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三天
- 水下的救贖
- 字察曉
- 13151字
- 2022-04-23 07:00:00
趙處平睡得挺香的,但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南宮霜在廚房中被殺了,自己處于空中,看見她好像先是震驚,再是恐懼,最后是絕望。
南宮霜看上去睡眼惺忪,走到廚房門口,然后又瞪大了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驚呼道:“你……你在干什么?”
南宮霜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被一個黑影撲倒,黑影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南宮霜白皙的臉逐漸變青,在變紫,手腳不斷掙扎,不知過了多久,她停止掙扎,黑影也重新站起,離開了廚房。
而趙處平在整個過程中就是被束縛在空中,沒有任何動作,思緒也變得遲鈍,他只是被迫的在那里目睹這一事件,等事件結束,又從空中回到房間。
趙處平此時也從夢中醒來,六點零七分,慕容申還在熟睡,他又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正好八點,慕容申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凳子上玩平板電腦。
趙處平揉揉腦袋,坐了起來,道:“阿申,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慕容申放下平板電腦,道:“是什么奇怪的夢?”
趙處平疊好被子,道:“夢到南宮霜被某人掐死了。”
慕容申開玩笑道:“該不會是預知夢吧。”
趙處平笑道:“應該不會這么倒霉吧。”
趙處平洗漱完畢,正準備與慕容申一起下樓,忽然,他們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頗為急促的敲門聲。
慕容申開門,竟是東方珋,她穿著粉色的睡裙,頭發有些蓬亂,顯然是沒有洗漱就趕緊過來找慕容申。
東方珋看到慕容申,臉紅了一下,然后焦急道:“慕容申……請,請你幫幫我。”
慕容申柔和地安撫道:“不要著急,慢慢來,我和處平都會幫你。”
東方珋喘氣道:“謝,謝謝你們。霜姐她不見了。”
趙處平插口道:“會不會是她先去吃早餐了。”
東方珋搖頭道:“不會的。她都會叫上我,而且她的手機還放在床上。”
慕容申讓東方珋先進來坐下,趙處平給她倒了杯溫水。
東方珋接過,說了聲“謝謝”,而慕容申則自言自語道:“南宮霜突然不見了,而且她又沒有告訴你,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是被某人叫出去的,這樣的話她肯定不會驚醒你,但她不太可能不帶手機,排除。那么就是第二種可能,她是自己出去的。有什么原因能讓一個人放下手機自愿出門呢?既然是在半夜到清晨,那么只能是餓了,想去找東西吃,東方珋,南宮霜的手機你帶了嗎?”
東方珋點頭,拿出一個白色手機,解鎖了遞給慕容申。
慕容申一看,南宮霜消失之前使用的最后一個軟件是一款看書軟件,她看到的情節中正好提到做美食,當然,小說是提前下載好的。
慕容申道:“果然,那你先回去洗漱一下,我和處平去找找。”
慕容申將手機遞還,東方珋接過,然后回房。
趙處平道:“阿申,我們先去哪里找,廚房嗎?”
慕容申搖頭道:“八點多了,我哥和嫂子早就起床下樓了,所以南宮霜的尸體肯定是被藏在了某處。”
趙處平吸了口涼氣,道:“尸體?”
慕容申沉重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趙處平心想:又死了一個人了,唉,兇手真的是要斬盡殺絕啊。西門禪并不是好人,但直接殺了太過;簡管家看上去也是溫和有禮,為何要襲擊他;而南宮霜更是心思單純,但她竟然也死了。難道這真的如同那著名的無人島事件,死者皆有罪,兇手是法官。不可能,其他人不說,我和阿申一直站在這一邊。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因為我們的身份,同為十大上將的后裔。嗯,但現在,還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這時,突然又有人敲了敲門。
兩人一看,簡聃站在門口,道:“兩位先生,該用早餐了。”
趙處平道:“多謝通知,您真是盡職,不對,這已經不是您的職責了吧。”
簡聃嘆了口氣,道:“總要有人做的,我做慣了。”
慕容申道:“簡管家,您是先來叫我們的嗎?”
簡聃點頭道:“沒錯,我還要去叫司馬先生,南宮小姐,與東方小姐,慕容先生與夫人已經在下面用早餐了。”
慕容申道:“那麻煩您先跟著我們,南宮霜不見了。”
簡聃有些吃驚,但又很快恢復正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慕容申邊走邊道:“如果是要藏尸體的話,那么有三個地方,東方珋的臥室,三樓書房與公孫止的臥室,明顯東方珋的臥室最方便。”
三人走到東方珋原本的房間門口,門已經被慕容申踹爛了,只是虛掩著,輕輕推開,果然,地上有一具尸體,是南宮霜。
慕容申蹲下去,南宮霜的脖子處有瘀青,和昨天簡聃的脖子一樣,可惜簡聃逃過了一劫,而南宮霜并沒有這么好運,被掐死了。
趙處平也看到了南宮霜脖子被掐的瘀青,腳一軟,心想:難道真的是預知夢?
