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裴穗的陰謀!
- 源初七御之弒神
- 口天爾玉日月
- 4838字
- 2025-08-20 20:54:58
這位小弟弟!你的心腸就這么狠嗎?
話音還未落下,黑暗中忽然漾開一縷清甜幽邃的茉莉花香。一道身影輕巧如燕,衣袂拂動間悄無聲息,倏地落在我身旁——是位身段極佳的女子。她穿著一身說不出材質的墨色連體緊身衣,似綢非綢,隱隱流動著暗紋,完美勾勒出胸前飽滿、腰肢纖細、雙腿修長的曼妙曲線。她慵懶地靠上我的肩膀,一縷散發蹭過我的脖頸,帶來微癢的觸感。
我渾身一震,鼻尖全是那誘人的花香混合著她身上獨特的暖香,整個人愣住了,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她披散著如瀑的漆黑長發,發絲間纏繞著清幽花香。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像藏了最勾人的鉤子,眼尾微挑,眸中水光瀲滟,直直望入人心底,仿佛能攝走魂魄。纖細瑩潤的手指如玉雕般,輕輕撫上我的臉頰,指尖微涼,卻像點起一簇火苗,撩起一片滾燙。粉嫩飽滿的唇瓣輕啟,呵氣如蘭,帶著一絲慵懶的輕笑:
“姐姐都請你吃飯了,見與弟弟這般投緣,本想留你在小店多住幾日,陪我說說話……誰知弟弟就這么狠心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真不怕傷了姐姐這顆心么?”
說話間,那一根纖纖玉指自我臉頰柔滑地滑向下頜,指尖帶著若有似無的挑逗,輕輕向上一勾。
我被迫抬頭,跌入她那深不見底的魅人眼眸中。
四目相對,她呵出的溫熱氣息幾乎灑在我的唇上,距離越來越近,那股茉莉暖香愈發濃烈,幾乎要將我溺斃。
媽蛋的……這什么情況?桃花劫嗎?
我的心跳如失控的擂鼓,咚咚鏘鏘在胸腔里亂響一片,血液都往頭上涌:“姐、姐姐您貴姓呀?”我努力擠出個笑,感覺嘴角抽搐得厲害。腦中一熱,幾乎是本能反應,我反手摟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纖細而柔韌,觸感驚人,想來個印象里華爾茲雙人舞中瀟灑的旋轉動作,挽回點場面——
卻萬萬沒想到……
“嗖——!”
我這剛剛獲得神力還控制不住的手腳,用力過猛,竟像拋個布娃娃般,直接把她整個人甩飛了出去!
只聽“砰砰——轟隆!”一陣亂響,那道窈窕人影接連撞破兩層薄墻,碎石磚塊噼里啪啦砸落一地,直到第三堵看起來厚實些的墻也轟然塌陷,煙塵彌漫,那身影才終于裹在碎磚爛瓦里停了下來。
我:???
整個人徹底僵在原地,手還傻乎乎地維持在環抱的姿勢,腦子里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嗝!”老戒那毫無同情心的爆笑在我識海里瘋狂炸開,笑得幾乎喘不上氣,“行啊你小子!辣手摧花!堂堂幽冥美人,被你當沙包扔!哈哈哈!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哈哈哈哈人才,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老邪也一副被天雷劈了的表情,虛幻的身影都晃了三晃,抬手扶額,不忍直視,顫巍巍地給我比了個大拇指,語氣復雜難言:“小主人……您真……牛逼。不愧是被主人選中的人,這行事作風……果然……與眾不同,驚世駭俗?!?
“小弟弟……”一道依舊帶著慵懶笑意的聲音自那堆廢墟中傳來,竟聽不出多少惱怒,反而透著幾分新奇,“你還真是顆……徹頭徹尾的生瓜蛋子。沒人教過你嗎?對待女孩子要輕拿輕放,要溫柔——特別是像我這樣的漂亮姐姐?!?
窸窣幾聲,那女子姿態略顯狼狽地從磚石堆里站起身,簡單拍去衣上發間的灰土。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雖沾了塵灰,發髻也有些散亂,但那笑容卻依舊明媚奪目,甚至眼底的興趣更濃了幾分。她一步步裊裊娜娜地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節拍上。
我總算從石化狀態回過神,臉上發燙,連忙擠出歉意的笑,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對不住,對不??!姐…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這……一時沒控制好力道……”
“那……”她眼波流轉,掃過我窘迫的樣子,粉唇彎起,“那可否賞小女子個臉,陪我小飲幾杯,壓壓驚?”
我心里本就愧疚得不行,看她如此大度,更不好再拒絕,只得硬著頭皮點頭:“好、好……”
“小弟弟,隨我來吧?!彼D身,腰肢輕擺,在前引路。
我乖乖跟著,忍不住好奇問道:“姐姐應是這家店的老板吧?不然我這拆了三四堵墻,鬧出這么大動靜,怎么也沒個護衛伙計過來看看?”
