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老李,我前去帝都,短則幾日,多則半月,驍字營,還得靠你了,你和薛武不日就返回落陽關吧!”
“放心去吧”短短四字,不拖泥帶水。云缺看了一眼李不凡,上了馬車,馬車漸行漸遠。
馬車在帝都的街道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一路的風塵與未知。云缺坐在車內,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座繁華的帝都。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商販們熱情地叫賣著各色貨物,小販們推著滿載著小吃的手推車,穿梭在人群中,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
帝都,作為天下之中心,匯聚了無數的權貴與英才。云缺此行,心中雖有幾分忐忑,卻也滿是期待。
馬車行至一處庭院前,只見府門高大雄偉,守衛森嚴,“這里是太子在宮外置辦的宅院”密使說道,“云大人,可暫時進去休息。太子事務繁忙,云大人只能等待幾日,這是殿下的令牌,持此牌者如見殿下。”密使交代完,就動身離開了。云缺出示了太子的通行令牌,士兵們驗明正身后,便放行了。
這所庭府,離皇宮不算遠,周圍住的都是大洛的達官顯貴。馬車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也常常光顧。云缺自感無趣,既然都來到了帝都,何不出去走走。
走在城中,大洛的都城,天子腳下,無不體現它的富庶輝煌。各式各樣的食物,小吃等,早在馬車上,云缺就已經目不暇接。對比涼州城,真是小巫見大巫。甚至有些商品云缺都是第一次見。云缺趁機也為李不凡他們買了一些能用的物品。帝都之大,不是一天能逛完的。不過他也看到了不同的人,一些身著華服的貴族子弟,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地從身邊經過;也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跪在街邊,向過往的行人乞討。帝都的繁華與貧苦,就在這一街之隔,形成鮮明的對比。
“讓開!讓開!讓開!”一聲聲兇狠的叫罵聲。街道上的百姓都自覺的靠向兩旁,只見一隊隊侍衛騎馬正在驅趕百姓,而緊隨其后的是一大批穿著錦衣華服的青年盡情的策馬狂奔。
周圍的百姓都已習以為常,那些紈绔子弟,皇帝都不管,他們又怎么能撼動。而策馬的那些人中,云缺卻認識一人,“是他,周狂”云缺心想,之前在平陽城被他扇的那小子。不過,這小子只顧騎馬爭第一,倒也沒注意到云缺,兩人擦身而過。
兩日后,太子南宮敬在府中見到了云缺。南宮敬身著一襲明黃色的錦袍,頭戴一頂玉冠,面容俊朗,氣質非凡。他微笑著對云缺說道:“云將軍,一路辛苦了。”
云缺拱手施禮道:“太子殿下,末將不敢當。”
南宮敬拉著云缺的手,走進了府中的書房。書房內,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典籍,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顯得十分雅致。南宮敬讓云缺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說道:“云將軍,我知道你們在外為將者,對詩會并不在意,但是此次請你來帝都參加詩會,我可是請了好些朝中重臣子弟與你結交。”
云缺心中一凜,知道太子這是想要拉攏自己,他也只能借坡下驢,便說道:“感謝殿下為末將費心了。”
南宮敬沉吟片刻,說道:“如今父皇年邁,朝中局勢復雜,各方勢力明爭暗斗。我雖為太子,但根基尚淺,就需要像你這樣的少年將軍相助。云將軍在邊關屢立戰功,威名遠揚,現在帝都都還有你的傳說呢。”
云缺心中無奈,他并不想參與太子的黨爭,但現在又不能直接拒絕,只能一味地迎合南宮敬便說道:“殿下放心,末將定當盡心盡力。”
南宮敬點了點頭,又說道:“云將軍初來帝都,人生地不熟,我為你安排了一些人,他們都是我一派的官員,日后你若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們幫忙。”