簡聃扶住了趙處平,道:“趙先生,您沒事吧?”
趙處平站好,有氣無力道:“多謝關心,我沒什么大礙,回房間休息一下就好。”
簡聃扶著趙處平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躺下,趙處平雖然想說他不睡這里,但轉念一想無所謂了,就閉上了眼睛。
簡聃關好門,去通知了其他人南宮霜死亡這個消息,東方珋最先過來,看到了南宮霜的尸體,往后退了一步,雙手捂住嘴,泣不成聲。而后面趕來的上官虹松開的牽著慕容靜的手,上前安慰她。司馬吾并沒有過來,而是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前觀望,陰沉一笑。
慕容申先伸手探了她的體溫,確定她是在凌晨一點至二點間死亡,然后又檢查她的身體,發現她雙手指尖有些鮮血,應該是她抓傷了兇手,因為她身上沒有傷痕。
慕容申道:“南宮霜指尖有血,說明她抓傷了兇手。”
簡聃將袖子擼至肩膀,展示了自己的手臂,又壓低領子,露出脖子,并沒有傷痕。
慕容申收回看向簡聃的目光,皺眉,心道:難道南宮霜不是他殺的?或者說,這是個障眼法,用來迷惑我們?
慕容申又檢查了一遍尸體,并將房間掃視了一圈,并沒有太多的線索,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慕容申走到走廊,慕容靜示意他到自己的房間里。
兄弟倆走進雙人房,慕容靜坐在床上,示意慕容申坐在椅子上,溫和道:“怎么樣,有什么線索嗎?”
慕容申苦笑道:“哥,我又不是您,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找到線索。”
慕容靜微笑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這才是破案。那么我就給你提供一個線索詞,熟視無睹。你以為你的檢查已經夠仔細了,但是還不夠。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么就嘗試著翻過來吧。”
慕容申若有所思,慕容靜微笑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去吧。”
慕容申離開房間,先前往可能的第一現場,廚房。
已經沒有人在餐廳了,但簡聃在廚房里洗東西,水聲挺大的,所以這個時候不好直接探查,于是慕容申就先拿了點包子豆漿,送到趙處平的房間,他還睡著,所以慕容申就將之放在桌子上,留了張字條,就出去了。
再次回到廚房,簡聃已經離開了,正好。
慕容申仔細的觀察地毯,如果南宮霜是在這里被掐死,那么地毯上應該會有血跡和污物,但慕容申并沒有發現。
難道是等到南宮霜經過東方珋的房間時在推她,逼到衛生間處扼死?畢竟在那里方便清理,但南宮霜頭部并沒有傷口,只能是倒在地毯上。
慕容申沉吟著,在大廳里來回踱步,苦苦思索,只能向辛稼軒一樣坐在沙發上,不斷的拍著扶手,但也沒有用。
慕容申索性放松一下思緒,身體也放松下去,慢慢的癱軟在沙發里,腳不斷前伸,蹭著地毯。
嗯,等等,地毯,地毯!這地毯不就是熟視無睹的東西嗎?我一直關注著地毯上的現象,卻并沒有去研究地毯下究竟是什么,沒錯,就是翻過來。
慕容申又回到了廚房,掀開了地毯,果然,下面有一些不能擦掉的血跡與污物,這里就是南宮霜遇害的地方。
但是,也沒有線索指向誰,所以這個發現并沒有太大的作用。至于這地毯,就讓它保持被掀開的狀態吧。
慕容申走回大廳,看到那地毯,突然有了一種惡趣味,然后快速地環顧一周,確認沒有人后將地毯掀了起來,然后快速地逃離犯罪現場。
慕容申來到書房,將整塊約四十平米的地毯卷起,他便發現了正對面那排書架前面的地板上有許多明顯拖拽的痕跡。
慕容申先將門鎖上,再把書架上的書全部搬下來堵住門口,然后抓住書架,用力去拽,書架出乎意料的輕,但也有十余斤,在他巨大的拉力下,書架緩緩前進了約兩米的距離,然后就卡在了那里,似乎是正好對準了。
慕容申嘗試著往下壓和往上抬,但這書架就是紋絲不動。
慕容申想起放著假書的那一角,又想起了那個小象雕塑,于是就將小象雕塑拿過來放在左下角的書架上,然后那個書架就往下墜,留出了一個八十厘米寬,一百七十厘米高的長方形洞口,里面則是無邊的黑暗。
慕容申先往后退了兩步,他不知道兇手此時是否在密道里,兩步是個安全距離,然后才拿出一個小型手電筒照向里面。
這一照十分要緊,一名黑衣人就站在慕容申面前,他的手里,是把手槍。
慕容申并沒有因此而緊張,反而是十分冷靜,他沿用之前的套路,下蹲,翻滾,然后一記掃堂腿。
一腿過去,黑衣人直接被踢飛出去,慕容申這才發現,原來那是個紙片人。
慕容申啞然失笑,同時腹悱道:擺個紙片人在這里,是想讓我過度緊張還是放松警惕?