“小女子姓裴,單名一個穗字,正是這家無名小店的掌柜。”她側首回眸,嫣然一笑,月光灑在她側臉上,姣好得不似凡人。她伸出纖指,指向走廊盡頭一扇看似普通的雕花木門,“到了,弟弟里面請。”
???我有些心神恍惚,踏在門前臺階上時,竟又一腳踩空,差點當場表演個狗啃泥,幸好及時穩住了身形。
“小弟弟真是……活潑可愛,”裴穗以手掩唇,輕笑出聲,眼中有光閃爍,“年輕就是有活力呢。”
我剛站穩,回頭就見老邪被兩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身著黑衣、氣息陰冷的守衛攔在了門外。老邪齜牙咧嘴,但那兩個守衛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我沖他點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房間。
屋內陳設看似簡單,卻處處透著不凡,異香撲鼻,比外面更濃郁幾分,聞之令人心神微蕩。門邊兩側擺滿了各式叫不出名字的奇異盆栽,植株形態迥異,葉片閃爍著幽微的靈光。中央一張紫檀木矮桌,上面陳列著一套白玉茶具,溫潤生輝。左右各立一扇水墨屏風,其上繪著形態詭譎、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線條流動,仿佛活物。主位后方墻壁上,懸掛著一幅巨大的畫軸,其上用工筆精細地繪著一位身穿古老華服、體態微豐、面帶淺笑卻不失威儀的中年男子,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畫卷。畫幅右上角,題著一個古體、筆力虬勁的醒目的“坤”字。
這是……?我心頭莫名一悸。
“小弟弟?!迸崴胍蜒U裊婷婷地跪坐在主位前的軟墊上,輕喚一聲,素手微揚,引我在她對面落座。
我斂起心中那絲異樣,學著樣子,大咧咧地在她對面坐下,觸感柔軟舒適。她執起那把溫潤的白玉酒壺,為我面前的白玉杯斟滿琥珀色的酒液,香氣醇厚,聲音柔婉得能滴出水來:“弟弟這般年紀,這般身手,可是家族派出來歷練的?是不是身上的靈幣不夠用了?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啊,平日里靈寶丹藥從不短缺,哪受過這種委屈呀~”她眼含揶揄,繼續道,“若是不夠,盡管同姐姐說。力所能及的話,姐姐贈你一些也無妨,就當是替店里那個沒眼力見、沖撞了弟弟的廚子賠個罪了?!?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眼含恰到好處的歉意,姿態優雅:“姐姐在這兒,也再給弟弟陪個不是,讓弟弟受委屈了。”
“沒事沒事!真沒事!”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撓撓頭,“靈幣嘛……姐姐看著給點就行,就當是我先借你的,日后一定還!”
“弟弟真是寬宏大量,氣宇不凡?!彼σ饕鞯赝遥忾W爍,似不經意間輕聲探問,“姐姐冒昧問一句,不知弟弟仙鄉何處,出自哪家寶山福地、世家氏族?啊……”她輕輕擺手,解釋道,“姐姐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與弟弟格外投緣,想著日后若得空,也好上門拜訪長輩,順便嘛……再同弟弟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液甘醇,入腹溫熱,含糊地應道:“我就自己一個人,走哪兒,哪兒就是家。沒事的姐姐,你不必客氣,本來也是我吃飯沒給錢在先,是我不對?!?
話音一落,房間內似乎安靜了一瞬。
我明顯看到裴穗眼底那勾人的笑意瞬間淡去,閃過一絲極快的審視和冰冷,甚至有一絲極淡極隱秘的殺氣掠過,但立刻就被更濃的笑意掩蓋下去,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
“這樣呀……”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語氣也微微起了變化,少了那份刻意的熱絡,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那弟弟一個人摸爬滾打,也挺不容易的。要不……就別走了,留在姐姐身邊如何?姐姐瞧著,是真心喜歡你這份……淳樸。正好,姐姐手底下有處靈礦,缺個放心的人打理,弟弟身手不凡,正好幫姐姐分分憂,鎮鎮場子!也解了弟弟的燃眉之急。”
我沉吟片刻——身無分文,對這里也不熟悉,這安排目前看來確實不壞,至少有個落腳處和熟悉這里環境的機會。至于這裴穗是真心還是假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成,”我點頭,“那就多謝姐姐收留了?!?
