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沈君睿已經(jīng)在臨州待了七個月了,除了不能回齊國,昱國對他可謂是有求必應(yīng)。反倒是自己的皇叔們,遠(yuǎn)在帝都爭著儲位,還不忘接二連三派出殺手,就想著不止可以除掉他,還能趁機嫁禍給昱國,打的算盤如此之響,連謝無恙都聽到了。
所以,謝無恙總是知道他遇襲時跑來,站在墻頭上取笑他,笑嘻嘻問他,這次又是哪個皇叔干的?更可恨的是這家伙在觀戰(zhàn)時,無論現(xiàn)場廝殺多么慘烈,都是袖手旁觀的,美名其曰不插手他國內(nèi)務(wù)。
唯一一次出手,是有支箭直射向他的心臟,他卻被殺手包圍而無法躲避,就這樣危險時刻,這混蛋也只是將箭打偏了,最后箭羽還是射中他左肩,傷口之深讓他足足躺了半個月。
這樣的謝無恙必然不受他們待見,偏偏他有事沒事就往沈君睿這里跑,臉皮如此之厚也是沒誰了。沈君睿曾懷疑這一切是皇甫楓主導(dǎo)的,他也曾試探過謝無恙,只記得謝無恙幽幽的嘆息,‘我倒真希望是世子策劃的。’
沈君睿負(fù)手立在院內(nèi)亭子里,望著夜空上皎潔的明月,他的思緒飄得很遠(yuǎn),今天收到皇祖父病重的消息,讓他動搖了繼續(xù)待在臨州的心。原本他想著皇叔們在帝都爭儲,他就在臨州落個清閑,哪想清閑沒落著,暗殺倒是接了一波又一波。
“殿下,小侯爺來了!”身后響起手下的稟報。
沈君睿收回視線,“將他迎進(jìn)來吧!”
謝無恙背著手施施然的走來,毫不客氣徑直坐下去,拈起桌面上的糕點就往嘴里扔,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訉嵲诓幌駛€世家公子。
“小侯爺近日忙什么?有些時日沒有來了。”沈君睿也跟著坐下來,順手拿起茶壺替他倒了一杯茶。
謝無恙挑了挑眉,略帶調(diào)侃地問道:“怎么?想我了?”
沈君睿不由得輕笑,喉嚨里發(fā)出一個字,“嗯!”
“說吧!什么事?”
沈君睿深邃的眼眸注視著他,“帝都傳來消息,我皇祖父病重。”
謝無恙懶洋洋的倚靠在椅背上,“太孫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沈君睿無聲的嘆了口氣,“我必須得回去了。”
“這事連兩國使者都談不攏,太孫殿下似乎找錯人了。”謝無恙緩緩地將茶杯放下,語氣淡漠的回答。
“想必不用多言,小侯爺應(yīng)該也明白,我為何找你商討此事。”
“本侯決定不了此事,”謝無恙說完隨即話題一轉(zhuǎn),“齊帝也真是奇怪,你全須全尾的在這里,他干嘛這么想不開?”
“讓你知道也無妨,我懷疑有人趁機在他的藥里動手腳,”沈君睿一臉肅穆的看著他,“七個月了,本殿下已經(jīng)擺出十足的誠意了,難道皇甫世子一日不回,本殿下真一直待在昱國?”
月光灑落在院子里,照著兩道長長的身影,謝無恙和他無聲的對視著,思忖片刻后,謝無恙退了一步,“你想派誰去?我放人。”
“小侯爺應(yīng)該明白,其他人可以的話,我無需開這個口。”
謝無恙想也不想立刻回絕,“那恕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