慕容申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情,拿著手電筒慢慢進入。
密道高兩米,寬一米五,都是平整的水泥地,冷冰冰的,什么也沒有。
走在里面,或許會讓人心中生出對于未知的恐懼,畢竟手電筒那微弱的光亮,還是會被前方的幽暗所吞噬,而后路,最多只會是被切斷的蓮藕,僅剩幾根絲線連著罷了。
本來什么也沒有,但人那豐富的想象力會讓黑暗中生出許多不存在的東西,這才是恐懼的根源。
慕容申也是人,而且是年輕人,在短暫的時間里,也有這種情緒。但心理強大的人善于適應,他也如此。
沒有人天生適合,只有人善于適應。
沒走幾步,就看見有梯子,一樓就只有入口,并不能通向一樓的其他地方。順著梯子往上爬,先往左右照,確認沒有人,然后才上去。
二樓則是環形長廊,與房間形成了一個同心圓,應該是可以通往每個房間,但如何進去不知道。
慕容申拍拍墻壁,是實心的,又摸了摸,并沒有縫隙。
看來還需要鑰匙,門口的小象雕塑與三樓書房的那一個,都拿過來吧。
慕容申原路返回,但他不知道的是,黑暗中,一個身影在緩慢的移動。
視線轉向另一邊,當慕容申將包子豆漿放在趙處平的房間中,留下字條離開后,過了十分鐘左右,趙處平醒了過來。
他揉揉腦袋,再次坐了起來,看了看時間,然后看到了字條與早餐,就慢慢的吃。
花了十幾分鐘完成了細嚼慢咽的過程,這時,又有人來敲門。
趙處平正想問是誰,那人直接推門進來了,是司馬吾。
司馬吾反手把門鎖上,然后陰沉笑道:“趙處平,你的戲演的不錯啊。”
趙處平皺了皺眉,對他的無禮行為十分反感,冷道:“你闖進我的房間,還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是什么意思?”
司馬吾陰冷道:“你就是兇手,對吧,你不用急著否定,我來說說依據。首先,根據簡聃的證詞,男性,你便是嫌疑人之一;其次,西門禪留下了死亡留言,字母‘e’,east,東方,而你所代表的歐陽家族世處我國東方;最后,慕容申提出南宮霜指尖有血,是她在掙扎時劃傷了兇手,而你的脖子處,有一道傷痕。綜上所述,你就是兇手。”
趙處平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居然真的有一道傷痕!
為什么,我的脖子上,會有傷痕!
趙處平正想開口反駁,司馬吾卻先開口截斷他,道:“你想說你一直和慕容申待在一起,對吧?慕容申就是件人型兵器,正好可以成為你的幫兇。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說服了他,但是不重要了。現在,說出你的問題,我來回答。”
趙處平冷聲道:“看似你的推理很合理,但我不是兇手。”
司馬吾陰沉一笑,然后掏出了一把手槍,指著趙處平。
趙處平如墜冰窟,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把手槍,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司馬吾陰沉笑道:“慕容申有句話說得非常不錯,用上一些手段,對我并沒有損失,看來你真的不是兇手。但干掉你,對我并沒有壞處,反而減少了一個競爭者,何樂而不為。”
趙處平的心跌入谷底,他沒有慕容申那樣怪物般的戰斗力,面對這把手槍,好像只有死這一個字了。
我死了,就好像一顆石子掉入大海,只有那么一點水花吧,這是一場戰爭,為生命而戰,但是,我輸了。
這時,又有一個人敲門,對于趙處平來說,這簡直是天籟之音,因為司馬吾應該會顧忌到第二人而不敢開槍。
果然,司馬吾皺了皺眉,把槍收了起來,問道:“是誰?”
外面的人答道:“司馬先生,是我,簡聃,請問趙先生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司馬吾陰沉一笑,對著趙處平做口型“算你命大”,然后就開門走了出去。
趙處平連經變故,神經十分敏感,心臟隱隱作痛,又倒在了床上。
簡聃走了進來,然后向趙處平鞠了一躬,道:“趙先生,我要向你道歉。”
趙處平趕緊站了起來,道:“簡管家,剛才是您扶我回來,應該是我向您道謝,何來道歉一說?”