“那弟弟今晚先在隔壁客房歇著,”裴穗站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面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倦色,“姐姐累了一天,就不多陪了,先回去休息了。明早會有人帶你去礦上熟悉環境。”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轉身翩然離去,留下滿室幽香。
我仰頭喝完杯中剩余的醇酒,推門而出。老邪立刻湊了上來。“老邪,走了,回去休息。明早帶你去個新地方。”
“得嘞,小主人!”老邪狐疑地看了看那扇關上的門,快步跟上。
沒走多遠,就在走廊最偏僻的角落,老邪搶上前,沒好氣地推開一扇看起來就久未使用的房門——嘩啦!積年的灰塵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場灰雪。
“我靠!這什么破地方?打發要飯的呢?就讓我們住這兒?”老邪頓時嚷起來,揮著手驅散灰塵。
“行了,少說兩句,將就一宿而已。”我擺手打斷他的抱怨,邁步進去。
屋里狹小而陰暗,只有一張窄小的破舊木床,木頭吱呀作響,勉強能躺一人。床單灰撲撲的,散發著淡淡的霉味和塵土氣,被子也又薄又硬,觸感油膩。
“唉,算了,就一晚上?!蔽覈@口氣,總比風餐露宿強。
老邪嬉皮笑臉地上前,象征性地胡亂拍了拍床單被子,揚起更多灰塵:“小主人您請!委屈您啦!”
說完就屁顛屁顛溜到門外,找了個角落縮起來:“我在外邊給您守著!”
一整晚,識海里的戒靈再未出聲,安靜得有些反常。
我坐在冰冷的床沿,暗中傳音:“老戒,你覺得這裴穗怎么樣?總覺得有點怪?!?
“哼,你自己判斷。你又不是塊木頭,凡事多用點腦子。”他的聲音冷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說完便再度沉寂,任憑我怎么呼喚也不搭理了。
我搖搖頭,閉目凝神,沉入靈臺,再次翻開了那本神秘的《大力神功》。
這時才注意到,古樸的秘籍后,竟隱隱還有一頁。我凝聚神識,小心翼翼地嘗試揭開,卻被一股渾厚無比、霸道至極的無形力量猛地彈回!神識都震得微微發麻。
……什么鬼?看來是修為境界遠遠不夠,連翻開下一頁的資格都沒有。
我靜下心,不再多想,依照法訣,將“大力出奇跡”的基礎運轉法門在體內循環了數個周天,想盡快把我這一身桀驁不馴的力氣融會貫通。
感受著力量在血肉中緩緩流淌的暖意和力量,漸漸沉入睡眠,養精蓄銳,準備迎接未知的明天。
另一個房間內,燈火通明,與方才那間的簡樸破敗判若云泥。
鮫綃制成的宮燈散發出柔和而明亮的光暈,將室內照得恍如白晝。地上鋪著厚厚的、繡著繁復暗紋的靈絨地毯,踏上去悄無聲息。紫檀木雕花的桌椅家具泛著幽光,一旁的多寶格里陳列著各式靈氣盎然的古玩玉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清冽昂貴的凝神香,與裴穗身上的茉莉暖香截然不同。
裴穗斜倚在一張鋪著雪白獸皮的軟榻上,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一縷發絲,那雙桃花眼里沒了之前的盈盈笑意,只剩下冰冷的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從墻壁的陰影中剝離出來一般,無聲無息地跪伏在華麗的地毯上,聲音嘶啞低沉:
“主子,那小子言行粗鄙,又無世家背景,到是功法古怪了一些,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野路子,想來解決掉也不是什么難事,要不屬下……”黑影抬起頭,隱藏在兜帽下的目光森寒,抬手在頸間利落地比劃了一個抹喉的動作。
“哼!”
裴穗聞言,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隨手將案幾上一枚靈光流轉的果子砸向黑影,果子穿透黑影的身體,啪嗒一聲落在地毯上。
“蠢貨!我還不知道他沒有背景?殺了有什么用?能換來一塊靈晶還是能多挖一車靈礦?”她坐直身體,目光銳利如刀,剮過那道黑影,“沒長腦子嗎?除了打打殺殺,就不會想點有價值的?”
黑影身體伏得更低,不敢出聲。
裴穗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重新慵懶地靠回去,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物盡其用的笑意:
“一個來歷不明、力氣大得離譜卻又傻乎乎的生瓜蛋子,還有一個看起來有點門道的殘魂老仆……殺了,是最蠢的做法。我那礦場缺人手,這兩個人豈不是正好?”
她把玩著自己的指甲,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礦上那幫老老東西最近越來越不行了,正好缺這種有力氣、沒腦子、還容易控制的愣頭青。兩個免費的、有修為的勞力,不用白不用。讓他們去暗無天日的礦洞里,給咱們賣力挖礦,榨干最后一點價值,豈不比一具冰冷的尸體有用得多?”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
“派人盯緊點??纯此巧硇U力到底怎么回事,還有那個老仆,究竟是什么路數。若有異動……再處理也不遲?!?
她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一只蒼蠅,語氣恢復了淡漠與厭倦。
“行了!滾下去吧,按我說的辦?!?
“是!主子英明!”黑影如蒙大赦,不敢有絲毫遲疑,身體如同融化一般,悄無聲息地沉入地毯的陰影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寂靜,只剩下燈花偶爾爆開的輕微噼啪聲。裴穗獨自坐在一片華光之中,眼神幽深地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不知又在謀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