云缺點了點頭,心中暗想,這是太子一派展示實力、拉攏人心的計謀,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太子費勁心思拉攏他,肯定要為他鋪好路不是。
詩會當日,云缺早早地來到了會場。會場設在帝都洛河兩岸,這里本就是帝都最繁華的地段,各色的商鋪,更有整個帝都最大的酒樓,今天,帝都的一位商賈包下了整個酒樓,以供詩會進行。在酒樓中,文人雅士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吟詩作對,或品茶論道,好不熱鬧。
云缺環顧四周,只見太子南宮敬正與幾位官員談笑風生。他走上前去,拱手施禮道:“殿下,末將來遲,還望恕罪。”
南宮敬見云缺到來,笑道:“云將軍來了,快快入座。”云缺在太子身旁坐下,環顧四周。
“這位是兵部侍郎陳翰,這位是吏部尚書之子步子胥……”南宮敬一一向云缺介紹著周圍的官員,在座的都起身向云缺致敬。
“你就是落陽關大捷的英雄,看來殿下被罰,也不都是壞處啊,哈哈”陳翰開口道,眼前男子身材魁梧,面如重棗,一看就是一位武將出身。太子身邊的官員都來結交了一下,唯獨步子胥,他爹吏部尚書在朝中從不站隊,只對南宮家唯命是從,而步子胥號稱大洛帝都四大儒生之首,一身書生意氣,他也是被太子邀請過來參加詩會的。
詩會開始,太子南宮敬首先起身,朗聲說道:“今日詩會,不為別的,只為結交天下英才。諸位請隨意吟詩作對,不必拘束。”
眾人紛紛起身,開始吟詩作對。云缺見眾人皆是文采飛揚,心中暗自贊嘆。這時,陳翰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末將不才,愿獻丑一首。”說著,他清了清嗓子,吟道:“戰鼓擂動震山川,鐵甲寒光映日天。沙場點兵豪情在,不破樓蘭誓不還。”
此詩一出,眾人紛紛鼓掌叫好。云缺心中暗想,這位兵部侍郎不僅上過戰場,文采也頗為不俗。
接著,步子胥也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在下步子胥,也獻丑一首。”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吟道:“清風徐來水波興,柳絮飄飄舞輕盈。紅塵紫陌皆過客,唯有詩酒伴我行。”
此詩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喝彩。云缺心中一動,覺得步子胥此人真不愧為儒生之首,氣質非凡,文采出眾,與自己頗為投緣。
詩會進行到一半,太子南宮敬突然起身,朗聲說道:“今日詩會,諸位皆是文采飛揚,令我大開眼界。”
眾人則紛紛對南宮敬表示自己的忠心。
南宮敬說道:“如今朝中局勢復雜,各方勢力明爭暗斗。我雖為太子,但仍需要一些有志之士的相助。在下一定做到‘禮賢下士’”
南宮敬又說道:“云將軍在邊關戰功赫赫,威名遠揚。今日在此,我將他介紹給大家。”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座的書生,哪個不了解過云缺,甚至有些帝都的武將子弟視云缺為榜樣,只能說太子這招高啊。酒樓出現大大小小的騷動,云缺沒想到這是被擺了一道啊。
南宮敬對云缺說道:“云將軍,你可在帝都多待上幾天,我再命人帶你多多看看。”
南宮敬為他安排了一處幽靜的院落,院內假山亭臺,小橋流水,景色宜人。云缺每日在院中練劍讀書,修身養性。
一日,步子胥突然來到云缺的院中,說道:“云缺,云將軍,久聞大名,我今日特來拜訪,是家父想與你一見,不知可否賞臉。”
云缺連忙起身,說道:“尚書大人有請,小子怎能不去。”
步子胥云淡風輕地笑道:“云將軍客氣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家父想讓我投軍報國,不知云將軍何時歸去,能否帶在下一起去往邊關,家父想讓我投入將軍麾下。”說完步子胥還不自信起來了。
云缺也笑道:“尚書大人愛國之志是我等榜樣啊,我正準備明日向太子稟告歸意。我立即動身前往尚書府與大人一見,我同意你加入驍字營。”
“真的嗎?太好了!”步子胥難得這么激動,也不顧形象了,立即與云缺趕回家。
云缺是笑著被步子胥送回來的,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云缺也與尚書大人聊了很多,不愧是老臣。
次日,云缺與步子胥踏上歸途,本來太子要派人來送,不過被云缺委婉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