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孝死人了
- 大唐:從私生子開始流放
- 鳴飯鐘二
- 2100字
- 2022-04-11 09:52:19
細劍的劍鳴聲響徹了三十六次。
那便意味著有三十六人。
這不是現在能夠匹敵的對手。
必須要盡快趕走眼前這兩個家伙。
杜涼很快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的馬車廂里還有一個人。
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但卻是個能夠解決問題的人。
少年一臉認真地望著杜府兄弟二人。
“老家伙還沒有醒……”
“你們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就把老家伙接過去照顧也行。”
“怎么樣?”
“要不我送回大嫂那輛雙匹馬車上也行的。”
便在此時……
兄弟二人極為有默契地互相對視了一眼,打了個眼色。
又同時噤聲失語。
在往常都怕磕著碰著的杜府老爺子杜淹此時的境遇卻有些唏噓。
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燙手山芋。
其實老年人受驚昏迷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休息一兩日感覺到腹中饑餓又或是渴了便會自行醒來。
但現在是流放,是逃難。
“兩位兄長如此尊禮守孝,怎么不吱聲了?”
“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杜涼的眉頭皺得極緊。
冷冷地望著二人。
為了能夠做到足夠的低調,足夠不引人注意,杜涼的馬車真的很破,很爛。
無論杜淹被安置在哪輛馬車上,都比在這輛上強一些。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杜府兄弟二人不能接受的。
倒也并不是說不孝順,但現在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何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爹的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三弟……”
“麻煩你了。”
杜敬同極為認真地說道。
便在話音未落的時候,杜康也已經掀開了馬車門簾,對著外面的車夫小聲喃喃了一句。
于是……
伴隨著幾聲噼啪的清脆馬鞭,杜府兄弟二人的馬車開始加速。
朝著車隊的前方行駛而去。
怔怔地望遠去的兄弟二人,杜涼的臉色依舊極為凝重。
他在觀望車隊的情況,更在觀望那對即將到來的騎兵。
要速度動作起來了。
每一息都不能耽誤。
杜府兄弟二人的馬車才剛剛混入車隊,老許便已經將掛在自家馬車頭前的火把取了下來,緊接著便將之熄滅。
即使在黯淡的火光在黑夜里都會顯得極為刺眼。
這樣便十分容易成為活靶子。
一息時間轉瞬即逝,老許又繼續動作起來。
他輕輕地拉了兩下子韁繩。
于是……
駑馬便發出了輕微的嘶鳴。
馬車停了。
不再跟隨車隊前行哪怕一步。
徹底將身影隱藏在了黑夜里。
混入車隊的杜府兄弟二人并不知道自己這位三弟的大膽想法,只是想當然地認為方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于丟臉,太過于難堪。
但關乎身家性命,些許顏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杜康再次將頭探出馬車的車窗,回首望去。
并沒有任何的目的,這位杜府的二少爺只是忍不住想看看那輛破舊馬車。
但很快……
他的臉色便有些不自然起來。
因為,他看不見了。
既看不見馬車,也看不見馬車所代表的那支火把。
那輛馬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盡管是夜色深沉,但一支支掛在馬車上的火把,也聚集散射出了不小的光亮。
借著這些光亮,發現一輛數丈開外的馬車并不困難。
除非……
馬車消失了。
聯想起之前與杜涼的劍拔弩張以及反常神色,杜康似乎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
仿佛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但卻實在有些抓不住。
畢竟……
關于那對騎兵的消息,杜涼沒有通知給任何人。
整個杜府一行人,無人知曉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大哥。”
“人……”
“不見了。”
杜康看了一眼身后的無盡黑暗,聲音中開始夾雜著些許恐懼。
聞言至此,杜敬同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子,猶如跌入了萬丈深淵。
事實的真相比自己想得還要殘酷萬分。
自己那位年幼的三弟并非沒有任何手段又或是后手,只怕是自己難免也被淪為了棋子的命運。
到底是怎么了?
馬車上的兄弟二人想不明白。
但他們很快便不用去想了。
因為……
不重要了。
十息時間很快,但在此刻卻顯得更快。
噠!噠!噠!
一陣沉悶卻急促的馬蹄聲音驟然驚起,劃破了冰冷的夜色。
杜府的兄弟二人臉色驟然劇變。
紛紛掀開馬車門簾,朝前望去。
聞聲卻不知來人。
卻只依稀看見數十支米密密麻麻的移動火把在迅速朝著自己的方向移動。
移速很快。
兄弟二人很快便意識到了……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騎兵。
除了鐵騎,還有何人能在黑夜里如此馳騁?
旋即,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駭然與后怕。
突然明悟了為何剛才被趕走驅逐的真正原因。
恐怕自己那位三弟早就知道今夜會有此一遭。
只怕來者不善。
馬蹄聲穿破了濕重的霧氣,穿破了黑夜,越來越震耳。
狹路相逢,避無可避。
“吁!”
伴隨著一陣拉住韁繩與數十匹烈馬嘶吼的尖銳驚叫聲,馬蹄聲戛然而止。
那些來歷不明的騎兵……
到了。
并且極為訓練有素,剛剛停下,便已經迅速分散開來,呈現出半圈形的包圍之勢,擋住了杜府車隊的去路。
既然是騎兵,那么便只能是大唐軍部的人。
月黑風高的,又正值長安封城之際,一隊不知底細的馬車隊卻突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長安城附近的官道上,怎么看怎么也說不過去。
雙方誰看誰都有些不順眼。
那對騎兵的首領并沒有發話,像是在審視著什么。
冷風吹過寒夜。
氣氛沉寂得有些可怕。
似乎有些僵持對峙。
誠如杜府兄弟二人所想的那樣,早在火把熄滅的瞬間,杜涼的馬車便已經調轉了頭。
朝著官道兩旁的雜草灌木中,沖了進去。
暴雨之后的道路的確泥濘,就連官道便禁不住這樣的沖刷,又何況是兩旁那些沒有被夯實的真正土地。
夏日的灌木雜草極為茂盛。
長勢極好。
極大地掩蓋了馬車的痕跡。
顛簸著,搖晃著,杜涼的馬車已經隱藏在了灌木叢其間。
因為天色黑暗,又有植被遮擋,所以并不容易被人發現。
而且杜涼距離杜府車隊的位置,恰好一眼的視線。
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能夠觀察對方的大致情況,也能夠及時逃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