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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院后的柳煙,的確過了一兩個星期的“好日子”。每天到店里工作時,都是由顧南珩接接送送;他們一起吃晚飯、看電影、壓馬路、談心、逛超級市場,做什么都在一起,甚至是一起上床,恢復(fù)到他們剛開始同居時的情景。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有這種幸福的感覺;她不再是一人守著空屋子,晚餐不再孤單、寂寞的吃著面包或泡面,不再看著無聊的電視劇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有人和她一起吃晚飯、陪她說話,看著她做一些簡單的家事,就像丈夫和妻子一般,這種感覺……才是她真正要的。

“休息一下吧!”顧南珩的手輕輕的搭上了她的肩;這會她正站在洗衣機前。

“我只是把衣服丟下去,加些洗衣粉而已。”她有些失笑的說。

“但你剛才已經(jīng)洗了杯子和盤子。”

“只是兩個杯子和兩個盤子。”

“你才開過刀。”

“我是開過刀,但我已經(jīng)疼愈了,我不是玻璃或紙做的,會碎或是會破。”她溫柔的說。

顧南珩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用手輕輕的撥開了她垂在額頭前的發(fā)絲,開過刀后的柳煙瘦了些。增添了一份蒼白美。

“每次一想到你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手術(shù)臺上,我就……”他的喉嚨一緊。

“每個人都會有病痛的,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又這么發(fā)達,其實不會有事的!”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他深情的抬起她的下巴。“柳煙,你不會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柳煙一笑,雙手環(huán)在他的腰上。她不曾懷疑過他的愛,只是除了她,他的生活中還有朋友、還有他的休閑、他的世界,她并不是他的全部。

“等一下我們?nèi)ペs午夜場的電影。”他說。

“明天要上班——”

“偶爾為之,是一種樂趣。”

“從上星期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看了五、六部……”

“每部電影都不一樣。”

柳煙笑著嘆氣,她知道他是在補償她、討好她,他陪她吃她愛吃的,陪她看她愛看的文藝片,他處處順她、哄她,只為了看她興奮、喜悅的表情,好像他這么做,她就會忘了她開刀時他不身邊的事實。

“顧南珩,這陣子你那些朋友、哥兒們的,一定很無聊是不是?”她挪愉的口氣。

顧南珩一個無所謂的笑。“我們這伙人有不少個,少我一個沒什么影響。其實想想,我們這些男人混在一起也是磨時間而已,又不是在談什么國家大事或民生大計,只是些男人的無聊和牢騷話。”

“但你們很享受那些時光的,是不是?”她并不是不懂男人的心理。

顧南珩一個并不否認的笑。

“有些話,你們男人只會對男人說,也只肯對男人說,和同性在一起,你們不會有壓力,你們可以不必偽裝,尤其是在哥兒們或好友面前。”她仰頭朝他一笑,說進他心坎里。

“你都知道……”他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所以你能了解的。”

柳煙當然了解,就因為女人愈來愈了解男人,所以才會有一大堆適婚的女人不想結(jié)婚。

結(jié)婚所代表的意義可能就是埋葬愛情,失去自我,永遠當一個只能付出不能求回報的女人。

“顧南珩,其實你不需要刻意的對我好,你有你的生活圈子,我有我的,當然我希望你能常常留在我身邊。但如果留在我身邊并不能讓你真正快樂的話,你還是去找你那些朋友。”她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柳煙,很少女人有你有這種度量。”他真慶幸自己的眼光。“你不希望我綁死你,我也不希望自己被綁住啊!”

她很講公平。“所以如果明天晚上……”他小心翼翼的。

“你有事?”她微笑。

“我可能晚一點回來……”

“顧南珩……”她取笑著他。“你到底忍了多久?”

顧南珩故意輕咳了下;其實他不是非去不可,反正這票朋友常見得到面,但是……但是要他一下班就一直對著一個女人,日復(fù)一日的,那的確不是他能長久忍受的。他愛柳煙,但每個人都需要有一些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去吧!”她大方的說。

“你不會生氣?”

“我這人沒有那么多氣好生,我也想找一些朋友聚聚。”她自然的說。

“數(shù)落我、說我的壞話?”他故作皺眉狀。“我又不是三姑六婆……”

她一個轉(zhuǎn)身,注視著遠處天際的星空,今晚天色晴朗,繁星閃爍,雖然身處擁擠的市區(qū),但她卻有一種寧靜感。顧南珩抱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和她一起看著、欣賞著這畫面。“如果有流星多好,我想許個愿。”她低聲的說,整個背貼在他的胸前。

“不需要流星,你還是可以許愿。”

“會靈嗎?”

