去了。”曾諳難堪地捂住臉。
“下次睡不著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我,陪你說話,或者出來,都可以。”
曾諳把手掌移開,大眼睛瞪著莊禹,“你要是個女生就好了。”
“你是獨立女性,居然搞性別歧視。靈魂相通,一定要同性嗎。為什么剝奪我的權(quán)利?”莊禹憤慨道。
“很難不區(qū)別對待。這世上有的是流言蜚語。”
“那我要這流言成真。”
曾諳心旌蕩漾,腦子里閃現(xiàn)一百次念頭,要不要抓住這救命稻草,而且看起來是很可靠的稻草繩。
車子行駛在安靜的街道,外面已經(jīng)燈影搖曳,等紅燈時,曾諳伸手去觸摸莊禹的右手,莊禹順勢將她挽住,“如果你沒準(zhǔn)備好,我會等你。”
曾諳想,若是自己還有一絲良知,當(dāng)不會把莊禹也拉入這無盡的黑夜。綠燈亮了,她悄悄抽出手,眼睛盯著前方。不敢看莊禹。
這夜,曾諳睡得格外沉。一直到周六上午,被小冉的電話吵醒。
曾諳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一看時間,已然十點。
“冉,什么事?”
“給你發(fā)信息,你不回啊。來我家吃飯啊!”
“好啊。對了,我吃你們吃大餐!姐有錢了!”曾諳想起股票的份額,興奮起來。
“哇,中彩票了啊!那你留著以后請我,今天老秦要下廚。你快來!”
曾諳下床來,頭一次感覺身體輕盈,心頭一陣狂喜,也許這病不經(jīng)意間真的一夜消失。她難以遏制心情,朝房間外大喊:“媽!媽!”
林萍聽出她聲音里的激動,跟著也開心起來,“諳諳,睡醒啦!”
“嗯,等下去秦老師家!”曾諳猛地推開門,探出個腦袋。門框被晃得吱吱響。
“哦,是嗎,是小冉打電話來的么。跟小冉好好玩哦,玩的開心點。”
“那你怎么辦嘛?”曾諳撒嬌道。
“今天天氣好,我到樓下曬曬太陽。不用擔(dān)心我!”
曾諳忍不住撲過來,抱住母親,大喊道:“我馬上就可以買大房子!一樓帶院子!到時候,媽媽就隨便曬太陽!”
“快去洗臉!蓬頭垢面的,像什么樣!”林萍幫她順了順凌亂的發(fā)絲。
“是真的!”
曾諳起身到促狹的衛(wèi)生間里洗漱。她一直夢想有一間帶大浴缸的房子,那樣母親就方便許多。想象著馬上可以實現(xiàn),曾諳禁不住哼唱起來。
按莊禹的說法,股票是按總監(jiān)級別配置的,三年內(nèi)授予完,全部兌現(xiàn)按當(dāng)前市值有一百多萬。首次授予50%,那她首付也就夠了。只要她仍然在HT,后面的股票就能保證兌現(xiàn)。
但如果繼續(xù)留職HT,她和莊禹的關(guān)系就需要穩(wěn)定下來。要么進一步,成為戀人。要么退后,做回普通上下級。現(xiàn)在這樣子,總歸不是一個穩(wěn)定的狀態(tài)。這太影響工作了。她深知自己也無法長久地處理這樣不尷不尬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