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鸞宮是魏秋瑯在皇城的宮殿,獨一份的,就是日后換了個皇帝執(zhí)政,那也是魏秋瑯的東西。
魏秋瑯微挑眉,紅唇輕啟,“我又不是逃犯,她逮我干什么?居然直接守在我的宮殿里,是有多怕我跑了。”
說著,一旁的落木把她扶起來,朝門口走去,淮吾就跟在她們身后,忽而道:“多事之秋罷。”
魏秋瑯沉吟不語,斜著眸子盯了淮吾一眼。
“母親又是想起了什么嗎?”
“殿下……”淮吾淺淺皺眉,“太后畢竟手眼通天,又不是癡呆忘事的人,您這樣說總歸不太好。”
一旁的落木扯著嘴角,甚是無奈,忍不住回道:“你怎么就好意思說了呢?”
淮吾撇撇嘴,“我不過賤命一條,少說幾句也討不了多少好。倒不如在殿下面前多出出頭,也好讓殿下多賞識我?guī)追郑兆右埠眠^些。”
落木哼了一聲,繼續(xù)抬著魏秋瑯的手向前走,抬腳踏出大門,一座玉石檀木所建造的車輦停在大門前,金碧輝煌。
門外不遠處有官兵鎮(zhèn)守,擋住了百姓圍觀的身體,小聲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嘰嘰喳喳的。落木朝魏秋瑯看,又笑得意味深長的看向淮吾。
他抿嘴淺笑,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緩緩答道:“長公主可是琉璃國的寶貝,回家怎么能敷衍了事呢。陛下早先就吩咐好了,殿下喜歡漂亮的東西,要想殿下消氣回家,這車輦定然不可敷衍,遂找了一些工匠,花了些時日。”
“這么說我不消氣都對不起二哥哥的心意了?”
魏秋瑯順著落木的手進入車駕里,內有熏香,燃的是魏秋瑯喜歡的茉莉花。
細節(jié)如此,叫魏秋瑯如何狠得下心。
所以才說,魏秋瑯看中親情,有一個可以無限包容你的哥哥,就算再怎么怨恨,也要放下,何況他們之間的仇恨從來都是不對立的。
但即使這樣,也不代表她能沒腦子的完全在乎皇室之人,唯有冷漠無情才能活的長久。
她魏秋瑯一生都不會太過多情,涼薄之人總是最少受傷的人。
魏秋瑯坐在車的中央,車里很大,落木就跪在側邊的軟墊上為她烹茶,淮吾討了好,坐在臨近車門處,時不時嗅嗅茶香,和落木說了兩句茶道。
車外較往常喧囂了不少,就算有官兵開道,車輛的速度也慢了不少,人間煙火散四間。
魏秋瑯突然一問,“這幾日怎么比往常還熱鬧?”
淮吾收了眼神,小心的掀開簾子,朝外掃過幾眼,心下了然,開口說:“回殿下,陛下正式的登基大典在即,各附屬城的城主依照慣例是要前來參拜的,這幾天已經有不少城主到了。”
“哦?不知是哪幾個?積極得很。”
淮吾笑笑,“西隴城的城主顧玄奧,白梟城的納蘭獲安,還有酈城的梨千山。”
落木端起茶杯遞到魏秋瑯面前,“殿下,飲茶。”
魏秋瑯摸上杯沿,瞥了落木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我聽說酈城這幾年不是很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