“心誠則靈。”

柳煙閉上眼睛,對著滿天的星星,悄悄的許下了自己的心愿,她不知道這心愿是否能實現(xiàn),但至少是一個心愿,一種期待……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到顧南珩已由她的身后來到她的面前,正低頭注視著她。

“你許了什么愿?”

“說出來就不靈了!”

“和我有關(guān)嗎?”他依舊追問。

“不告訴你!”在這個愿望沒有達成之前,她是怎么都不會說出口的,如果到頭來心愿未成,弄到失望的結(jié)果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我也要許一個!”他促狹的語氣。“而且我也不告訴你,咱們一人守著一個秘密的心愿。”

“好啊!”顧南珩說完,果真閉上了眼睛。煞有其事的無聲默念了一大串的話,由于嘴型動得太快,所以柳煙也無從得知他到底許的是什么愿,雖然滿心的好奇,但是她拉迫自己決不能問。睜開眼睛,他給了她一個性感的笑容。柳煙無所謂的笑,打算進入客廳,但是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真的不問?女人是全世界最好奇的動物。”

“你一定不會說。”

“不一定哦!”她還是不想問。

顧南珩卻附到了她的耳際,說出了心愿。他的心愿很簡單也很火熱,他愈說,只見柳煙的臉愈紅,由脖子紅到了耳根。她知道他是一個好情人,只是她一向不是個多前顧的女人。對他所說的……

“你臉紅了……”

“你真邪惡!”她笑罵。

“還有更邪惡的呢!”他攔腰抱起了她,朝他們的臥室大步走去。他無意承諾什么,但是如果這個她能開心,那他就很樂意去做。

“我都沒有興趣。”華萱怡氣的就是他的沒有興趣;他好像永遠是個局外人,好像什么都不干他的事似的。他不在乎她是華澤的女兒,也不把她的美貌看在眼里,他似乎就是沒有理由的討厭她、忽視她。

但她畢竟沒有把蛋糕朝他的臉上去去,她只是放下盤子,轉(zhuǎn)身走開。看著她的背影,秦堂一個冷笑。秦堂壞了華萱怡的情緒,回到那群建筑師的面前時,她就宣布慶生宴結(jié)束了。不管眾人怎么哄她、奉承她、討好她,她就是決定要回家。

接下來就是由誰來送她的混亂場面。每個人你爭我搶的,好像只要能送她回家,就能鯉躍龍門、黃袍加身似的,男人現(xiàn)實、冷酷的嘴臉,在這時可真是一覽無遺,每個人都想少奮斗一陣子。

好像要做給秦堂看似的,華萱怡故意挑了有“情場浪子”、“花花公子”之稱的鄧佳鑫送她。據(jù)說只要和他約會過兩次以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全身而退,而他對華萱怡也非常的積極。

秦堂也看到了她的選擇,嘴角邊的冷笑更深了,去了幾百塊在桌上,他起身離座,在經(jīng)過這群人時,他點了點頭。受不了他的冷漠和他那輕蔑的目光,華萱怡追趕上去,她何曾受過這種漠視!“站住,秦堂!”在大門邊,她叫住了他。他停步,但是沒有回頭。“你為什么討厭我?”她吼著他。“我從沒說過我討厭你。”“但是你的眼神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她要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受歡迎。他一個轉(zhuǎn)身。看著憤怒的她。“你不必去在意我的眼神。”“你的眼神令我不舒服!”秦堂走向她,他從來就沒有要討好她、取悅她的念頭,如果可能,

他甚至想從她的身上討回一些債。“華萱怡,你是誰?每一個人都要讓你舒服?每一個人都要對你小心翼翼陪笑?”她后退一步。“我不必在乎你的感覺,如果我的眼神讓你不舒服,那就請你避開我的

視線!”“你可惡!”她咬著唇,握著拳頭。“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人叫你來自取其辱。”他還是沒有好臉色給她。

“華萱怡,你或許是你爸爸的寶貝女兒。但是你可不是每一個人的寶貝,至少不是我的,我沒必要對你‘委曲求全’!”

華萱怡氣得發(fā)抖,她沒有想到在自己生日的當天會受到這種羞辱,好像她是什么無法無天,只是有一個老爸在替她撐腰的千金小姐。

“信不信我可以叫我父親——”

“讓我混不下去?”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惱羞成怒。

“是啊,這的確像是你會做的事!”

給他這么一嘲笑,她更加氣得手腳都不知道往那里放。顧南珩就不會這么可惡,不像秦堂這么的差勁、無情、下給人情面,她不可能有這么糟,她不是一向很受歡迎的嗎?

