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時遇到的靳衍成了她跨越不過去的遺憾,帶著這個遺憾過了十年,她有了經濟資本,有了隨意分配的時間,還處在一潭死水的生活中,偏偏遇到了另一個靳衍。
不主動說不過去。
就這樣錯過說不過去。
邢星睡覺之前,看著依舊沒有回應的手機。
另一個靳衍。
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邢星不再等了,先踏出一步的是誰都無所謂,主動在她這里并沒有掉價的說法,她清楚怎么做自己會開心,而她只要開心。
她沒有重新發送短信,而是直接拔了號碼。
“嘟——嘟——”
“喂?”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清脆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竟叫邢星有點緊張。
“喂,哪位?”
“你好,我是前天的那個人,”那邊的背景很嘈雜,似乎是在酒吧。
邢星略微提高了音量:“打電話是想問一下,我的錢包丟了,有可能落在了你車上,想請你幫忙找一找。”
“你的錢包怎么會在我車上?”
始料不及的反問帶來了點尷尬,她想了想:“可能是不小心,強吻后逃的太快,那時候掉了也說不定。”
她聽到對方笑了一聲,背景里有人叫道‘阿丞,到你了,快點快點。’
“噓,”
應丞的噓聲拖的有點長,帶著黏黏糊糊的散漫。
邢星一瞬間想起十六歲,她在病房和靳衍偷偷視頻,工作人員進來的猝不及防,慌亂中他也這樣噓了一聲。
明明那個表情可愛得過分,明明定格在了她腦子里,明明靳衍出事時反反復復出現,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像個叛徒一樣,不再頻繁記起靳衍了?
腳步聲從聽筒傳來,打斷了邢星的思維。
應丞走出了包廂,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吸了口電子煙吐出白氣,在繚繞的薄荷味中,他問:“你愛吃什么口味的水果?”
“....水蜜桃。”貌似不經意隨口一提的強吻,就這么被應丞無來由的問題蓋過了。
“為什么喜歡水蜜桃?”
“因為甜。”
“那你的牙...”
邢星打斷:“我的牙沒事,小時候窮,水蜜桃很貴。”
其實水蜜桃貴不貴小孩子能有什么概念,只是邢星第一次見劉可梅的時候,她從她手里接過的第一個東西,就是水蜜桃。
“我的錢包,還請你找一找,麻煩了。”
“好,我盡快給你答復。”
對話從這里結束,‘盡快’過了四天,應丞都沒有聯系她。
第五天的早上,邢星從衣柜中拿出那件深V魚尾的禮服,覺得單方面的主動應該在這里停止。
她并不是傻瓜,并不會只顧著頭腦一熱就沖,也看對方的態度與回應,而對方的態度,顯然說明了問題。
他不上心。
盡管謊稱丟失的錢包里裝著她的身份證,很重要,他也沒上心。
深V魚尾被邢星重新試穿。
這件衣服雖然小了點,反倒貼合了她的身材,把平日鍛煉的效果完美放大——開叉至大腿的裙擺下筆直的腿、和胳膊的肌肉線條,都在彰顯她的健康與活力。
她的視線停在了鏡中自己的峰上,才意識到自己從沒有穿的這么大膽與性感過。
選擇僅僅是被應丞那句‘是挺好的’所影響,她抓住了他的喜好,而故意放大了自己的資本。
原來從挑衣服開始,她就起了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