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裴氏后,思綿本打算回公司。
主路上圍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思綿人堆里掃了一眼,看到一個男人正倒在一亮紅色法拉利前,蜷縮成一團,不住地哀嚎。
表情痛苦,可是眼睛卻滴溜溜地泛著狠氣,絲毫不像被撞了后的虛弱。
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有拿手機拍攝的,也有幫著男人討伐車主的,還有嚷嚷著要報警的,卻沒有一個真的去報警。
看著配合默契的‘受害人’和‘群眾’,不用想,思綿也知道是碰瓷的。
“fuck!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法拉利車主搖開車窗罵道,聽聲音是個女人,普通話并不是很流利,帶著國外口音。
“賠錢!付醫(yī)藥費!”一個貌似是被撞男人的老婆的人扯著嗓子叫,聲音婉轉(zhuǎn)的像哭喪:“我家還有個小兒子臥病在床,就指著我男人出工賺錢,你把我男人腿撞成這樣,必須賠錢,不然……不然我們就報警,讓警察同志評評理!”
裴氏集團靠近燕城的別墅區(qū),開車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貴,遇到這種明擺著‘碰瓷’的糟心事,也都跟施舍乞丐一樣扔錢了事,不愿意鬧到警察局,所以這群‘瓷瓶’才如此猖狂。
倘若是三年前的蘇思綿,一定會正義凜然的沖上前去,給車主討個公道??涩F(xiàn)在,思綿只是扯緊了衣服,低下頭,匆匆走過。
只有永遠(yuǎn)相信善惡正義的人,才會懷著一腔熱血,而她,骨子里的血,早就冷透了。
“喂我說,我分明沒有撞到人,憑什么要賠錢!you are crazy!”法拉利車主據(jù)理力爭。
倒在地下的男人坐不住了:“你說沒撞到就沒撞到?!大家伙可都是看到了!你問問,大家都是親眼看到你撞了我的!”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親眼看到的?!眹^‘群眾’中,幾個人帶頭說道。
人越來越多,其他不明狀況的人也被帶著附和。
“你們一定是串通好的,我需要一個真正誠實的人,來為我作證。”
車主說著蹩腳的中文,絲毫不愿意妥協(xié)。
看樣子,今天這位冤大頭不好宰,思綿心里感嘆了一下,正準(zhǔn)備伸手?jǐn)r一輛出租,被一只手扯住。
她愣愣地抬頭,是一位留著亞麻色波浪,約莫二十出頭的姑娘,皮膚略黑,鵝蛋臉紅潤有朝氣,點綴了幾個雀斑,顯得俏皮,只是最有靈氣的大眼睛里盡是焦急。
“漂亮姐姐,你一定是個好人,幫幫我吧?!?
聽聲音,思綿這才認(rèn)出來,是那位法拉利車主,本以為是個倒霉的外國佬,沒想到是很明顯的亞洲五官,再配上說不大利索的中文,思綿推斷出應(yīng)該是從小待在國外的華僑。
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女孩子的眼睛,總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一定看到剛才的經(jīng)過,上帝作證,我沒有撞那個人,這樣的罪名我不會承認(rèn)的!”小姑娘的臉上寫滿真誠:
“但是求求你幫幫我吧,我剛回來,要趕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不能耽誤時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