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一抬手,外圍一圈的士兵瞬間歸位。瞬息之間蕭穆抬起的手劈向前方隨著一聲大喝,“殺。”依舊是騎兵在前,步兵斷后,大軍轟隆隆向前朝著一個方向沖殺了過去。
兩軍絞殺,頓時兵刃相撞發出“乒乓”的聲響。正在此時,端木尤提著劍自山頂上俯沖而來,身似雄鷹展翅,手里的利劍寒光森森。蕭穆則原地提著劍,劍尖朝下眸色暗沉。
“鐺”地一聲,兩劍相撞,劍刃之間擦出一道刺眼的火花。接著兩人一挺身,自馬背上彈出去數丈之遠。相比之下,蕭穆的臂力更勝一籌,他常年呆在軍旅,不似端木尤般細皮嫩肉,兩人的脾性也有所不同,蕭穆正氣凜然,端木尤脾性邪鬼。一個喘息過后,月色下的端木尤邪笑一聲,提著劍砍再次砍了過來。蕭穆抬劍輕巧一擋便將端木尤手中的劍震了出去。緊接著端木尤又是一劍刺來,蕭穆立時橫劍在胸,端木尤劍鋒一偏,順著他的肩膀滑過。瞬間蕭穆的肩膀上鮮血涌出。他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驟然,蕭穆轉守為攻,出劍干凈利落動作迅捷招招致命。不一會兒,端木尤便有些力不從心。眼見著打不過,端木尤聰明地退到一邊等待時機。周邊士兵蜂涌而上。蕭穆寒著眼,解決眼前這些蝦兵蟹將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戰場上的他有萬夫不當之勇。端木尤在一旁悠閑地看著,他知道蕭穆不好對付,但人總該有筋疲力竭的時候,一旦他體力透支,端木尤便可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拿下。
蕭穆的大軍精銳異常。然畢竟人少比不過人多,他手里的兩萬大軍瞬間被端木尤的五萬大軍吞噬所剩無幾。另一邊,王忠也備感體力不支。他強撐著殺到了蕭穆的身邊,喊聲道:“君上,敵軍太多。此地不宜久留。”王忠滿身血跡斑駁,血紅的眼眸喘息粗氣,手里的劍依舊耍得游刃有余,正說話間又是一刀下去果斷了結一個偷襲他的敵軍。那名偷襲之人眨眼間被生生削去一半的頭顱,另一邊的眼眸瞪得老大,瞳孔內映滿了恐懼不甘和不可思議。殺場便是如此,一條生命頃刻之間便化為烏有。
“擒殺蕭穆者,賞金萬兩。”端木尤火上澆油的鼓動著。蕭穆周邊頓時殺氣劇曾,敵軍奮勇向前。所為大賞之下出勇夫,不斷有人為了萬金而沖向前去,不惜一切代價只想取走他的人頭。
蕭穆腳下尸體不斷堆積,王忠眼看著體力不濟,汗如瀑下,搖搖欲墜。眼前浴血向前之人如潮水般只曾不減。眼見兩人就要淪陷。
忽聞,不遠處一陣喊殺之聲頓起,李莽帶著一隊人馬沖進重圍。立于死人堆上的蕭穆徒然松下一口氣,全身的氣力一旦松懈下來,他頹然晃悠了下,手中的劍直插入尸骨上。即便再脫力,他也不會倒下。馬兒尚且眠覺而不倒,為將者亦怎能在戰時倒地,或則軍心大亂潰不成軍。
李莽早前便被他派往梁都潛伏于幽冥谷中。幽冥谷中的士兵是他為了防范叛軍謀逆,卻不知叛軍未起,外賊入侵。
李莽本欲回師救城。然他受的將命是叛軍一起絞而殺之。他在秋獵營外谷地斡旋多日,密切注意著公孫離等人的一舉一動。不想賀蘭月的大軍連夜攻城且兵貴神速,在黎明破曉之時便攻城而入。他再要救援顯然已經末路窮途,未免兩頭落空,他在公孫離等人回都的途中一路探查。賀蘭月奪城的消息放出后,公孫離等人也相應露出了狐貍尾巴。當晚公孫離帶著人趁著蕭炎病體威脅他寫下退位詔書。被李莽當場截獲,李莽以通敵叛國之罪將公孫離一干人等收壓在監。梁皇此刻就在幽冥谷中療傷。
端木尤的大軍在李莽的援軍到來之時,便逃之夭夭。蕭穆經歷了一場有驚無險的戰事。
幽靜的谷地深處修筑著一座巍峨雄壯的堡壘,高大的營門聳立在谷口之處。營門前一條湍急的大河橫流而過,阻斷了通往營地的路。大軍轟隆隆來到營前,李莽高喝一聲,“快開門,君上回營。”營墻上的守衛急沖沖拉起吊索吊橋落下。蕭穆等人急隆隆進入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