“秦堂,我不知道世上有你這么可恨的男人!”她口不擇言。

“可恨?我是奪走你的初吻,還是強取了你的貞操?用這么‘強烈’的形容詞,你未免太高估我了!”他繼續(xù)挖苦她。

忍無可忍的,她揚起了她的手;她知道打人是粗魯、野蠻、不文明的行為,但是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么對待她,就算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的討好她,也會和顏悅色的對她。

秦堂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挨耳光,他比她打人速度還快的先扯住她的手腕,只要稍為一使力,就會讓她痛得眼淚直流。

“放開我!”她叫,想用腳去踹他。

“你不是想打我嗎?”

“你王八蛋!”她破口大罵。

“你到底有沒有教養(yǎng)?你到底受過教育沒有?”他一臉酷相的損她。

“放開我,痛……”她終于認輸。

甩掉她的手,他故意若無其事的在自己的西裝褲上拍拍,好像抓她會弄臟他的手似的。

華萱怡低頭看看自己有些紅腫的手腕,真不相信會有人敢這么對她,但秦堂做到了!

他很明明白白的表現(xiàn)出來,他不是一般男人,他不是那些對她卑恭曲膝、阿諛奉承的一份子。

“也許你真是一個千金小姐,但是千金小姐對我來說不值錢。我們之間最好有個共識,那就是我離你遠一點,而你也少來惹我!”他面無表情的說。

華萱怡一個轉(zhuǎn)身,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

“秦堂,我們這筆帳還有得算!”關(guān)上車門,在出租車發(fā)動之前,她狠狠的說。

“隨時候教!”

“會有人治得了你!”

“我等著!”

柳煙的店是一家小小的、不到三坪大的睡衣精品店,但里面也陳列著女人貼身、最佳感的衣物:有薄如蟬翼的絲質(zhì)睡衣,有顏色鮮艷的胸罩,甚至還有一些剪裁大部分,用的布料極少的三角褲。總之都是一些消耗品,一些會令女人愛不釋手,但價錢驚人的“小東西”。當然,也有一些男性睡衣,但是并沒有很貼身的衣物。

許峰已經(jīng)在店外站了好一會,但他就是提不起勇氣進去。他是個醫(yī)生,也看慣了女人的身體,但是這些女性的東西,總是叫人臉紅,他實在很難大大方方的走進去,很難若無其事的視而不見。

人都來了,他實在不想連話都沒說到一句就走人,但是……

咽了口口水,他告訴自己要坦然,只要他心思純正,就算身處在一屋子的女性內(nèi)衣褲里,他也能鎮(zhèn)定自若。

一下定決心,他馬上推門進去。

門上的風(fēng)鈴聲響起,引起了柳煙的注意,原本她是在整理一些最新到的貨。

“許大夫?”看到是他,她既驚喜又歡迎的表情。

“嗨……”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連打招呼都有些不自然,好像有東西卡在他的喉嚨里。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護士小姐告訴我的,她們說你開了間自己的店。”

“是啊,我還告訴她們說,只要她們上門光顧,我一律打?qū)φ邸!彼⑿Φ馈?

“我以為……”看了一眼那些“小東西”,他又收回視線。“我以為你賣的是女性的衣服,例如洋裝、套裝那些的,沒有想到……”

“沒想到我是在賣女性的睡衣?”

他聳聳肩。

“其實內(nèi)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不要以為穿在里面的東西沒有人看見,就可以隨便穿上;其實選擇正確、舒適、高級的貼身衣物很重要,不僅對自己的身體曲線有幫助,也可以提升自己的精神感受。”她流利的說。

“我不懂。”他坦白。

“你只要能接受就好。”

“我當然能接受。”他慢慢的鎮(zhèn)定下來。“現(xiàn)在的女人比較會愛自己、為自己活,我看過一些文章,女人不再苛刻自己,很舍得把錢花在這些昂貴的貼身衣物上,既可取悅自己,又可以……”

“答對了!”她替他說。

他笑笑,有些尷尬的笑。

“今天來是……”她看著他,很親切的。“我知道我還欠你一頓飯。”

“我不是來討這頓飯的,我是想約你一起去吃飯。”

“就我們兩個?”

“不可以嗎?難道你還要人批準嗎?”

“當然不需要別人批準,只是……”她有些苦笑的看著他。“就我們兩個……會不會太少一些?我可以找顧南珩一塊來。”

“我——并沒有把他算在內(nèi)。”

“沒有?”

