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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裴穗你坑老子!

清晨的一縷陽光順著門縫溜進來,恰好落在我臉上。那光芒帶著初醒世界的溫柔,在眼皮上跳躍著金斑,暖意像輕柔的手指,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我猛地從床上跳下,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只覺得渾身筋骨舒暢無比,一夜沉睡的倦意頓時消散無蹤。

房間里依舊灰塵噗噗,木床吱呀作響,空氣中彌漫著晨露與草木的清新氣息。“老邪!老邪!”我喊了幾聲,卻只聽到自己的回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顯得格外寂寥。推門而出,門外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晨風吹過,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在空中打著旋兒,又添幾分寂寥。我不甘心地朝外又喊了幾聲,聲音在院落中回蕩,期待的回應終究是落了空。

正要轉身回屋,卻看見老邪鬼頭鬼腦地從遠處跑來,火紅的頭發在風中凌亂地飛舞,像一團燃燒的火焰。他粗布衣衫上沾著些許油漬,手里還提著兩只油光發亮、冒著熱氣的烤雞,雞皮金黃酥脆,油脂順著雞身滴落,在泥土上留下點點油斑。見到我,他呲牙一笑,依舊露出那口標志性的大黃牙,眼角堆起深深的皺紋,像極了秋日里綻放的菊花。

“小主人醒啦?正好開飯了!”老邪獻寶似的晃了搖手中的烤雞,濃郁的香氣隨風撲鼻而來,混合著果木的煙熏味,令人食指大動?!爸佬≈魅苏陂L身體,老奴特地去廚房弄了兩只剛出爐的烤雞,還熱乎著呢?!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得意,眼睛瞇成兩條細縫。

“不會是偷的吧?”我挑眉問道,鼻尖湊近烤雞輕嗅,肉香撲鼻。隨即又擺擺手,“算了,偷就偷吧,想來裴姐姐也不會說什么。”老邪訕笑兩聲,沒有接話。

老邪不知從哪弄來一塊干凈的粗布鋪到了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烤雞放在了上面,然后撕下個肥美流油的雞腿遞給我。雞腿外皮酥脆,內里嫩滑,肉汁充沛。我剛接過沒吃幾口,就見遠處走來一個黑衣人。

此人全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中,袍擺隨風擺動,布料厚重卻輕盈,面目完全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下,只能隱約看見下巴凌厲的線條。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死氣,仿佛剛從墳墓中爬出一般,帶著泥土與腐朽的氣息。他每一步都走得極穩,腳下卻不揚起半點塵埃,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

“各位,準備出發了?!彼穆曇舾蓾硢?,像是許久未喝過水,摩擦著聽者的耳膜,“主人有令,即刻前往礦山。”他的話語簡潔冰冷,不容置疑。

“急什么?沒看見我家小主人在用膳嗎?”老邪不滿地嘟囔道,護食般地擋在烤雞前,身體微微前傾,做出保護的姿態。

“無妨,”我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油漬,“既然是裴姐姐的安排,那就現在出發吧。”我帶著一臉不情愿的老邪,跟上黑衣人的腳步。老邪邊走邊回頭望了望地上的烤雞,滿臉惋惜。

一路無話,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直到來到門口空地,那里趴伏著一只奇特的生物:形似大鳥,卻腹生四爪,銳利的爪子深深陷入泥土中,閃著寒光;面如鷹,一雙血紅的大眼上方長著一對向后彎曲的犄角,犄角上布滿神秘的紋路;它背生一對足有二十米長的巨翅,此刻正收攏在身側,羽毛整齊如鱗片,身長六米左右,通體覆蓋著漆黑如墨的羽毛,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這?此乃何物?”我驚嘆道,不自覺地后退半步,感受到它身上散發出的野性與力量。

老邪接過話茬,眼中閃著識貨的光芒:“稟小主人,此乃獵隼,是陽散島本土異獸。因速度迅捷,可日行千里,振翅間便能翻山越嶺;耐力也不錯,能連續飛行數日不歇,常被用作坐騎?!彼Z氣中帶著幾分炫耀,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博學。

“獵隼?這不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嗎?我擦……”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現代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

“國家是誰?為何要保護它?”老邪一臉茫然,歪著頭表示不解,皺紋在額頭上擠成溝壑。

“沒什么,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我們還是上去吧。”我輕點足尖,騰空而起,碎發飄飛,穩穩落在獵隼寬厚的背上。它的羽毛比想象中堅硬,卻意外地溫暖,帶著生命的熱度。老邪緊隨其后,動作略顯笨拙,幾乎是爬上去的,引得獵隼不滿地抖了抖身子。

黑衣人回頭瞥了我們一眼,眼神在兜帽的陰影下看不真切,但語氣中的不耐顯而易見:“磨磨蹭蹭,一只獵隼也能研究半天!”

