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充電的手機。7點50分。

“零兒，吃飯了，趕緊的一會要去干活，中午曬。干到1點2點就回來吃飯，趁太陽還沒出來，早點干，多干點。”

張雨嘴說著，推開楊零的房門。門一開油煙味就飄進來。又香又嗆。楊零掙扎的滾來滾去，楊零做了一個仰臥起坐，穿上衣褲子，還有布鞋。吃飯去。村里都空氣里是泥土的氣息，看著還在天邊白的太陽，那陽光不刺眼，那么的溫柔。楊零是在荒涼的小鎮(zhèn)生活，作為人他覺得自己生錯了時代，或者生錯了腦子和心；他總想要出息，可在當代的社會，他顏值沒有，花言巧語沒有，金銀財寶沒有，就連技術(shù)才能也沒有。他比任何人普通，也比任何人幸福，原生家庭，爸媽雖然經(jīng)常吵架，在楊零小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打架；他知道都是為他好，可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許吧。

“多穿點衣服，一會騎三輪車去地里，路上冷，早上降溫。你還穿短袖，發(fā)燒啊。”

楊零聽話的去拿了，張雨墊在枕頭上的衣服，一件棉襖。高枕無憂，更別提做夢了，很少，枕頭高一點起床越容易醒。張雨每天7點起床，做飯，喂養(yǎng)牲，半個小時差不多，然后把菜一熱，基本上8點40就可以到地里勞作。

“你看我教你，我和你老爹把這些樹枝枝，從樹上剪下來。大的你就拖出去，小的用叉子插，剩下特別小的一節(jié)一節(jié)的不管，等后面再來干。”

張雨邊說邊演示，手里拿著大叉子，把那些小的樹枝扒到一堆，然后叉子從下方，一把插上，手端穩(wěn)，就這樣插到大行道里堆放。楊零也是輕車熟路的，去把那些大樹枝，先找一個分支多一點的樹枝墊底，然后把那些樹枝放在上面，堆得滿滿當當，最后壓上一個一樣分支多一些的樹枝，就這樣拖拉硬拽的把它們放在行道。

“拖過來，放在我這一堆。看這么大一堆嘛，這旁邊還有樹葉子，你把它們蓋在上面，下面也要樹葉做底火。”

張雨蹲下點火，打火機的火苗貌似點的有些費勁。早上的空氣濕潤，小鎮(zhèn)的溫差因為地勢原因就是，早穿冷午曬。張雨掏出一張餐巾紙，塞到底下的樹葉邊上中間的位置。點火，不一會水分被熱蒸發(fā)的白煙，由一縷變成一片，逐漸的就是橙紅的火焰。

“好了，你自己干吧，我去剪樹枝了，注意點，棗子樹上的刺，干過這么多年了，自己應(yīng)該懂吧。”

楊司令在楊零拖第二堆樹枝出來的時候才到地里。楊司令每餐都喝酒，早上也是樣。張雨喊他快點吃，到時候中午熱，早上出門晚了又干不了多少，就回來了。楊司令卻讓她別管那么多，要去你快點去。然后就是，張雨和楊零都出門了，楊司令還在吃飯。

“零兒，火不要燒大了，到時候把兩邊的樹燒死了。一棵樹結(jié)10幾斤的紅棗，7塊1斤，兩棵樹就是140塊錢。曉得了不？不要燒大了，小堆小堆燒嘛。慢慢燒，一上午兩塊地，可以撒。”

楊司令嘮叨小半天，拿著剪刀去了上次沒剪完的地方。楊零聽楊司令的話，只是嗯嗯的說到，敷衍的極其認真，讓楊司令也不好說些什么。

楊零干活總會聽寫什么，不然那就是又無聊又勞累了。聽歌：他愛情歌，愛重音樂曲，愛古風，有些也是動漫的，電視劇，電影的片頭曲，插曲，片尾曲。情歌因為他羨慕那些愛；重音樂曲因為他不想聽別人嘮嘮叨叨的命令；古風則是向往的美，山水一色，紅顏禍水，征戰(zhàn)沙場；電視上音樂更不用說了，有語音就有畫面，然后就浮想聯(lián)翩，又想到自己平平無奇。除了聽歌，那就是聽小說了：他聽的可不是平淡無味的讀小說，而是那些小說的有聲劇，豐富的聲音，也解乏，讓人陷入想象。懸疑的，言情的，科幻的，犯罪的。那些故事，每一個都讓楊零羨慕，每一個都讓楊零佩服，每一個都讓楊零想哭。

仟磁起床洗漱，去到客廳，打開電視，敲楊零房間的墻。還是沒有發(fā)出一點點聲音，仟磁很好奇的摸索墻面，好奇它的材質(zhì)，是如何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推開楊零房間的墻，觀察側(cè)面：很薄，這個厚度就像一本五毛錢的作業(yè)本那么厚。沒有鎖孔，側(cè)面也像墻面一樣光滑平整潔白。仟磁看了看還是雙向的們。里面可以推，外面也可以推。仟磁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后，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精神和物質(zhì)本來就不同。

仟磁正愁，早飯吃飯什么好。還沒走到冰箱，就聞到了一股又香又嗆的味道。電視前的客桌居然多了飯菜，電視也放著像錄影的畫面，沒有邊角標，卻有流暢的畫面，畫質(zhì)也由模糊變得清晰。

