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關大戰的硝煙終于散去,陽光重新灑在這片被戰火洗禮過的土地上。城墻上,斑駁的血跡還未干涸,卻已有了新生的痕跡。云缺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遠方,心中五味雜陳。這場大戰,落陽關的將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捍衛了家園的安寧,而他自己,也在這場血與火的考驗中,完成了從一名普通將領到英雄的蛻變。
將軍府,兵部的嘉獎文書如期而至,金黃色的絹帛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彰顯著至高無上的榮耀。云缺雙手接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份嘉獎,不僅是對他個人英勇表現的認可,更是對整個落陽關將士們的肯定。
樊磊老將軍也完成了他對云缺的承諾,在與云缺的深入商量后,他正式為新營立名為“驍字營”。這個名字,寓意著勇猛、迅捷,如同戰場上的雄鷹,展翅翱翔,無所畏懼。云缺作為驍字營的參將,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但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熾熱。驍字營的士卒,經過這場大戰的洗禮,早已脫胎換骨。他們不再是初上戰場時的青澀新兵,而是一群經歷過生死考驗、擁有堅定意志的勇士。加上周亞東將軍又抽調給云缺的三千名其他各營的士卒來填充驍字營,云缺相信在他的帶領下驍字營會成為名震天下的精銳。
戰事剛結束不久,云缺已經和李不凡制定了一系列更加嚴苛的訓練。騎射、換馬、長矛刺擊、大刀劈砍、陣型變換……每一個動作都要求精準無誤,每一次訓練都如同實戰一般緊張。云缺知道,只有打造出一支鋼鐵般的隊伍,才能在未來的戰場上,繼續守護落陽關的安寧,乃至天下百姓的安寧。
與此同時,帝都的消息也如潮水般涌來。各方勢力都在密切關注著落陽關的動向,帝都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聽說了陛下在朝堂上對一位落陽關小將大為贊賞,是他幾次三番解救了落陽關的危機,這位落陽關小將的事跡也開始在帝都的酒肆茶樓間悄然傳開。有人驚嘆于他在大戰中的英勇表現,有人則對這個年輕的將領充滿了好奇。帝都的權貴們,開始暗中打探云缺的背景,試圖將他納入自己的勢力范圍。但是當他們試圖去打聽云缺時,一股龐然的力量似乎在掩蓋著什么。
然而,云缺對此一無所知,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驍字營的訓練和落陽關的防務上。在半月訓練結束后,云缺獨自一人坐在落陽關城樓的角落,望著遠方的群山發呆。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大戰時的場景,那些犧牲的戰友,那些浴血奮戰的日子。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悲痛與懷念,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思考。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過去的榮耀中,必須要為驍字營,為落陽關,謀劃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向云缺報告:“將軍,尉遲青將軍有緊急軍情傳達。”云缺心中一凜,立刻起身,下了城樓,騎馬向關內的議事廳去。現在的云缺,已被陛下破格提拔為落陽關守備參將,官居從四品,與尉遲青平起平坐。
他知道,尉遲青不會無故傳令,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議事廳內,尉遲青面色凝重,他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了云缺:“周將軍命你親自打開”云缺接過密信,迅速展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情報。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原來,北方邊境又起風云,草原上一支神秘的游牧部落正在悄然集結,根據前往膠東道斥候回報,因為燕軍入侵東洲受阻,加之草原各部族近年來受到慕容皇室的壓迫,已經有部族開始不滿皇族的指令,開始大肆擴充自己部族的私兵。兵部擔心這支部落會對邊境構成威脅,特命落陽關密切關注,并做好隨時出兵支援的準備。云缺心中明白,在不久的將來這又將是一場硬仗。
“云老弟,不要有太大壓力,有我們這些個老哥哥在,都會替你分擔分擔。”尉遲青豪邁地拍了拍云缺的肩膀,聲音渾厚有力,宛如戰鼓擂響,給人以無盡的安心與鼓舞。
“多謝尉遲大哥了,不過我還是準備年后親自去往膠東道看看,以防萬一。”云缺微微一笑,眉宇間盡是堅毅與擔當。他雖年輕,但有鴻鵠之志,深知肩上責任之重,絕非幾句安慰便能輕易放下防備。
“對了,周將軍讓我帶話說:‘你小子被陛下升了官,實屬大洛這些年來第一個年少為將者,切不可沾沾自喜,過分驕奢。’”尉遲青說著還不忘白了云缺一眼,那眼神里滿是復雜情緒,說不羨慕他,是不可能的,可也打心底為他高興。這軍中,向來是論功行賞,云缺憑自身本事得此殊榮,自是讓人既眼紅又敬佩。
“你小子,落陽關修繕工作進入尾聲,這也快到年關了,準備回家看看嗎?”尉遲青又問,話語間帶著幾分關切與期盼。家,對于這些常年戍邊的將士來說,是遙遠卻又溫暖的港灣,是心頭最柔軟的牽掛。
“是的尉遲大哥,雖說我將陛下獎賞之物都分于驍字營的將士,但是還有幾壇美酒,我準備帶回去給我爹。”云缺眼中閃過一絲柔情,話語中滿是對家人的思念與牽掛。那幾壇美酒,是他對父親的一份心意,也是對家的思念的寄托。
“好小子,給我留幾壇!”尉遲青眼睛一亮,眼中滿是對美酒的渴望,那神情仿佛已能嗅到酒香,直讓人忍俊不禁。“放心,早就給你留好了,待會,你派人去驍字營駐地去搬。”云缺爽朗地笑著,豪爽之情溢于言表。“哈哈哈哈……”尉遲青不愧是愛酒之人,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營帳之中,似能穿透這厚重的營帳,傳遍整個邊關,驅散了將士們的疲憊,也溫暖了這寒冷的冬夜。
云缺回到營房后,立刻叫來了李不凡和薛武,將北境草原的緊張局勢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們。
李不凡沉吟片刻,沉穩地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敵人如何來犯,我們自有應對之策。”
薛武熱血沸騰,義正言辭地拍著胸脯說:“云哥,哪怕現在就開赴戰場,我定會帶頭沖鋒陷陣,絕不退縮!”
云缺擺了擺手,冷靜地分析道:“情況尚未完全明朗,我們不能貿然行事。等過了年,你們陪我一同前往草原實地查看情況。”接著,他關切地問李不凡,“老李,年關將至,你打算回家看看嗎?”
李不凡微微搖頭,語氣有些落寞:“我自幼便跟隨家師四處漂泊,對于家的概念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誠懇地說:“那好,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那邊有的是熱鬧。”
李不凡淡然一笑:“我無所謂,你安排便是。”
云缺又看向薛武,說道:“正好武子也要和我一同回去,咱們兄弟三人一起過個熱鬧年。哈哈哈……”
在大戰過后,云缺難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