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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手

第十九章黑手

課間我沒有出教室,和亞軍討論一道小車滑塊題的簡潔算法,鈴聲響起同學們陸續進入教室,教室里很快恢復了平靜。

這時我抬頭看見教室門口窗上尹東在示意叫我,我悄悄下地走了出去。

“咋的了?”我疑惑地問。

“沒事,有人找你有點事。”尹東在前面走沒有看我。

樓外大操場漆黑一片,只有樓上教室里的燈光透過大排的窗戶斜撒在附近的地面上,操場上的風越刮越大,穿過樹枝間發出嗚咽之聲。我感到有些蹊蹺,緊趕兩步追上尹東拉住他問道,“啥意思尹東?誰找我?”我盯著他發現他回避著我的眼睛。

“我找你。”昏暗中,江浩從樹叢中閃了出來,我看到他一改平常訕笑諂媚的謙卑模樣,臉沉的可怕,陰森的眼睛直視著我,“我找你不行嗎?”鄭泉站在他的身后,眼睛警惕地看著周圍。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挑釁,我像個丈二和尚,“啥意思?跟誰倆呀你?”我轉身責問尹東,“尹東,這啥意思?”尹東低頭沒看我,我問江浩,“耗子,你別跟我倆裝B,有啥事說。”江浩說那好我問你聽說你給春美送賀卡來的,我說沒錯咋的了跟你啥關系呀,他說我是她對象你不道嗎?我說你是個**呀,**崽子!

這時尹東突然變臉朝我走過來,“你咋這牛逼呢!”我迎了上去,“我就這牛逼咋的!”尹東和江浩沖向我揮出了拳頭,幾乎同時我向尹東踹出一腳,鄭泉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嘴里嚷嚷著,“別打架別打架,有啥話好好說!”

“我操你媽鄭泉,你給我松開”我極力抵擋著江浩和尹東雨點般的拳頭,回肘打在鄭泉的腦袋上,鄭泉哎呦一聲松開了我,我又是一拳打在尹東的下巴上,這時“嗵”的一下我打了個趔趄,我感覺江浩從背后照我耳朵打過來的一拳這么硬,打得我腦袋嗡的一下,我哎呦一聲捂住了腦袋,他們幾個同時一怔,互望了一眼,轉身就跑,我大喊著追了上去,“操你媽,您都別跑!”我頓感視線模糊,臺階把我拌了個跟頭,我從地上爬起時,他們幾個已經無影無蹤。

我飛步追到了走廊里,往一班跑去,一腳踹開教室的門,一班的同學大驚失色地看著我,我瞪著眼睛大喊,“X你媽,你仨給我出來!”李新小聲問一句,“咋了老暴,你找誰呀?”我說尹東鄭泉和江浩,他連忙搖頭,“他們沒回來呀!”

我轉身走出門外,走廊地上反著不知從哪個角度折射過來清冽的光線,我走在反光的地面上,四周是陰森森的黑暗,我有點恐懼猶豫了一下,這時我似乎聽到各種嬉鬧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前面盡頭那個亮點應該是棚頂的廊燈,我不由自主慢慢移動腳步,朝著那個亮點走去。

各班同學都聽到了我巨大急促的腳步聲和吵鬧聲,他們紛紛跑出教室聚集走廊,苗老師和江主任出現在人群里,打聽著情況,他們同時齊刷刷望過來,昏暗的走廊盡頭,木然站著一匹渾身是血的斗獸。

我無力地靠在走廊的窗臺,發絲、臉頰、脖子上的血早已一縷縷粘結起來,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像一朵朵盛開的鮮花。我看看了身上的血跡,又緩緩抬頭,看著那個模糊的亮點,那個亮點像是突然明亮了起來,照得周圍一片失真,我舉手擋著強烈的光線。

那時光線有多燦爛我的記憶就有多眩暈,眩暈中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覺得所有人的動作都一致地慢了下來,我看見我們班男生跑了過來,老費陸明峰趕緊扶住了傾斜欲墜的我。

我看見亞軍目露猙獰,大叫著什么,“XXXX,XXXXXX,XXX!”轉身就往樓外跑,被滿軍玉光死死拉住。

我看見苗老師怒喝一聲,“XXX,XXXXX!XXXXXXX!”說完偷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安主任,“XXX,XXX,XXXXXX!XXXXX!”滿軍小聲安撫著亞軍。

我看見他們使勁搖晃我肩膀,看見一雙雙的眼睛里的關切,看見一張張張開的嘴在無聲的沖我說話。

我看見安主任緊繃的黑臉和苗老師緊皺的眉頭。

我一言不發,臉色蒼白目露兇光,嘴角凝固著一絲獰笑。

我看見同學們吆喝著,眾人閃開一條路,老費陸明峰左右攙扶著我穿過走廊,我目不斜視麻木前行,余光中,我看見了那雙驚恐的含淚的眼睛。

我努力地昂起頭顱,胸中涌出一股就義般的壯烈。

我坐在醫院的處置室里,醫生手里的鑷子飛快地夾著大團的棉球擦拭著耳朵邊上的血跡,然后伸過頭查看一下傷口平靜地說道,“這是拿錘子鉗子啥的打的,需要縫幾針啊,不需要打麻藥,你挺著點兒吧。”此時我的聽力已經完全恢復,我默默點頭。

先是剪掉耳朵旁邊的一撮頭發,用鑷子夾住開裂的兩邊,縫合針穿透耳朵上的皮膚打出兩個孔,一截魚線紉進孔里連接而過,我聽到魚線在小孔中穿過時摩擦的聲音,兩邊的肉被拽在一起,醫生拉緊魚線,又抻了抻我的耳朵感受一下力度,我松了一口氣,豆大的汗珠溢出了額頭,我知道第一針完成了,然后開始重復之前的程序,我默默數著,一共縫了五針。

我拒絕了全頭包扎,怕回家沒法向父母交代,在我的堅持下,醫生只包扎了左耳并囑咐我一周以后過來拆線,鏡子中的形象讓我想起了《黑貓警長》里的半只耳。我突然感到有些冷,發覺后背已經濕透,絨衣冰涼地貼在背上,我打了個冷戰,順手脫下陸明峰剛給我披上的外衣,手掏進袖口把衣服翻了個個兒,血面沖里重新穿上,這時老費交款取藥回來,我說走吧回家。

他倆默默地陪我走,一路上我們誰都沒作聲,到了我家樓下,我們停下腳步。

“到底…”我擺手打斷了陸明峰,我說“你倆回去吧,明天早上找我上學。”陸明峰說行吧你先歇歇明天再說吧,老費說明天你要去不了俺倆給你請假,我說沒事,明天早上咱一起走。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耳朵剛縫合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我無法捋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此刻只有一個信念,疼吧,使勁疼吧,我到是要看一看能不能把我疼死,只要疼不死我,你們幾個不好整了…

早上,我媽驚慌地叫醒我,問我咋回事?我說沒事晚上夜路太黑快撞墻上了,發現時有點晚,著急轉彎人被甩了出去腦袋蹭地上耳朵劃破點肉,沒事了。我媽狐疑著問著問那,我不耐煩地說哎呀沒事啊媽,快期末了,我得趕緊上學了,拿了一個饅頭叼在嘴里,匆忙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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