許峰實在沒有時間和顧南珩打持久戰(zhàn)。醫(yī)生的工作時間超過一般行業(yè),他沒有辦法慢慢來,而且情況對他不利,柳煙和顧南珩是生活在一起,他要打贏這場仗,可有得拼了。

“柳煙,我的意思你應(yīng)該很明白。我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你的,我更不是來買……”

“你——”柳煙一個煩惱的表情;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大夫?qū)λ母杏X并不是只針對病人,他……喜歡她?想要追求她?但他明明知道她和顧南珩同居的事,她是個心有所屬的女人啊!

“我并不想給你帶來困擾,但是我也不想日后自己懊惱,空嘆機會流逝。”“許大夫——”

“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大夫,我也不是以大夫的身分來。叫我許峰就可以了。”

“許峰……”

“我沒有把握,也不強求什么結(jié)果,我只是不能不給自己一個嘗試的機會,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他沒有求她,即使要展開追求,他也要追求得有格調(diào)。

“你明知道我和顧南珩——”

“你們并沒有結(jié)婚,是不是?”他胸有成的說:“你還不是他的妻子。”“但是……”她的心沉沉的,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她是在病痛下、在開刀房中和也認識的,他見到了她最狼狽、最沒有防備、最沒有保護的一面,但是他卻受她吸引,想要追她?

“我知道你可以想出一大堆拒絕我的理由,但是請你在否決我之前,給我一個機會。”

“許峰,你是個大有前途的醫(yī)生,你有憨厚、老實、令人信任的外表,你要找對象簡直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為什么……”她實在是想不透。“我明明已經(jīng)有了所愛,你知道的!”

“你們相愛、你們同居,但是你們彼此承諾過永恒嗎?”他犀利的問。她整個人一僵。

“你們打算、計畫一起走進禮堂嗎?”

“時機未到,我們也還沒有走進禮堂的意思。”她為自己和顧南珩辯解。

“秦漢和林青霞談了近二十年的戀愛,結(jié)果她的人是——”他舉例。

“我和顧南珩不是林青霞和秦漢!”她脫口而出。

“我知道你們不是,我只是打個比方,有些戀人談了一、二十年的戀愛,所要、所嫁的卻并不是彼此,世事是很難料的!”

“我不想結(jié)婚!”她自我防顧道。

“你現(xiàn)在不想,但以后呢?”

她啞口無言,一時找不著話反擊他。她現(xiàn)在是不想結(jié)婚,如果有天她想結(jié)婚,而顧南珩卻沒有娶她的意思,那時……她該怎么辦?她和他就是因為不想結(jié)婚才同居的,但情況若有變呢?

“柳煙,我并不想破壞什么,我只是想站在一個公平競爭的原則下,爭取我想要的。”

她的回答只是一聲嘆息。

“也許你終究還是嫁給了他,也許你們會同居一輩子,但在所有的可能還沒有確定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封殺我。不然看在我曾替你簽了手術(shù)同意書的份上,你也該給我一個機會!”他使出殺手锏。

“你——叫我說什么好?”

“至少我們可以先做朋友,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也不是你的醫(yī)生!”

“朋友……”她看著他,靈氣的雙眼里有著一絲的憂郁。

“難道你能承諾我更多?”

“當然不能!”她馬上說。

“所以今天朋友請你吃飯,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他算準了她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許峰……”她攤攤手。“你幾點打烊?”

“隨時都可以,你忘了我是老板?”

她決定放松心情,反正只是個開始,許峰隨時可能打退堂鼓的,她犯不著杞人憂天。許峰只說要和她做朋友、追求她,又不是向她求婚。

“不過……”

“不過怎樣?”他有些憂慮。

“今天我請,下次你請。”

“當然!”他笑開了,他笑是因為她說了下次……還有下次,看來勇往直前是對的,只要她點個頭,他才不會去計較其它的。這年頭有多少成年人是一許白紙、是純潔無瑕的?只要她不排斥他,一切就有希望,雖然他起步晚,吃虧些,但總還有希望。

柳小玉像走進自己家一般的到林業(yè)的“苑博”。這里陳列了好多價值不菲的古董和水晶飾品,整個空間看起來非常的高消費、高水平,沒有一點錢的人,是不會隨便走進這里的。

但是她不同,她是沒有什么錢但卻可以隨時長驅(qū)直入他辦公室的人。這里的服務(wù)人員和售貨小姐都認識她,都知道她這號人物。隨意的在他辦公室的門上敲了下.她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林業(yè)一抬頭,見到是柳小玉,原本一些繁瑣的拉雜事,馬上變得一點也不難處理。他知道自己癡、自己有些傻,但是她就是有這等魔力,可以一騙就騙了他六、七年的感情,而且還能再繼續(xù)騙下去。

“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的?你不是在趕畢業(yè)論文嗎?”他熟知她的一切事情。

“當然是有事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她笑得有些賊。有些詔媚。

“要我?guī)湍銓懏厴I(yè)論文?”

