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尊的公司在CBD,她和這兒來來往往的女精英一樣,除了自帶一股精明干練的氣場外,整個人走路帶風、又御又颯,她有野心又很聰明,說話做事從容自信,還很冷靜。
那份什么都亂不了她的冷靜,邢星最喜歡。
“你怎么跑這么遠?”冉尊先是喝了一大口黑咖,這才向后一靠,舒服地吐出一口氣,“我今天忙到沒怎么喝我的能量?!?
她把苦的要命的黑咖當水喝,邢星一直都不理解。
“怎么樣,‘旗開’的項目結束了嗎?”
邢星聞言點了點頭,把存著畫稿的U盤給她:“前天驗收挺順利的,剩下的原稿在U盤里,我按照區塊分類好了,你的部分做了標記?!?
“跑這么遠給我送U盤啊,”冉尊轉了轉手里的U盤,又看了眼邢星,“怎么了?看你有點心不在焉,有什么事嗎?”
“你怎么知道?!”
盡管她的好友一向敏銳,但此刻還是敏銳的她吃驚。
邢星頓了頓,猛吸了一口檸檬蘇打:“其實前天除了驗收項目,我還去相了個親,原本也是走個過場,可你知道嗎,我遇到了理想型,我和他去了酒吧,又去酒店泡溫泉,直到分開時我才明白弄錯了,他只是個陌生人。”
“所以你心不在焉那個陌生人?”冉尊坐直了身體,帶上些許嚴肅。
她了解邢星,做什么事都有分寸,絕不會腦子一熱就和剛見面的陌生人去酒吧去酒店,“理想型,怎么樣的理想型。”
“就像是另一個靳衍。”
就這一句話,那個陌生人在邢星心里是什么分量,冉尊全明白了。
沉默的幾秒過后,反倒是邢星先開口:“其實那晚他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們的交集就結束了,可我不想,所以下車時故意把錢包落在他的車上,裝作第二天才發現,我給他發了信息,到現在為止過了26小時45分,他都沒回。冉冉,靳衍的事上我無法冷靜,你是知道的,所以趁著送東西來找你。你覺得我還要不要繼續?!?
“我已經好久沒聽你提起這個名字了,”冉尊笑了笑,答案其實顯而易見,她的朋友潛意識里早已做了選擇,只是自己不知道,“我還記得高中時,你幾百遍地刷他的劇,搜索他的新聞,買他的周邊,張口閉口靳衍靳衍,那時候明明沒有錢,但你真的好快樂,后來靳衍沒了,你自責愧疚,那個狀態和樣子,我再也不想看第二遍,我只希望你快樂,做什么都好,怎么選擇都好,我只希望你快樂。”
她知道邢星和她一樣,有答案的事情即使再怎么被外界干擾,也會堅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什么后果都可以承擔。
更何況那是第二個靳衍。
就算想攔,也未必攔得住。
她有點感慨,手指摩挲著U盤:“我做證券的工作只是因為它賺錢,畫畫才是我的快樂,偶爾也會覺得人生這么長,要不要去多嘗試一下,我還挺羨慕你說那個人像靳衍?!?
“就好像是命運,要補我的遺憾。”邢星開玩笑似的接了句。
命運,多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