簡聃指著趙處平的脖子道:“剛才我不小心將紅黏土粘在了你的脖子上,你可以把它搓掉。”
趙處平搓了搓,“傷疤”不見了,就只有他手上的那些紅黏土。
呼,原來如此,嚇我一跳。
簡聃鞠了一躬,離開了。
視線再回到慕容申這一邊,他將三樓書房和一樓公孫復雕像上的兩個小象雕塑放進口袋里,再次小心翼翼的回到二樓密道。
這個小象雕塑應該是有傳感器的,那就盲人摸象吧。
他先拿著一個小象雕塑對著自己房間墻壁不斷試驗,當碰到右下角時,其中一面墻緩緩右移,開出了一個兩百厘米高,五十厘米寬的洞口,離床有兩米遠,他可以直接坐在行軍床上。
慕容申退了回來,用小象雕塑敲敲旁邊的墻,原本那面墻移了回來,墻的縫隙間又流下一些粉末,使墻面看上去和摸起來都毫無破綻,完好如初。
完美的機關密道,可惜是用來殺人的。
慕容申又爬梯子來到三樓,密道變成一條筆直的長廊,來到書房所在的位置,用小象雕塑試了試,開了一扇門,有把手,然后把書架往密道方向拉,正好留出一道縫隙,可以進去,慕容申進去看了看,又退了回來,復原洞口。
慕容申準備原路返回,告訴眾人密道這件事,又想起了北月良,就決定先去看看他。
慕容申來到北月良房間的位置,用小象雕塑想開門,試了一下,卻并不像之前那樣輕松打開,甚至毫無反應。慕容申感到十分疑惑,他就手放到墻上,發現好像可以直接往前推,就小心翼翼的從中間發力,平穩地將墻推進房中。
然后,他最先看到的是北月良面部朝地的尸體,再看到旁邊的繩子、沾血的刀、小型電鉆以及那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慕容申心中了然,大概明白了北月良的死亡過程:他先通過某種手段擺脫了繩子的束縛,然后用那個小型電鉆將墻鉆出了一個洞,之后與某人對峙,最后被某人用刀殺死,北月良手上有槍,不太可能是近身搏斗,且他的手臂未滲血,那就是飛刀了,得防著這一手。
慕容申面色凝重,雖然他知道北月良絕對會被兇手殺死,但那畢竟也是一條生命,死了之后,不論他生前做過什么,也和其他人一樣了,具有警示意義。
慕容申將北月良的尸體翻過來,果然,只在心臟處有一個傷口及地毯上大面積的凝固血跡,其他地方沒有傷口,除了一處:他嘴巴的位置,竟然有個字母“J”。
慕容申十分震驚,他撬開了北月良的嘴巴,發現他舌頭處有血。
這,臨死前還有心思與力氣這樣留言。
慕容申又查看了他的尸體,確定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不禁對北月良又高看了幾分,他竟然第一個察覺并發現密道所在,雖然是用蠻力,但心思十分可怕。
不過,和兇手一樣,沒把這些聰明用在正確的地方。
而慕容申不知道的是,北月良在臨死前擲出飛刀,其實并不是如同普通人那種泄憤似的心理,而是為了轉移兇手的注意力,面部朝下的倒下去,也是提前想好的,為了用身體來做擋住死亡留言,免得被兇手抹去。城府之深,難以言表。
死亡留言,J,簡聃,他果然就是兇手。
至于北月良如何確認黑衣人的身份,這就不必多說了。
然后就在慕容申認真思考的時候,一個黑影慢慢的從密道靠近洞口,悄悄地來到了慕容申身后,而慕容申并沒有注意到異樣,就像北月良一樣,因為黑影的腳步沒有聲音,準確的說,是超出了慕容申的聽力范圍。
他的影子不斷拉長,高高舉起了手臂。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申瞥見了影子,馬上一個翻滾躲開這一擊,順手撿起北月良的手槍,并轉身望去。
是個戴著黑色面具的黑衣人,與之前擺在密道口的紙片人一模一樣,拿著把槍,指著慕容申。
十步以外,槍快,十步以內,槍又準又快。
兩人的距離甚至不到五步,這個距離,拼的就是反應速度了。
慕容申已經瞄準,正待扣下板機,卻感覺頭暈目眩,一看,手臂上有一根針。
黑衣人的聲音經過了處理,分辨不出是誰,但這有些多此一舉了,開口道:“慕容申,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先睡一會吧。”
慕容申扣下了扳機,黑衣人并沒有躲閃,像之前一樣,而慕容申拔出了那根針,意識在逐漸模糊,力量也慢慢流逝,感覺靈魂正在漸行漸遠。
慕容申倒在地上,思緒在漸漸停止。
可惡,大意了,可惜,沒有……
黑衣人目睹到了這一幕,這才轉身離去,但沒等他走出兩步,小腿處忽然傳來輕微的刺痛。
他聽到了慕容申有氣無力道:“和我一起休息吧,簡聃。”
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他了。
這是黑衣人倒下前最后一個想法。
趙處平現在有些閑得發慌。
奇怪,阿申去哪里了,也不見他來找我,嗯,可能是在思考線索,以至于忘記了時間,而且他以為我身體不舒服,就一直沒想過來。但也不要緊,等他告一段落后,應該會想起來的,所以我還是不要一個人行動了,免得又被司馬吾抓單,還好手機在兜里,那就在這里等阿申過來找我吧。
于是,趙處平就在房間里等慕容申。
在黑衣人與慕容申“同歸于盡”之前,司馬吾房中。
時間順序先是司馬吾質問趙處平,然后才是黑衣人來到司馬吾房里,最后才是慕容申發現密道,與黑衣人對打。
