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隱藏與暗殺
- 大唐:從私生子開始流放
- 鳴飯鐘二
- 2117字
- 2022-04-11 15:21:17
駑馬的好處便在于此了,盡管跑得不快,但是性子不烈。
就算是被抽了鞭子,拉了韁繩,發出的聲響也是微弱的。
這一點對于杜涼很重要。
伸出雙指輕輕抵著杜淹的人中,又輕輕搭了搭左手的脈象……
感受著平穩的心跳脈搏與鼻息,少年稍稍有些放下心來。
老家伙還算無恙。
坐以待斃不是杜涼的風格,他選擇主動出擊。
從馬車里拿出那具弓,還有幾支箭矢。
杜涼掀開馬車車簾,輕輕拍了拍老許的肩膀。
二人便已經知曉了對方的心意,離開了馬車,在夜色灌木中尋找著適合伏擊的位置。
能不出手則絕不出手,但不能沒有出手的余地與選擇。
雙腳剛踩在灌木從的泥土里,杜涼的眉頭便不禁緊皺了起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
路能難走成這樣。
就像是陷進了泥潭流沙之中。
身上背負的重弓,更是讓他的腳印顯得極深。
那些濕潤的泥土幾乎沒過了腳踝。
老許自然察覺到了這些,可他并沒有接過重弓的意思。
生死攸關之際,是顧不得這些的。
誰背著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用。
要尋找最為合適的冷箭位置并不容易。
更有些要命的是,二人在灌木從中的行跡會發出異常的沙沙作響聲。
但這種致命的弱點很快便被遮掩住。
起風了。
風力不大不小。
剛好吹起灌木。
所有的草木樹杈,都在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這對主仆二人仿佛此刻也化作了輕風。
約莫在灌木叢中艱難行進了數十小步之后,杜涼與老許停了下來。
是一個相對不錯的射擊位置,同時距離馬車也并不遠。
身旁的草叢被夜風吹得有些壓彎,而正是這種如風吹麥浪般的姿態給了杜涼很好的伏擊視線。
他卸下了背上的重弓,將身體點點壓彎低伏。
少年的臉色開始逐漸平靜。
目光凝視著不遠處那一簇火把。
正值黑夜,相隔數十丈的距離,杜涼并不能直接看清對方的具體位置。
但通過火把的光亮卻可以。
那些莫須有多出的三十六支火把,早已暴露了其主人的方位。
只要稍加計算,殺死他們并不困難。
無論是那群騎兵還是杜府的眾人們,自然不清楚此刻自己的身邊就隱藏著一股極為可怕的冰冷殺意。
“誰是車隊的主事人?”
“出來說話。”
約莫兩三息的功夫,騎兵里驟然傳出了一陣肅殺之音。
說話的是位于正前方的那名騎兵首領。
也正是他,一人一馬,擋在車隊的正中間,徹底封死了前路。
聽見這樣的命令,已經淪為階下囚的杜府兄弟二人自然不敢怠慢。
馬車緩緩前行,來到了車隊的最前方。
在車廂里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兄弟二人迅速下了決斷。
剛想一同出去的杜康收回了腳步,留在了馬車內。
顯得有些沉默。
故作鎮靜并不是真的鎮靜。
緊握的雙手與發白的十指早已經將他此刻內心的焦灼出賣得一干二凈。
便在此時,杜敬同則迅速下車,來到了那位騎兵首領的馬下。
“這位大人。”
“不知深夜攔住我等,究竟為何?”
他拱了拱手,極為客氣地問道。
以一種十分謙卑的仰視姿態。
有人仰視,自然有人俯視。
“呵呵。”
那位騎兵首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沒有答話,卻冷笑了一聲。
但很快……
冷笑,消失了。
锃!
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一名騎兵陡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刀鋒徑直便架在了杜敬同的咽喉之上。
倘若一個妄動……
便是人頭掉落,血濺當場。
杜敬同怎么也沒想到……
對方竟然霸道到了如此蠻不講理的地步。
二話不說便直接動了刀子。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搜!”
一聲令下,約莫有十數名騎兵紛紛下馬。
锃!锃!锃!
緊接著卻又是一陣寒刀出鞘的冰冷聲音。
那些下馬的黑甲軍士極為訓練有素地朝著不同的馬車走去。
一時間,驚動了眾人。
“軍爺,饒命啊!”
“怎么又是刀子,嚇死老婆子我了!”
“行行好,放了我們吧!”
“我們的都是良民!良民啊!”
馬車里的杜府眾人開始紛紛哀求,開始告饒。
但絲毫無用。
那些負責搜索查看的黑甲軍士們依舊狠狠地撕開了馬車的車簾,更有甚者還忍不住用刀虛劈了兩下,又或是跺著那些車廂,發出令人膽寒的撞擊聲。
但值得一提的是……
他們倒是并沒有殺人。
凄厲的求饒聲音很快便傳到了遠在數十丈開外的灌木叢里。
更準確地說……
是傳到了隱藏在灌木叢中的那對主仆耳里。
聽著此起彼伏的又如撕心裂肺般的求爹爹告奶奶聲,杜涼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性命是爭來的,不是求來的。
生逢亂世……
更是如此。
老許蹲伏在少年的身前,已經將背脊弓壓成了一道如墻垛般箭臺。
杜涼將那柄重弓搭在老許的背上,抽出一支箭矢。
他準備搭箭,也準備拉弦;準備蓄勢待發,也準備一擊必殺。
由于傷勢所限,杜涼靠自己一人已經無法完成持弓又拉弦的動作,所以必須有一個穩定的箭臺幫助他承載重弓的質量。
那些不遠處攢動的火把,已經成為了杜涼此時獵殺的目標。
“左邊第五支。”
低沉俯下的老許小聲地說道。
這是方位。
是那名騎兵首領的方位。
少年立刻會意,將箭矢瞄準在了那只火把。
只是微微將弓弦拉開了些許,但卻已經足夠。
偏偏便在此刻,那只火把開始移動。
朝著車隊中央。
杜涼不清楚到底會發生什么,但他的箭矢角度已經跟隨著調整了角度。
被控制住的杜敬同成為了刀板上魚肉任人宰割,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那名身負甲胄的騎兵首領已經來到了那輛最為華貴的雙匹馬車前。
“你是何人?”
“為何躲在馬車里不應聲答話?”
他策馬站在馬車旁,寒聲而道。
車廂里的陳玉柳怎么也沒想到……
杜敬同那個死鬼明明已經站出來了,為何還要找自己的茬。
但是她不敢不答。
也不敢沉默。
“奴家只是一介民婦罷了。”
“什么都不知道啊。”
陳玉柳很快便露出了一副怯怯的姿態。
表情更是有些梨花帶雨。
對內重拳出擊,對外唯唯諾諾,便是如此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