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翁銜燭剛要躺下，便感覺全身疼痛非常，不禁喊出聲。

“忍著。”洛燒丹皺眉，不容拒絕說道，便探查起他的傷勢。

翁銜燭看著洛燒丹瞳孔從灰白色變得與常人無異，好奇問道：“老孫頭和老陸都說你是天生瞎子，難道不是功法的緣故嗎。”

洛燒丹查看翁銜燭傷勢，回道：“修行占星之術窺測天機之人大多受天道反噬，從而失明。而我天生便看不見，修習占星術不受天道反噬。”

“那你是如何看見東西的。”翁銜燭繼續追問道。

“司天監存有一種術法，從未有人修習過。”洛燒丹慢慢說道。

“為何？是因為術法修習條件過于苛刻嘛。”翁銜燭推測道。

洛燒丹搖頭，正色道：“此術修行不難，只是威力有限，可每次使用，都需消耗別的術法一倍多的壽命，所以沒人愿意修習。”

翁銜燭帶著詢問的眼神。

洛燒丹淡淡開口：“此術可觀人心善惡，知世間人心所向。”

“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此種術法。”翁銜燭被洛燒丹所說驚的坐了起來，扯動傷勢，疼的齜牙咧嘴，忍不住又道：“天下術法繁如星辰，可從未聽過能探知人內心的術法。”

洛燒丹反駁道：“陸豐年可不以天地之氣，另辟蹊徑，以自身之力馭使五行術法，有驚才絕艷之能人傳出睇心術又有何詫異。”

翁銜燭心虛問道：“難道你學了這睇心術？”

洛燒丹點點頭，“我天生瞽目，對這天下有過無盡想象，而修習睇心術能讓我看到這個世界，便毫不猶豫學了此術，可是.......”

翁銜燭并未插嘴，靜待下文。

“此術雖能看到人靈魂模樣，但在眼中只是黑白兩色，對于你們所說的五彩之色，我卻從未感受到過。”洛燒丹有些失落道。

“這個天下非黑即白，如此而來，也不失為一件幸事。”翁銜燭出口安慰道。

洛燒丹點點頭，目光直視翁銜燭臉龐，又搖頭道：“并非，我見過兩個人靈魂是一片灰蒙蒙，根本看不清晰。”

翁銜燭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尷尬笑著敷衍道：“不會是我把吧。”

洛燒丹點頭道：“不同于孫程那種如視深淵，一片漆黑，也不同于秋彤那樣潔白如雪，你內心是一團灰蒙蒙的，如你這樣的，還有一人，便是左仆射宋卿。”

翁銜燭一時不知如何接口，只認為睇心術有些神秘，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代表著什么呢。”

“睇目術都是以施術者自己善惡為準，繼而分辨別人善惡的，這也是此術無人愿意修習的另一個原因，白色代表此人與施術者靈魂極為接近，而黑色則是說明兩人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至于灰蒙蒙一片，我也不知道究竟何意。”洛燒丹解釋道。

翁銜燭知道洛燒丹可以看見的原因，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若真能以這一個術法便可看清人心，那這世間就在無這么多爭斗和勾心斗角了。

洛燒丹也不再說關于睇目術之事，眉頭大皺說道：“你經脈受損極為嚴重，主要經脈都被燭龍之氣灼傷，不消一年，你的經脈便不會慢慢萎縮，從此便不能再運氣施展術法了。”

翁銜燭聽完后，臉色極為難看，當時陸豐年也說了以燭龍之息強行施展術法后的弊端，可如今洛燒丹所言更為嚴重。

“有救的法子嘛？”翁銜燭似乎有些不甘，直接問道。

“若你從今日開始練氣，修習功夫，或許可修復受損經脈。”洛燒丹直言說道。

此時的翁銜燭卻頗為難辦了，“你想以練氣功法修復我手上的經脈？”

“不錯，只要你步入天會之境，便能引靈氣貫替”

體，再無經脈受受損之苦，你應該知道，練氣士先修功法打下基礎，在輔以修習術法，而修習各大術法，必需依靠功法拓寬經絡，強健體魄。”洛燒丹說道。

翁銜燭轉念一想，便想通此事，可眼光閃爍，遲遲做不了決定。

洛燒丹毫不關心翁銜燭到底是否選擇練氣，可是解決此次隱患的方法只有這么一個，倘若翁銜燭身飼大熙九州，從此不再踏出皇宮一步，練不練氣對他都無關緊要。

突然，翁銜燭眼神堅定，淡然說道：“那我從今天起，就開始練氣吧。”

洛燒丹似乎早就猜到翁銜燭的選擇，直接拿出一張布帛，說道：“此為佛門伏魔功，目前來說，對你的傷勢是最有幫助的。”

翁銜燭在攬星閣多年，一眼就看出來這只是佛門最為普通的練氣功法，根本看不上眼，在腦海中搜索半晌，便決定修習曾經極為感興趣的攻玉訣，可仍是接過那段布帛，連聲稱謝。

洛燒丹看他外傷基本沒有什么大礙，只需練氣靜養調理經脈之損，便起身回到了自己房中。

翁銜燭見她離去，忍著劇痛起身，按照腦海中攻玉訣的修行方法，緩慢吸收天地之氣，修行起來。

第二日清晨，翁銜燭緩緩從練氣中睜開眼，發現全身刺痛感減輕不少，身體也輕盈了許多，視野也開闊不少。

“一夜便物辯境。”洛燒丹看著翁銜燭練氣結束，就開口道。

“不過，看你剛才運轉時候，分明是土系功法入物辯境的模樣，看來殿下是看不上我的伏魔功”洛燒丹語氣一冷。

翁銜燭一臉尷尬，練攻玉訣的時候沒好好研究一下洛燒丹給的功法，暗罵自己太蠢，于是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道：“洛仙子修行的土系功法厲害得緊，于是忍不住練起老孫頭當時給的功法來了。”

洛燒丹一臉平淡，絲毫不在意翁銜燭修行什么法訣，只不過伏魔功修行容易，早點進入物辯境，對其傷勢恢復極為有利，可翁銜燭周身氣理之象，卻是威力極大的土系功法，對其一夜入物辯境的修煉速度震驚不已。

翁銜燭見洛燒丹不在追究，一臉慶幸之色，建議道：“不如先去吃個早飯，我現在進入物辯境，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

洛燒丹看他已經下床了，便點頭道：“你初入練氣士之列，有所疑惑也很正常，待會邊吃飯邊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