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叔叔,就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嘛!”
林秋彤不住搖晃著曲半山的胳膊,曲半山一臉無奈,眼神中的寵溺卻藏不住。
“是啊,曲叔,一同上路吧,憑我現在的身份,給你弄一個調令那還不簡單嗎。”翁銜燭也勸道。
“哦喲,翁小子現在身份可是不一樣了啊?!鼻肷叫χ_口,“唉,你們也是知道的,我一輩子都在這西北道摸爬滾打,早就忘記東邊是啥模樣了,無兒無女的,去了那邊肯定不適應。就在鯉山,起碼還有些回憶,人吶,有些時候就是抱著些回憶活著?!?
翁銜燭聽得此言,知道他心意已決,也不再相勸,便開口道:“那曲叔多保重身體,待來日返回鯉山再看望你?!?
見林秋彤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翁銜燭一把把她拉進馬車,一行人在曲半山目光注視下,一路東去。
“昨晚曲叔都跟你說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林秋彤現在已經完全不把翁銜燭當太孫看待了,絲毫不客氣的問道。
翁銜燭聽出了語氣中的不高興,再看看閉目煉氣,絲毫不關心身外之事的洛燒丹,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是兩個祖宗,想想遇到的女子都這樣,最終得出結論一女人都是祖宗。
林秋彤見他眼珠子滴溜溜轉,卻一直不回自己的話,一副心里有鬼的樣子,嘟嘴生氣到:“愛說不說?!?
翁銜燭撓頭苦笑,自己雖然能和各個相識之人打成一片,可唯獨不知道怎么哄女孩,想了半天,只得無奈放棄,最后索性也學著洛燒丹一樣,閉目煉氣,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
林秋彤見他如此模樣,氣的小臉通紅,卻又不能發作,氣鼓鼓的對車外的卓相柳道:“卓將軍,殿下渴成啞巴了。”
卓相柳立馬取來水。
“殿下想吃水果?!?
卓相柳便送來一籃蘋果。
“殿下想......”
卓相柳忙得夠嗆,殿下今天咋事情那么多。
林秋彤看著卓相柳忙前忙后的模樣,把剛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凈,開心地使喚著卓相柳干這干那。
翁銜燭此時沉浸在自身內心之中,原本正常運氣,突然來到了一條空曠星河之中,一道大門佇立中央,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翁銜燭經脈中氣海翻騰,原本平穩的氣息也開始紊亂起來。
洛燒丹感覺到翁銜燭周身氣息的異常,見他滿臉猙獰,不覺眉頭一皺,緩緩開口,“俟氣而動?!?
翁銜燭聽得此言,氣息慢慢平復,可突然大叫一聲,栽倒床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林秋彤被嚇了一跳,看著翁銜燭蜷縮著身體不斷抽搐,不由緊張的把目光投向洛燒丹。
洛燒丹心中疑惑,隨即施展睇心術,之間翁銜燭原本灰蒙蒙的心湖此時竟泛起了黑色的浪花。
“有人攪動翁銜燭心湖。”洛燒丹細不可聞的說道。
此時的翁銜燭已然在星河中打開了大門,門內涌出無數灰色光芒將其牢牢束縛住。
此時翁銜燭心湖面波濤洶涌,天上星河璀璨,卻隱隱呼應著這不絕的濤浪。
洛燒丹以分魂進入翁銜燭心湖,見星河透露這詭異,二話不說便一頭闖進其中。
到這星河之中,洛燒丹看到翁銜燭雙目緊閉,被灰色光芒不斷吸取燭龍之息,御出甲子劍,一斬,灰色光芒化作點點星光散入星河。
洛燒丹突然開口,“閣下何人,擅自以星辰之力竊取燭龍之息,不怕天道問責嗎?”
“哈哈哈,沒想到曾經跟在華蓮身邊的小丫頭現在有如此修為,可以發現我的存在。”一位黑袍人從暗黑中顯身而出,看不清相貌,目光卻緊緊盯著洛燒丹。
洛燒丹心中疑惑,“閣下認識家師?”
黑袍人桀桀一笑,“當年我曾與華蓮在經綸山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洛燒丹眉頭一皺,回想多年前經綸山之行,可沒有此人,開口道:“前輩既然曾參加過經綸山論道會,那必不能不知道竊取諸國氣運乃是禁忌?!?
黑袍人毫不在意,伸手聚起一團火紅火焰,淡淡道:“翁銜燭已經是練氣之人,被我奪取些許燭龍之息,那就并非禁忌之事。”
洛燒丹竟不知如何回答。
黑袍人桀桀笑道:“哈哈,如今銜燭之息到手,我便不再此地停留了,只可惜了這天門?!?
黑袍人說完,看了一眼那高愈千丈的,門身雕龍畫棟,爬滿珍奇異獸的通天之門,言語中滿是可惜。
“什么,你說天門?”洛燒丹露出驚訝之色,未曾想翁銜燭心湖之境居然被這個黑袍人將天門從北海搬來。
“你不必驚訝,老夫在天門逗留四百年,方才發現可以星辰之力推動此門,借一縷步仙之光,方能奪取人間氣運?!焙谂廴私z毫不隱瞞,說道。
“不過,能不能救下翁銜燭,就看你自己的手段吧?!焙谂廴苏f完,一揮長袍,便消失在翁銜燭心湖之境。
原本被甲子劍斬斷的灰色光芒竟又從天門之內噴薄而出,翁銜燭又重新被包裹在一陣灰芒之中,一絲紅色光線慢慢順著光芒流入天門之內。
洛燒丹還未從天門之驚中恢復過來,心中不斷猜測黑袍人身份,不停御劍斬斷灰芒,可片刻灰芒又會從天門噴薄而出,如此周而復始,洛燒丹眉頭大皺。
索性一把探進灰芒之中,想把翁銜燭拉出來,可是剛一觸碰,極大的吸力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洛燒丹連忙抽手出來。
“難不成,真要關閉天門,才能組織這些步仙之光?!甭鍩に妓髌蹋瑳Q定按照黑袍人所說,用星辰之力試試,不過千萬年來,無數練氣宗師都未成推動此門,以她天會境修為,想來是必不可能。
洛燒丹運轉占星功法,引下星辰之力,緩緩推動天門,見天門似乎動了些許,洛燒丹頓時大喜,覺得此法可行,雖說距離完全關合天門還有不少距離,好在花些時間也還是能做到。
已然入夜,林秋彤告訴卓相柳事情來龍去脈,并說洛燒丹以分魂進入翁銜燭心湖,不可打擾二人,卓相柳便吩咐就地駐扎,把馬車圍在中間。
洛燒丹臉色極為難看,未曾想這天門越到最后越難推動,如今只有一絲步仙之光緊緊纏繞在翁銜燭手腕之上,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可就是如此,洛燒丹覺得關閉天門已是千難萬難了,之能咬牙苦苦支撐。
第二日清晨,翁銜燭二人還是一動不動,而林秋彤有些坐不住了,和卓相柳說道:“卓將軍,我們都不是練氣士,要不先派人去威遠城請陸大人過來看看。”
卓相柳覺得有理,可就在剛要安排士兵放回威遠城是,馬車里傳來翁銜燭虛弱的聲音。
“來人,快拿些水來?!?
林秋彤一路小跑拿著水上了馬車,見翁銜燭有氣無力半癱著,而洛燒丹臉色略有發白,不由心里松了一口氣。
“殿下你們沒事吧?!?
翁銜燭沖林秋彤笑道:“小事,我可是福大命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