黑衣人用槍指著司馬吾,而司馬吾的右手都是鮮血,槍被踢到了一邊,因為剛才黑衣人打掉了他的槍,而他大口喘著氣,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黑衣人。
黑衣人道:“司馬吾,現在回答我的問題,答對則滿載而歸,答錯則永墜深海。”
司馬吾陰沉一笑,道:“我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黑衣人道:“……”
司馬吾道:“……”
黑衣人冰冷道:“對不起,回答錯誤。”
“噗”。
黑衣人帶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離開了司馬吾的房間。
趙處平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后,拿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到了下午四點二十七分。
啊,已經過了這么久,為什么阿申還是沒有回來,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我等的前胸貼后背了。
唉,如果不是他們不配合,恐怕早就破案了,都是利益所驅使,但這也是兇手想要營造出的環境,更利于他動手。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但為了這些身外之物而丟了性命……真的是難以理解啊。就我和阿申兩匹馬兩根槍,而且阿申這么久都沒回來……
難道,阿申已經……不對,以他的實力怎么可能會打不過簡聃?肯定是思考過度了。
那么,我要不要出去,在這個身單力薄,兇手環伺的情況下。
還是算了吧,我一個人出去就是送人頭,還是乖乖的等阿申過來找我。
但是,在柯南·道爾爵士筆下,華生他的實力雖然并不高,甚至在紅發會那一案可以說是拖了福爾摩斯的后腿,但他從不畏懼能對自己生命造成巨大危脅的對手,也能單獨破案及抓捕兇手。華生并不算十分聰明,但他永遠都有與邪惡對抗的勇氣,也是因為這一點,才讓讀者喜歡這個有些愚鈍的醫生。
現在,阿申就是福爾摩斯,而我想要扮演華生這個角色,如果沒有勇氣,哪配得上當華生?連黑斯廷斯都比不上,甚至不如馬普爾小姐,趙處平,你這個懦夫!
但是,悔改永遠都不會晚,就是此刻!
趙處平下定了決心,先把烘干機上的那根鐵棍拆下來做防身武器,然后慢慢的打開門,走廊里沒有人,他步步為營,謹慎的下了樓。
到了一樓,他先看到公孫復身上的那個小象雕塑不翼而飛,又看到大廳的地毯被掀了起來。
看來阿申就是在不斷翻找中找到了線索,然后把小象雕塑拿走了。
于是趙處平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看著那被掀起來的地毯思考。
幾分鐘過去了,毫無頭緒。
呃,這是不是和王陽明在格那跟竹子一樣啊,我還是先去看看別的地方吧。
趙處平首先選擇了圖書室,卻發現開不了門,并不是被鎖住了,他撞了一下,是有人拿里面的書或者是其他東西來抵住了門,以他的力量,嗯,多半是撞不開,就放棄了。
他的第二選擇是餐廳,除了那袋垃圾,沒有任何可疑點。
然后進了廚房,就看到了那被翻過來的地毯。
是血跡與一些污物,原來如此,南宮霜果真是在這里被掐死,而兇手將地毯翻了過來,阿申察覺了這一點,那大廳里的就很好解釋了。對了,圖書室也有地毯,那堵住門的人應該就是阿申了,他肯定是在那里發現了線索。
然后趙處平決定先拿些東西來填飽肚子,他找了一些薯片,邊吃邊翻廚房的柜子。
在他打開洗碗機旁邊的柜子時,發現了水表,上面標注了各個房間。
哦,原來放字條那人能精確卡住我洗澡的時間,就是根據水表來判斷的。
填飽肚子后,他來到了第三選擇,娛樂室,沒有任何發現,不過他換了根高爾夫球桿來防身。
對了,兇手可能用過電腦,上面的瀏覽記錄可能會有些價值。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以我的能力想要走發現兇手作案手法這條天馬行空的路有些強人所難了,所以,還是通過查閱資料來發現兇手的動機吧。
趙處平鎖上門,又將那幾套潛水設備搬來堵門,這才打開電腦。
他先看了前兩天的,只有一個某人玩頁游的瀏覽記錄,呃,這肯定不是兇手甚至其他人的,只可能是南宮霜或者阿申,但看這時間,應該是阿申。
但在此之前都瀏覽記錄都被刪除了,查不到。
不過這并沒有難倒趙處平,他有過與此類似的經歷,之前他想回溯一個月以前的網頁,但被自動刷新了,于是他就自學了一些黑客技術,可以讓他找到之前被刪除的網頁。
然后他就發現了這三個月內的瀏覽記錄,首先是一些關于十大上將的隨處可見的資料。如他們的豐功偉績,卸甲后的生活,享受的榮譽等等。
當然,有一點還是比較疑惑的,為什么能夠在這里查到兇手的調查經過,他肯定有更好的地方,不過這個問題倒不是特別重要。
其次,就是重點關注了公孫復的生平,尤其是一些論壇以及一些獵奇視頻。比如所謂的考證他的死法,其實就是一些閑著沒事干的人隨便發的博取眼球的小道消息。
趙處平剛才看過了,公孫復的死法官方說是在與敵軍高層的對峙中犧牲,而那些小道消息中,雖然沒有人敢誹謗說是同僚殺的,但病死、被毒死、意外這些說法層出不窮。