“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

“那是什么事?”“林大哥……”她突然撒嬌了起來,完全沒有平日的刁鉆和蠻橫。

“又是什么‘好事’?”林業(yè)聽她一叫“林大哥”,就知道準不是什么好事;只要她碰到什么麻煩或是棘手的事,她就會抬出林大哥,要他送準考證時叫林大哥,要他護送她參加舞會時叫林大哥,要他替她討回公道時也叫林大哥。

“你知道的……”她有些委屈的支支吾吾,一副令人憐惜的模樣。“我們學(xué)生的錢通常不多,除非是打工,否則根本就沒有什么錢。”

“你要借錢?”

“不是!”

“不是?”本來他已經(jīng)要掏皮夾拿錢了,結(jié)果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想買一樣?xùn)|西……”她的笑容甜美得有些過了火,分明是別有目的。

“買什么東西?”

“買你店里的東西。”她說出目的。

“我店里的東西……”他終于懂了。“你不用買,只要你看上的,不是過份離譜的價錢,我都可以送你,我交代一句,你直接拿去就可以了,不要在這里可憐兮兮的演戲,你不是一向很有骨氣的嗎?”

“我不是自己要,我是要送人的,你給我打個折,不要讓你自己蝕本就可以了。”

“你還真有良心!”

“我本來就有!”

“你要送誰啊?”他不經(jīng)意的隨口一問。

但是柳小玉的勁可來了。“我要送給我們學(xué)校籃球校隊的隊長,上星期去賽,替我們自己的學(xué)校加油,我這才注意到我們學(xué)校有個這么帥、這么酷的男生,你不知道當他在球場上……”

“你要買東西送他?”林業(yè)不知道這個籃球隊長是何方神圣,但是柳小玉的行為,簡直可以把他給氣炸,她真的這么麻木?

“是啊!我知道他屬兔子,那天在你們的展示架上看到一只好漂亮又好神氣的水晶兔子,我就知道自己該送他什么了!下星期學(xué)校有個慶功舞會,我想當面送他,那天剛好也是他的生日。”

林業(yè)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鋼筆,好像想把這枝名貴的鋼筆折斷似的。“你不要笑我倒追,我只是禮尚往來,他常請我吃冰,也請我看過電影,所以我想——”

“我不常請你吃東吃西嗎?我沒有請你看過電影嗎?怎么你就沒有想到要送我禮物?”他怒問她。

“我——”

“我的生日很好記,十月一日,十月的第一天,這樣你都記不牢嗎?”他愈說愈氣。

“我沒有忘,只是——”

“你從來沒有送過一次禮物給我,你吃過我的生日蛋糕,但你——”

“你什么都不缺的嘛!”她理直氣壯的反駁。林業(yè)整個人一呆,他什么都不缺?他最缺的就是她的清醒,她的茅塞頓開!六、七年了,就算她的智商不高,只是普通標準,她也應(yīng)該可以感覺得出什么,她不可能這么麻木不仁的!

“便宜的東西送了沒意思,太貴的我又買不起,而且我有那個心意就夠了嘛!”她耍賴道。

“你——”他真的是氣不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對你——”

“我知道,有時我讓你很生氣,但看在我是柳煙妹妹的份上,你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怎么樣?打個折嘛,我只有兩、三千元的預(yù)算。”林業(yè)沒有理她,他按下了對講機,吩咐著店內(nèi)的小姐把那只水晶小兔子包裝好。

“錢……”她試探性的看他。

“我送了!”

“這怎么好意思!”她并不想占他的便宜。

“誰叫你是柳煙的妹妹嘛!”他說著反話,不知道一個正常男人的心可以承受到什么程度。“你又是學(xué)生,沒有經(jīng)濟能力,我怎么忍心賺你的錢?反正一只水晶兔子,我還送得起!”

“林業(y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他。

“我很忙,還有很多事——”

“我知道。”她黯然一笑,走出他的辦公室。

柳小玉一走,林業(yè)拿起了放在他辦公桌上的一個紙鎮(zhèn),那是十八世紀,一個貴族專用的,但他這會不管這紙鎮(zhèn)多有價值,朝落地窗狠命的一丟,頓時一陣玻璃的碎裂聲,紙鎮(zhèn)也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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