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君睿心里早有準備,知道他不會輕意同意,但是有點他很是好奇,于是他便也問了出來,“小侯爺為何執意要留下我?”
據沈君睿所知,有次兩國使者談判,昱國都有松口的跡象了,卻被趕來的謝無恙拍案拒絕,堅持要沈君睿待在臨州城。
只見謝無恙揚起眉眼,用夸張欠揍的語氣說道:“當然得留你下來,否則我們世子回來要找你出氣,我上哪找去呀?到時倒霉的不就又是我?”
聞言,沈君睿呆愣在原地,曾想著也許是懷疑南山和他有關,也或許為了攪亂齊國爭儲等等,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于是,沈君睿唇角微勾舒了口氣,“是這樣的話那好辦,皇甫世子一回來,我即刻來臨州見他,我們立據為證。”
謝無恙撐著扶手站起身,抖了抖微皺的衣袍,“太孫殿下說笑了,這是兩國的事務,我雖是有侯爵之位,但是手握的權利不大,還無能為一國事務立據立信。”
未等沈君睿開口,謝無恙又接著說道:“不過本侯雖不才,一直無法統領謝家軍,但是留一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希望太孫殿下安心待在臨州,可別讓本侯太忙碌,否則就沒空和殿下月下品茶暢談了,夜已深了,本侯該回去了。”
直到謝無恙離開多時,沈君睿仍獨自坐在亭內,他抬頭望著遠處層層重疊的山影,心里下定了決心,他清冷的聲音在寧靜的黑夜格外清晰,“來人。”
很快,墻邊暗影處走出一人,恭謹抱拳行禮,“殿下。”
沈君睿低聲細細的吩咐著,那人眼睛閃著興奮的精光,沈君睿看到不由得輕笑,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去吧!”
五日后的清晨,沈君睿帶著一眾侍衛出現在齊國壽寧城外,陽光籠罩著他周身,微風拂起身后的披風,他抬眼遙望著厚重的壽寧城門,和手下開心興奮的心情不同,沈君睿的心里總有些不安。
這次回齊國,不論是走秘道出宅院,還是喬裝出臨州城,這一切實在太順利了,雖說自己有周密的部署,但如此順利還是讓他感覺不踏實,好在終究是到了壽寧城外了,此時城門尚未打開,沈君睿便讓人上前先行打點。
這時,身后傳來一高聲問候,“太孫殿下,早啊!”
沈君睿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里那股不安終于平定,他緩緩地轉過身,只見那怒馬鮮衣的少年,端坐在馬背上,揮著手滿臉笑意的對著他,沈君睿薄唇輕啟,“謝小侯爺!”
來人正是謝無恙,他打馬上前幾步,嘴里不滿的抱怨著,“太孫殿下離開臨州,也不知會一聲,害我這一路緊趕慢趕的,還好來得及給殿下送別。”
沈君睿看他一臉真誠不似有假,身后也只跟了幾名侍衛,不像是來阻止搗亂的,便只能順著他的話回答,“多謝小侯爺!”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套!”謝無恙看著遠處關閉的城門,嘴角噙著笑意。
見此,沈君睿很是意外,不由得盯著謝無恙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