然后趙處平看了一條比較客觀的視頻,里面引用了許多當年曾和他共事或是部下所寫的回憶錄中的句子,指出官方說法中描述公孫復死亡過程的一些與他人所記得矛盾之處,得出公孫復絕不是犧牲的結論,但是怎么死的,這個博主也沒有說。想來他也僅是證明了不可能,而發現新結論,比推翻舊結論要難很多。
果然,這一場聚會就是為了找出公孫復當年死亡的真相,因為我們這群后人,都有可能是知曉真相的人,那個問題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趙處平一直查到六點鐘,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于是他關掉電腦,搬開潛水設備,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然后拿著高爾夫球桿,小心的回到二樓房間里。
但是,慕容申還是沒有回來,現在趙處平有些擔心了,而他并沒有辦法找到慕容申。
怎么辦呢,去找靜先生吧,他應該會有辦法的。
于是,他走到了慕容靜的房門前,正想敲門,心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去三樓看看吧,那里可能會有線索,可以以他一個人之力找到慕容申,這樣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本來他對于上三樓是極其抗拒與恐懼的,但不知為何,在有了這個想法后,忽然就有了一股莫名的勇氣與自信,使他鬼使神差的上了三樓。
先到公孫止的臥室,里面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他人住過的痕跡,非常整潔,當然,也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線索。
然后就是書房,西門禪的尸體已經被地毯裹著放到了一邊,看不見尸體,這樣他更放下心來。
嗯,既然兇手在電腦上瀏覽了大量關于十大上將尤其是公孫復的信息,那么書房中肯定也有相關的書籍。
趙處平找了一下,果然在左邊正中央區域找到了大約五十本與十大上將有關的書。
第一本是著名歷史學家肖映所著的《戎馬一生》,這是公認的記載公孫復生平最好的傳記,介紹了公孫復從出生至死亡的幾乎所有可以被廣大群眾知道的事情,其中他對公孫復的其中一段評價被劃了線。
“縱觀整個護國戰爭,公孫復每次都是料事如神,屢屢能一擊即中敵方的要害之處,這貌似全是他高超的軍事才能。我們并不否認公孫上將的軍事才能,但有些時候,成功來源于對俘虜的嚴刑拷打,情報的到手的背后,有許多不光彩的血跡,這也許是他之后遭到敵軍高層猛烈報復至私的主要原因。”
之后的九本都是肖映所著,分別為十大上將的另外九人做傳,并提及了他們之間的關系,除被稱為白鶴將軍的夏侯廂與麒麟將軍慕容星實不喜與公孫復為伍外,其余七人與公孫復都頗有私交。
到目前為止,趙處平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但先記下來總不會錯。
趙處平一直全神貫注的查閱資料,書房里的被地毯裹著的尸體,微開的大門,可能在外環伺的兇手,這種緊張甚至恐怖的氣氛都被他遺忘了。
在這種時候,完全沉浸在書中描繪的世界里,看起來并不是一件好事。
燈光撒下來,映著趙處平翻閱書籍的影子,即使這個時候多出一個人影,趙處平恐怕也不會察覺。
下一本書為秦璣所著的《將殞》,詳細的敘述了每位上將的死亡,其中對于公孫復的死亡描述的尤其細致。但字數過多,趙處平提煉出了其中的要點。
某年某月某日,護國戰爭已經進入了第三階段,即反攻階段,而十大上將中的三位,公孫復、慕容星實與東方隆甲所率領的第三、第六、第七軍駐扎于南海省首淵市,而敵將丘牢率領的同心盟第三軍駐扎于寧昌市。
在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內,雙方僅是進行了小規模的試探進攻,并沒有大規模的對戰。但據公孫復的親衛俞善的回憶錄記載,公孫復每天都會一個人離開一段時間,而在第六天的時候,他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然后便是東方隆甲的回憶錄,他也在里面提到了公孫復的死亡。
“公孫大哥自從駐扎在首淵市后,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變得憂心忡忡,然后一個人去到不為人知的地方。我問過他的親衛俞善,但他也被公孫大哥刻意支開。于是我當面去問他,但他總是說不必擔心,而且在他離開的那一天,我看見他先去找慕容,然后又匆匆離開。他與慕容的關系并不好,那也并不是說他的死就與慕容有關,因為慕容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而他死前去找慕容,無疑是一個疑點。只不過慕容英年早逝,我也沒有機會去問他,可惜了,既對老戰友不明而死嘆惋,也對慕容的逝去感到悲哀。當然,還有一點,但逝者已逝,就不必過多追究。”
之后是隨行醫生臧螣的日記,里面提到公孫復確實患有一種怪病。
某月某日,我竟成了公孫復上將的隨行醫生,激動萬分!
