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如約而至。

高二的寒假近在眼前，考完了的同學仿佛打了一場硬仗，隨后各種課上全部都在分析試卷，同學們腦袋都昏昏沉沉地。

時間不知不覺偷偷溜走，眼看高二上學期馬上就要過去。這天。

季璇帶著輕松的心情回到家里，這次考試她發(fā)揮出了全部的實力，進步了很多名。

排在了年級第十一名。

江硯依舊第一名。

卻在學校的時候被班主任留了好久。

季璇回到家中。

辦公室內(nèi)。

“江硯，上次物理競賽你放棄了，你說你參與了校園斗毆事件，老師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你呢？這次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又是因為什么。”

“老師，我母親她不想讓我去的。她不放心。”

“是因為這樣嗎？江硯你和季璇的事我知道了。但老師不想你這么好的苗子因為這些根本不長久的事放棄你的前途，你是一個好孩子，老師知道你會好好做出選擇的。”

“好，老師我考慮一下。”

“那你先回去吧。”

江硯回到家內(nèi)。

陸美華面容些許嚴肅，眼里沉沉地。

江硯知道。

肯定，她還知道了別的什么。

陸美華提高音量。嘴角勾了勾，仿佛語氣有些好玩，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今天，你知道我從你們班主任嘴里聽到了什么嗎？”

江硯垂下視線，沒有說話。

陸美華吸了一口氣，情緒上來了，略顯激動：“說話啊！江硯？你知道我聽到什么了嗎？”

她克制著自己的聲音繼續(xù)道：“她說你最近和你們班的一個叫季璇女生走的很近，班級里風言風語的。”

江硯聽到季璇的名字晃神了一下。仍然低著頭，一聲不吭。

陸美華目光落到他身上，語氣刻意放緩，有些誘導：“江硯，你是不是在學校里談戀愛了？你說，只要你說沒有媽就信你。”

江硯抬眼看她，嘴巴張了張。

陸美華期望著他能說些什么，拒絕，或者說沒有，說那些流言蜚語都不是真的，和他沒有關(guān)系。

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不想否認他和季璇的關(guān)系。

這是真實存在過的，美好簡單的一段時光

氣氛沉默了幾秒。

陸美華心慢慢的沉了下去，這回真的清楚了結(jié)果，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從小聽話從不讓人費心的兒子居然會做出這么膽大包天的事情。

“拒絕出國留學的機會，各種理由不去參加物理競賽相當于放棄保送資格，江硯，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陸美華皺著眉，臉上失望神色溢于言表。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江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才高二啊！你還小啊！你現(xiàn)在正在面臨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你怎么可以想那些情情愛愛呢，你這個年紀最重要的是前途你知不知道？”

陸美華從來沒有這么氣過，她甚至根本就不相信從小那么聽她話，她拼了半條命生下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全然不受她控制。

她突然握著她的肩膀，晃了晃：“江硯，你說，是不是那個女生三言兩語迷惑了你，逼你和她交往？”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了。

她說著還點點頭，皺眉道：“江硯，你聽媽說的，趕緊和他––”

“沒有。”

陸美華一愣，看著江硯。

江硯抬頭，臉上靜靜地注視著她，繼續(xù)說：“她沒有逼迫我，和她交往，我是自愿的。”

陸美華緩了好幾遍呼吸。

她踉蹌的坐在沙發(fā)上坐好，平復自己的呼吸，腦里過著她前面說的話，滾了好幾遍，她想發(fā)火，卻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她不想再聽別的了，別開臉，只匆匆說了句：“你趕緊和那女生，斷掉。”

她連分手這種詞都說不出口。

“立刻，馬上。”

兒子現(xiàn)在在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

怎么能讓這種事毀了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江硯默了片刻，他心里哽了哽，有些難說出話，但他還是堅持說：“媽，我和她不會分的––”

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

江硯臉頰猛地被打了一巴掌，很重。

他還沒反應過來，側(cè)著臉，愣住沒動，

過了幾秒，他才感覺到疼痛。

不止身上的，心理上的疼痛也慢慢上了頭。

陸美華怔了怔。

她的手還停在半空。微微顫抖著。

她從來沒有打過江硯，從來都沒有，這是第一次，她想上前看看江硯的臉怎么樣了，可還是忍住沒動。

打在她身上，痛在自己的心里。

這是她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兒子啊，她閉了閉眼睛。

陸美華紅了眼眶：“江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那個女的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藥了！你又瞞了我多久？你這樣，會耽誤你一輩子的啊！江硯！”

陸美華又氣又難受。

她眼眶有點濕，不懂從小就聽她話的兒子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