嗚———一聲簫鳴突然響起,音色飄渺如云煙,仿佛從深山古寺中飄來,穿透晨霧,引人思緒遙寄天涯。簫聲未落,獵隼已然振翅而起,直沖云霄,向著奔雷城的南面飛去,強烈的氣流差點將我掀翻,狂風撲面,幾乎睜不開眼。

看著迅速縮小的房屋,田野變成模糊的色塊,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糟糕,我恐高!這玩意有沒有安全帶?我緊緊抓住獵隼的羽毛,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后背一陣發涼。視野中的景物開始天旋地轉,藍天與大地模糊成一片,眼前一黑,我竟與這個世界斷開了聯系,陷入無邊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感到一陣劇烈的搖晃,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喊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縹緲而不真實。

“小主子!小主子!醒醒,我們到了!”

啪…..啪…..兩聲脆響在我臉上炸開,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傳遍全身,將我從黑暗中拽回。

我猛地睜眼,看見老邪那張焦急的老臉,皺紋因擔憂而更深了:“老邪!你干什么?”我捂著臉,怒視著他。

老邪慌忙收手,一把將我摟入懷中,裝出哭腔,聲音哽咽:“小主子!您可算醒了,嚇死老奴了!您要是有點什么事,老奴可怎么辦呀!”他的身上帶著汗味和烤雞的油膩味,卻莫名地讓人感到一絲安心。

我推開這個帶著濃郁餿味的身影,不顧歪到一旁的老邪,開始打量四周。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高聳的靈石山,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五彩斑斕,靈氣氤氳。山脈被宏偉的城池團團圍住,城墻高達數十丈,由巨大的青灰色巖石砌成,上面布滿了斑駁的痕跡和歲月的刻痕,顯得密不透風,固若金湯。

“既然醒了,就跟我來吧。”黑衣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依舊冰冷無波,不帶絲毫情緒,仿佛只是執行命令的機器。

我收回思緒,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礦塵和靈氣的特殊味道。對老邪點點頭:“我們走?!崩闲摆s忙爬起,拍拍身上的塵土,緊跟在我身后。

黑衣人在前引路,我們緊隨其后。我好奇地環顧四周,發現我們正走向其中一座礦山。跪行通過一個半米高的礦洞入口后,內部豁然開朗,一股混合著泥土、礦石和靈氣的氣息撲面而來,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

地上鋪著一組銹跡斑斑的鐵軌,蜿蜒向深處,一眼望不到頭。頭頂鑲嵌著一排閃著微光的小石頭,像是被施了法術,發出幽幽的藍白色光芒,勉強照亮前路;兩旁的墻壁上布滿顆顆泛著璀璨光澤、冒著白色氣體的橢圓狀紅玉礦石,大小不一,最大的有人頭那么大,最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小,散發著溫熱。順著軌道七拐八彎,前方越來越亮,傳來鐵器敲擊巖石的當當聲,清脆而刺耳,夾雜著看守的呵斥叫罵,在礦洞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撞擊著鼓膜。

眼前驟然明亮起來———

一個巨大的礦坑呈現眼前,幾十個赤裸著上身、骨瘦如柴的礦工正在勞作。他們五人一組,分工明確:兩人負責用破舊的鎬頭開采,鎬頭撞擊靈石迸發出點點火星;三人將開采出來的靈石裝進樹藤編制的礦簍里,再步履蹣跚地運到中間的礦車上,每一步都沉重而艱難。這些礦工老弱病殘占盡,每個人身上都布滿了傷痕和污垢,皮膚因長期不見陽光而蒼白,眼神空洞。共有六組這樣的隊伍,像螞蟻般忙碌。四個配著短刀的看守手握長鞭,不時抽打在礦工身上,留下鮮紅的鞭痕,伴隨著痛苦的悶哼。每個人眼中都寫滿了疲憊與恐懼,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非人的待遇,麻木中帶著絕望。

見此情景,我心中一震,怒火中燒:“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他們?他們也是人??!為什么要這么殘忍?難道做礦工就不是人了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小子,”黑衣人的聲音打破我的沉思,冰冷如常,“你和這老頭情況特殊,都有幾分實力,比這些凡人強多了。你倆一組,現在開始采礦?!彼噶酥附锹淅锏逆€頭和礦簍。

我和老邪一組?開始采礦?我瞬間恍然大悟,一股被耍了的憤怒涌上心頭:媽蛋的!裴穗你坑我!

“老邪!”

“在的,小主人!”老邪立刻應聲,眼中閃過警惕。

我雙眼血紅,死死盯住黑衣人,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和我一起,跟他們拼了!”說著,我運轉“大力出奇跡”心法,周身氣息暴漲,肌肉繃緊,朝黑衣人走去??諝庵袕浡鴦Π五髲埖木o張感。

“哈…..哈……哈…..”黑衣人發出嘲諷的笑聲,聲音在礦洞中回蕩,刺耳而囂張,“你小子倒不是太傻!不過也聰明不到哪里去。我這里的看守都是玄階實力,你旁邊的老頭雖然也是玄階,但氣息虛弱得很,已是強弩之末。至于你,雖然我看不透,但想必也不會超過玄階。確定要自尋死路嗎?”他語氣輕蔑,仿佛在看待螻蟻。

“老子和你拼了……”我咬緊牙關,決心已定,體內的力量如洪水般涌動,準備爆發。老邪也擺出迎戰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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