某月某日,第一次給公司上將做全身檢查,有些結果十分奇怪,我得查一查古籍。
某月某日,查閱了大量我國古籍以及國外著名醫學家的手記,終于確認了公孫上將的病,就是患病率低于十億分之一的奇病——阿卡那茲·楊斯特·非爾里倫綜合癥。這種病十分怪異,如果患者一直處于焦慮、恐慌、怖懼等多種負面情緒的影響下,就會產生幻覺,最后死亡。而死者會留下一個詭異的微笑。而這種奇病,并沒有醫治方法與存活案例。怎么辦,我要不要告訴公孫上將這個事情?若告訴了,怕是會在以后他處于上述情況下更為恐慌,從而加大他死亡的可能性;若不告訴,既是違背醫德,而且以我這種藏不住事的性格,以后被公孫上將知曉了,怕也是走到頭了。唉,真是難以抉擇。
某月某日,公孫上將察覺了我的異樣,主動開口詢問,但我支支吾吾地搪塞了過去,唉,表現的太差了,看樣子是瞞不住了,我要如何應付?
某月某日,止兒居然會寫字了,雖然不太好看,但措辭不錯,不愧是我公孫復的兒子。
某月某日,終于到了反攻階段,對手是丘牢,極其難纏的敵將,但好在有東方和慕容輔助我,否則以我一己之力肯定是無法與他相匹敵。
某月某日,我居……情……可恨……卑……狡……對……我選……但會……造成……這是……但是……我已……唉……死亡……我的……
某月某日,沒有……臧……藥……手腳……丘牢……慕容……最后……槍……敵軍……我一定要殺……不過……唉……死亡……才是……非……
前面的日記基本完整,雖有缺失,但不影響閱讀,而到了最關鍵的死亡前五天,日記就被撕得只剩下只言片語,和丘牢的日記一樣,疑點重重。
這樣來推斷,丘牢應該是給公孫復挖了個坑,然后公孫復被迫跳了下去,就和看完丘牢的日記后的推斷差不多。但公孫復死亡那天的日記又提到了臧螣、槍、藥等等,這又讓調查回到了原點。也有一種可能,公孫復當時已經服用了臧螣開的藥,陷入了幻覺之中,他的日記這幾天都是不可信的,而丘牢也是給我們挖坑,那樣的話就沒有任何作用。
唉,真是疑點重重,困難重重。
下一本書是公孫復的好友及飛速晉升及在四連的兄弟譚束的回憶錄,其中提到了公孫復生前最后五天的言談舉止。
“沒有想到,我竟然調到了公孫大哥的帳下,我們又一次共事了。雖然我是他的下屬,但他還是為我辦了一個小小的私人接風會,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健談、風趣、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喝,兩斤白的,一斤脾的,我已經找不著北了,他竟然還是穩如泰山,甚至當場寫了一首祝酒詩,吟誦了李白的《將進酒》,真不愧是他。
“和敵軍名將丘牢對陣,公孫大哥仿佛是擔心打不贏,整天都表現得憂心忡忡的,他有時會在夜里、中午、清晨突然離開,回來后就望著作戰圖和沙盤皺眉,甚至在一次內部會議上走神,我很擔心他,就去詢問了他的醫生臧螣,但他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希望他能盡快擺脫這種狀態。
“這一天,是我這輩子最悲痛的一天,每次想起,我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公孫大哥犧牲了。他像前幾天那樣,一個人離開軍營,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慕容星實上將沖了出去,直奔第二區的紅房子,然后,就找到了公孫大哥的遺體。雖然我明白慕容上將的人品,但他一個人沖出去發現公孫大哥的遺體,實在可疑,唉,也許是我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秘密關系吧,無論如何,公孫大哥,這世上最好的人,故去了……”
按照譚束這么寫,趙處平感覺公孫復好像真的出現了幻覺,畢竟應該沒有正常人會無故地隨時離開軍營,然后又對著作戰圖和沙盤發呆,甚至是在內部會議上走神。這樣就坐實了上面的結論,而調查也回到了起點。
唉,真是身心俱疲啊。
趙處平伸了個懶腰,給自己打打氣,又繼續奮戰。
下一本書,是一個貌似是好事者的萬匯所寫的《十大上將經濟史》,趙處平本以為這是一本毫無價值的獵奇書籍,但既然出現在了這里,還是看一看吧,這一看,便有了新的發現。
