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韓振宇心急如焚,盡量抄小路縮短路程,看著懷中的小人面無血色,他心里焦急萬分,真氣提升極致,飛快的趕往杜府。
很快便見到不遠處杜府門口有幾人張望著,韓振宇一眼便認出姑姑韓唯霜也在其中,沖到她面前,氣息微喘的告訴她:“姑姑,快叫大夫,她受了內傷?!边呎f著,腳下不停的往府里跑。
“大夫早就請來了,這邊走,小宇。”韓唯霜小跑的緊跟著韓振宇,邊說邊帶他往沁園去,他們身后跟著一堆人。
到了杜詩穎的房里,韓振宇輕輕放下她,大夫立即上前診治,身后一些人涌進屋內,他便悄悄的退至房外。
負手靜立在院中,韓振宇不禁想起剛剛的杜詩穎,面對李世杰的欺凌能毫無懼色,身負重傷能毫不示弱,巧言提醒自己拿走發簪,是不想留任何把柄給他人吧!如此沉穩冷靜和堅強聰慧的孩子,但愿她平安無事!
轉頭叫住一丫頭,掏出幾碇銀子給她,并吩咐著:“到宮門口讓人通知你家老爺盡快回府!”
大街上一男子策馬疾馳,直到在杜府門口停下,將韁繩扔給侍衛,風一般的跑入府里直奔沁園。
入園便沖至韓振宇面前,兩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喘著氣急切的問:“振宇,詩兒,詩兒她怎么樣了?”
韓振宇溫聲的安撫著“別急!大夫現在在里面,她會沒事的!”
“哎呀!浩兒,你終于回來了,我聽說你也跑去救那丫頭了,可把娘急死了!”三姨娘林英蘭上前一把拉過杜哲浩,上下查看著他有沒受傷,“沒傷到哪吧?看你滿頭大汗的!”邊說邊幫他擦著汗。
杜哲浩拂開她的手,焦急地問:“姨娘,小妹有沒事?”
林英蘭嘴一撇,沒好氣的回答:“那樣不醒人事的抬回來,能沒事?”轉而憤憤的說著:“這丫頭,也太會惹事了,惹誰不好,偏偏又是那李家人,也不想想——”
“小宇,浩兒”韓唯霜打斷她的話,清冷的眼神落在林英蘭身上,嚇得她立即噤聲,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姑姑”“母親”
兩人快步走到房門口,屋里的人也都跟著聚集在門口,這時,韓唯霜才轉身問“大夫,她情況如何?”
“二小姐受了點內傷,胸口原有一口淤血,想來應該是她強忍未吐,才以致暈迷。我已施針逼她將淤血吐出了,接下來每日按時吃藥,休養些時日便會康復?!?
隨即韓唯霜吩咐婢女跟隨杜大夫去抓藥。
“小宇,浩兒,還有小倩,你們跟我過來,其他人散了吧!”說完韓唯霜率先朝旁邊的小書房走去。
“夫人!”余燕芝追前一步,見韓唯霜回身了,卻欲言又止。
韓唯霜見她局促的樣子,輕嘆了口氣“你去照顧她吧!我先了解下事情經過,一切等老爺回來再說!”便轉身帶著他們三人走了。
“謝謝”余燕芝急急的喊了聲,只見韓唯霜的身形頓了頓,頭也不回的拐進杜詩穎的小書房。
皇宮內
因永樂王冊封典禮在即,有他國派使者前來慶賀,皇甫楓也得以推遲去北漠的行程。
今日得召進宮,剛進宮門,便遠遠見一人面帶急色的大步疾馳,開口問身邊的云鶴:“咦?那個是杜淵嗎?”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便見那男子行色匆匆的出宮了,皇甫云鶴點頭道:“沒錯!”
腦海里浮現起那一臉狡黠的俏顏,皇甫楓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笑意,微微側首:“杜府那丫頭你查到了沒?”
皇甫云鶴心里“咯噔”一下,接這命令時,那臨州之令也下來,離開都城一月有余,回來后倒把這茬給忘了,硬著頭皮請罪:“請主子降罪,屬下尚未去查!”
“嗯?”腳步一頓,悠然轉身,修長的指尖輕撫著那根本無半絲皺褶的衣袖,漆黑的雙眸邪魅流轉,慢悠悠開口:“爺最近無趣得很,想來是許久沒有活動筋骨的緣故—”
早在他去整理那衣角,云鶴已經悄悄的向后踱步,聽聞此話,趕緊搶過話來:“屬下即刻去查,盡快將那丫頭送來給主子松筋活骨!”
“呵呵—”輕笑出聲,旋身背手,優雅漫步,慵懶閑散的聲音隨風飄來“爺今晚回府便會定奪!”
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看著遠去自家主子那搖曳漫步的身姿,皇甫云鶴對那小姑娘抱以十足的歉意與同情,同時也暗暗叫苦,即速速離宮趕緊辦事去。
小書房內,韓振宇他們三人已經離去,剩下韓唯霜獨自在書案前靜默思考,良久才長長嘆了口氣。
這才打量著小書房,視線落在旁邊紙硯下一疊紙,那是杜詩穎平時練字的課業。韓唯霜原本只是隨手翻了翻,卻像發現了什么似的,越快往后翻看,臉色越難看,轉而起身打開柜子,拿起里面卷好的畫像,一張張的查看,再一幅幅卷好放回去,再打開一個個抽屜,看完后又一一關好。此時她呆立屋中,緊抿雙唇,面色漸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