飯菜是楊零母親早上做的，青椒炒肉，老一輩切菜都是那樣的大，為了節(jié)約時間，也為了吃的方便。仟磁看著桌上的菜，和電視上的畫面。秒懂說到：“原來我是蛔蟲啊。”也不去多吐槽，仟磁夾了一筷子菜，又夾了一筷子米飯；吃飯的樣子都是那么斯文，感性的教養(yǎng)。

眼淚如流星劃過精致的臉，落在冰冷的客桌，溫熱的手背，在那個隕坑里是回憶，冷嬌媽媽的笨手笨腳的廚藝，可愛媽媽的救場，半生不熟的，熟透糊了的。

仟磁擦了擦淚：“我一定會繼承永恒的愛的。以后我和它在一起，希望它做的飯菜也如你們一樣感情深厚，也像你們一樣可愛。”仟磁也是生吞活咽的吃完那盤菜。

仟磁看著電視里忙碌的影子，他也想到，那一言既出的承諾。仔仔細細的去觀察了那些世界。沙漠的世界，并不單調(diào)：響尾蛇，蝎子，甲殼蟲，仙人掌，駱駝，廢墟，海子。森林更是豐富多彩：樹木叢生，毒蛇，青蛙，蜻蜓，瀑布，同樣有廢墟，但樣式完全不同，沙漠的廢墟是木頭做的，風化枯木，而森林則是磚土做的，看上去被雨水腐蝕，被斷木砸倒了半個屋檐。兩座廢墟有同樣的氣息，美，孤單的氣息。沙漠的木廢墟在昏黃的光，金黃的沙，一望無際的沙丘，顯得那么獨處一折，那么孤獨。樹林的磚土廢墟在，透過樹葉的光，蔥蔥郁郁的密林間，蟲鳥花葉的聲音中，顯得那么孤獨，那么安靜，清凈。

楊零干活，聽著小說，思考著很多。想以后的生活，以后的出路。手上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樹枝堆放，使出渾身解數(shù)的力氣把樹枝拖出去。有刺劃破手背，有刺扎進手里指，楊零只是熟練擦了擦手背，拔出那刺。火焰燃燒的是樹枝，更是楊零的生命。

楊零聽著這小說，插著樹枝，走到火堆前。唉聲嘆氣的把樹枝插上去燒。多希望他能是小說其中一個呢？不那么平淡，掀起一點波瀾也好。

仟磁看完那兩個世界，累的不行。沙漠世界不會迷路，門很顯眼，但是沙漠行走很累，然后他又在森林世界迷了路，最后還是他算出的大概方位，朝那個方向走去，走了大概20分鐘才看見門。

仟磁出來就找水喝，喝了一瓶才歇會。坐在電視面前，看那手不停忙活著，畫面又變成火堆。仟磁看了看又離開。

仟磁去了的那個房間。

“給我來個電腦，還有你喜歡的類型。”

房間，瞬間變黑，門也關(guān)上了，連自動燈也熄滅。黑色的房間里，過了10分鐘，那些黑色匯聚在一面墻上，周圍再次變的潔白。那面墻的黑色，慢慢聚集，最后只有平板電腦的大小。

仟磁走上前，雙手攤放在那黑色面前，黑色像明白似的，墻面一頂，黑色平板電腦就平平穩(wěn)穩(wěn)的掉落在仟磁的雙手。

仟磁打開電腦，剛翻開屏幕，就有張紙條，顯然是夾帶在電腦里的，類型：喜歡我，愛我。仟磁看著紙條發(fā)呆，翻來覆去的看那紙條，還把它卷起來看是不是有什么隱藏的信息。沒有，就兩條。

仟磁點頭的抱著平板電腦出去了。

楊零忙活的，也不累，就是那些樹枝扎人，他被扎的也是感覺快漏水了。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一塊地，總算是忙活完了。

龍卷風，把棗樹葉卷起，楊零還是像小孩一樣，走過去踩，想讓龍卷風帶他飛。可是那小龍卷連樹枝都卷不起來，更別提微胖的楊零了。直接原地風散。

楊零把那些樹葉扒在一堆，放上插來的樹枝，在蓋上一層樹葉。楊零從地里找到一塊塑料薄膜，塞在底層樹葉，點燃，火勢一點一點的蔓延。楊零也看到明火蔓延，滿意的去拖大的樹枝。將大樹枝放在上面，很重的壓在火堆上，卻讓火勢更加的熱烈。楊零看著火發(fā)呆，他身上也有很多很多樹枝，卻連一絲火光都見不到，但是他也不會抱怨什么，只想自己為什么會出生，背負這么多。

火變得越來越大，楊零感覺熱，就轉(zhuǎn)身去繼續(xù)干活。無聊但是不枯燥，因為耳朵聽的，腦里想的，讓他不感覺多枯燥。

楊零聽著，手上忙著。太陽越來越大，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12點50。楊零也是費力的干完了1塊半多地，還有2行，就干完2塊地了。

“老媽，下班了！都快1點了。”

楊零大聲喊道，棗子地有一個操場那么大，所以喊是有必要的。

“走嘛，收拾東西，水杯，衣服什么的。”

張雨也大聲回應(yīng)到，一邊修剪大行道的樹枝，一邊走出來。楊零在三輪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等了有10分鐘，他按了按喇叭。

“打撒子喇叭嘛，干活不積極，下班跑的比誰都快。燒了幾塊地？兩塊燒完沒有？”

“沒，燒了1塊半多一點。”

“喔呦，2塊地都沒燒完，你中午多吃點飯，明天又多干點哦。下午太熱了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