萬匯此人并不是什么游手好閑的江湖騙子,而是當時世界上最大幾家銀行的幕后操盤手的其中一個,他所寫出來的東西,都有許多照片及別人的手寫報告,都是真實且耐人尋味的。
某月某日至某月某日,及護國戰爭第二階段相持階段初至第三階段反攻階段末。閑來無事,翻了一下銀行賬本,突然多出了一個賬戶存款,賬戶存款多達百萬的巨頭,經過調查,支出方是敵軍高層,而收款方竟是公孫復上將。這可不太對,畢竟公孫上將是個恨不得將敵人千刀萬剮的厲將,怎么可能會接受敵軍的錢?但據線人描述,公孫上將他拿著那個價值百萬的存折出現在經理辦公室時,是極其業務甚至憤怒的詢問如何將上面的錢轉出去。而最后,他又拿著價值百萬的存折離開了。那就有點意思了。他為什么要將這筆錢轉出去,又要轉給誰?
某月某日至某月某日,公孫上將犧牲,在這段時間內,他并未來過銀行。也就是說,他總共只來過銀行一次,所以那筆錢至其死亡前都未動過。之前那兩個問題,也就隨著他的死亡而沒有了答案。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在他死后的第二天,他銀行里的那筆錢竟被慕容星實上將取了出來,然后捐了出去,不以任何人的名義。而慕容上將自己的存款全部轉到了公孫上將的遺孀谷珂兒的賬戶上。看來,慕容上將掌握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內情啊,但以我的能力,無法滿足我的好奇心,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看了這么多本書,每次都會得到新的結論,但有一點是不變的,就是都會提到除公孫復外的關鍵人物——慕容星實。他一定是知情人,而且很可能是除丘牢之外的唯一一個。趙處平想起之前的瀏覽器記錄中,有一條便是查詢慕容星實是否有任何作品流傳,但答案是沒有。
原來那一條瀏覽記錄是這么來的,慕容星實這個知情人看來是在隱瞞著什么,所以才沒有寫任何的作品。唉,真是困難啊。
下一本書名叫《悲星實》,這本作品既然在這里,那么應該會為找到答案提供一些指引吧。
前面寫的是慕容星實的生平以及對他英年早逝的惋惜,后面就提到了他在戰爭結束后有一個怪癖,就是他會一直帶著一本本子,這無疑就是他的日記或回憶錄了,而他是突發疾病而死,死前除了他的遺孀康姝陪在病床前外,還有西門露秋上將和司馬璥上將。日記肯定會在康姝手里,但難保西門露秋及司馬璥有意或無意間看到過。
所以,答案應該就掌握在慕容、司馬、西門三家手中。
照目前來看,西門禪死亡,那么他肯定是沒有掌握到真相了,至少他所屬的那一脈沒有知曉。而簡聃一直避開我和阿申,那么他應該是認為真相一定是掌握在靜先生或者司馬吾手中,而司馬吾的表現明顯說明他不知道。所以,只要去找靜先生,應該就可以揭開真相的面紗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既然他知道真相只掌握在三家手中,為什么還要邀請不相干的家族?而且,還排除了同為十大上將的夏侯廂將軍的夏侯家族。
難道,是無差別報復?
算了,先不管這個了,還是先找真相。
看完了《悲星實》,還剩兩本,分別是《璥殤》以及《露秋去》。
果然,簡聃和我的思路是一樣的,下一步就應該調查司馬璥和西門露秋死亡前的行為了。
趙處平剛打開看了幾眼,就覺得原本正常的字體變得很小,看得十分費勁。
趙處平放下書,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嗯,用眼過度了,休息一下吧。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十五分,沒有想到,已經看了六個鐘頭。
擦了擦眼鏡,放回眼鏡盒里,站起來伸展了幾下,又坐回皮椅。
癱著挺舒服的,我總算明白阿申為什么總是忽略脊椎骨了。
嗯,有點困了,睡一會兒吧……
趙處平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而東方珋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中,十分擔心自己與他人的安危,在過度焦慮下也睡了過去。
慕容申與黑衣人還倒在北月良的房間里。
整個館里的活人都陷入了沉寂。
第三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