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歷的CSS 2019

石星宇 湖南農業大學資源環境學院土地資源管理系

時間如白駒過隙，記憶中那些在受訪者家門口敲門的情景，在項目組各位師兄師姐的指導幫助下一步步成長的點點滴滴，仿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2019年，我參加了CSS項目的督導培訓，并擔任巡視督導，負責福建（7月4～15日）、浙江（7月16日至8月2日）、江西（8月2～18日）3個省份項目調研點的督導工作。

福建省的調查在我印象中可謂“夢開始的地方”。調查前幾天，我進入了福建省巡視督導群中。董良平師兄作為組長，分配了巡視督導的任務地點，并再三強調實地調查前的準備以及緊急情況的應對措施；我也加上了地方督導的微信，并加入了當地的督導訪員群。當時是什么感覺呢？說一點也不慌、一點也不興奮，那肯定是假的，畢竟3個月前我還只是一個接受培訓的新手訪員。第一次與從前沒有任何交集的小伙伴一同做事讓我充滿了無窮的幻想，比如：我們要去的社區是什么樣子呢？農村有什么樣的風俗民情呢？訪員是怎樣的小可愛呢？一切的一切都讓人浮想聯翩，既興奮又擔心。除此之外，還有坐上去往遠方的高鐵，離開熟悉的地方帶來的種種新鮮感與小小的落寞與陌生感。我還記得到達目的地那天晚上在下雨，從高鐵車站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定位的賓館，第一次與訪員見面，陌生而又拘謹。我提前與地方督導詳細討論了我們應該先去哪個社區調查，應該怎么分配地圖樣本，交通工具是什么等問題，很擔心第一天訪問如果不順利的話會讓訪員的積極性受到打擊。第二天早上，我們拿著禮物、海報、平板和一沓沓紙質問卷集合，確認調查物資齊全后就出發了。還記得第一份問卷發給了一個熱心的大姐，她全程十分配合，這讓我們鼓足了動力，調查第一天就完成了7份問卷，輕車熟路后更是迅捷。在調查期間，我們還遭遇了臺風洪水，幸好我們果斷地提前中止了調查。整個調查過程中，訪員曾碰見過沒辦法理解普通話的老人家，不得不讓當地懂方言的訪員一邊翻譯一邊完成調查問卷；也曾追進田地里，耐心地勸導阿姨，并開展訪問；也曾在老年人文化中心與大爺、大哥們聊家常、聊文化，大大開闊了視野，豐富了閱歷；也曾被不解的住戶誤認為是小偷來踩點，或被誤解為公司派下來推銷的業務員等。PSU最后一份問卷結束在一個傍晚，晚飯時間內4個社區的最后一份問卷完成，我和地方督導核對后上傳，在確認問卷數量與質量審核達標后，大家終于松了口氣。小組長達1周多的調查結束了，組員們當晚一起吃了肯德基，雖然吃的是普通快餐，但是是一頓值得留念的快餐，也是一頓盡歡而散的快餐。組內各位小伙伴在訂好車票后的第二天，一起前往高鐵站。

浙江省是我巡視的第二個調查地，在當地的經歷可謂“一波三折”。浙江省的訪員配置相對于標準隊伍較少，部分同學在培訓時比較內斂，但是實地調查中進入現場的速度很快，提問方式恰當，個個都是訪問好手。我在浙江負責兩個市/縣，共8個社區，兩個小組在首次訪問地點的安排上有所不同，一個小組先做交通較為方便的城市社區，另一個小組則先從入戶較容易的農村做起。但是兩組都遇到了同樣的困難：協助入戶的社區干部人事有變化，且調查點的建筑變化尤為突出。也就是說，村/居委會是新上任的一屆，社區工作者年齡較小且對當地社區認知不太深，導致出現“知曉人名與地點，但找得不是很準”這種情況。幸好訪員在培訓時認真聽講，避免了帶錯門、訪錯人的情況。在調查中還出現過因為意外導致調查設備（平板電腦）損毀的情況，幸好最后我們成功將調查數據導出了，畢竟每一份數據都極其寶貴。

調查中有挫折是必然的，但怎么去直面挫折才是逐漸成長的關鍵。在浙江省的調查中，也出現了訪員心理受挫、士氣低落的情況，奈何我在安慰與鼓舞他人方面能力并不出眾，這也給總體訪問進度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此外，調查中有極少數訪員因為身體不適和心理受挫而無法繼續訪問，選擇了主動退出，也在客觀上導致了本身就少的訪員數量變得更少，我只能立即前往該調查小組以訪員與督導的身份與小組成員一起訪問直到結束。其間，也接受過其他調查小組自愿前來的訪員的幫助，讓我很是感動與欣慰，互相幫助讓進度落后的小組也圓滿完成了本次的調查活動。總的來說，調查小組即使經歷了這么多挫折與困難，最終還能按時、保證質量地完成調查任務，這足以說明，小組成員都是十分堅強與有勇氣的。最后離開的時候，大家都如釋重負，雖然外表上皮膚比十多天前更黑、更糙了，但心中那塊石頭終于落地了，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我最后去往的是江西省。在那里，我與CSS項目組的督導同學們又一次會合了。江西省的調查時期正好是三伏天的中伏與下伏，在江西下車的第一感覺就是熱，非常非常熱，哪怕是培訓的時候站在空調全開的會議室也能感覺到窗戶周圍的空氣熱到像被扭曲了。毫不夸張地說，中午絕對不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在室外行動，因為不但陽光毒辣會把人曬脫皮，而且汗水會從腦門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影響人的視線，讓人難以集中視線看清路況，所以中午在室外毫無防備地行走是十分危險的。令人安心的是，我跟隨的調查小組有調查經驗，在物資和交通安排上十分周全。傘、水還有藥品配備齊全，而且組員們的實地問路與交談能力很強，到一個地點就能順帶將便利店或者小賣部等補充物資的地點詢問清楚。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必須先保證身體狀況良好才能保證調查的順利進行。在江西省的調查中，跟隨的訪員們往往在晚上11點多后才會結束訪問，回到據點休息。要知道，一組4名訪員（含督導），在每個社區平均三天半的時間內完成繪圖、抽樣、核戶、再調查、檢查、審核等一系列工作是多么不容易。每天都是烈日炎炎，每天都是汗流浹背，每天都是與蚊蟲做伴，但是他們做到了以極高的效率、極強的韌性和正確的提問方法讓調查得以順利進行，保質又保量。跟他們一起跑遍整個鄉村、整個社區，窮盡山水只為找到一家合乎標準的受訪戶的感覺，是最令人欣慰的。在那兒，我見過太陽從壯麗磅礴的雄山中升起，見過夜間飛舞的螢火蟲，曾被受訪者用鋤頭驅趕過，也曾與伙伴們在夜間一起走過好幾公里長的無燈村道。作為我所到的最后一個省份，江西省人員配置較少，任務量較大，但我們仍然憑借努力證明了自己是持之以恒、不懼困難、敢于直面問題的新時代青年，不經風雨又怎能見彩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