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犀角照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110字
- 2022-04-20 21:08:49
山羊胡子不知道胡教授的故事,聽到我的話瞪大了眼睛,“你小子虎??!不明不白的就敢往身上下刀?”
“不是有雷大夫嗎?處理個小傷口應該沒問題吧?!蔽乙膊恢雷约菏窃趺椿厥拢孟袷潜粭钜涣氐臒o所不能打壓的太久了,這會兒碰上山羊胡子,想到他在水下的時候比我還狼狽,竟然找回了點信心。
山羊胡子痛苦地說,“哥,咱們能不能先不提這事兒?”
原來拿捏人的感覺這么好,我還想再來幾句,楊一霖卻站起身來,打斷了我和山羊胡子的貧嘴。
他若有所思地問,“你看他哪里死氣最嚴重?”
“我的爺啊你當死氣是水痘嗎還帶一片一片長的......嗯?”山羊胡子剛準備在自己專業的方面大談特談,卻突然驚訝地頓住了,兩只細長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臉上的表情變個不停。
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心說奇門八脈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神神道道。
山羊胡子卻一臉嚴肅地轉向楊一霖,“你是怎么知道的?”
“隨口一問。”楊一霖輕描淡寫地把他的話擋了回去,“你看出什么了?”
山羊胡子伸出一根指頭,虛虛地點在我腿上。
“剛才離得遠,以為死氣全籠在這小子身上,你剛剛那么一說,我再看才發現不對?!?
“是從腿上蔓延出來的?!?
要說我現在身上唯一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是腿上的抓痕了,山羊胡子這句話無疑是證明了,它的確有問題。
但我的腿看上去還是正常的啊。
我伸手捏了把小腿肚子,用勁兒狠了,疼的我齜牙咧嘴的,但這也讓我短暫地安心了下來。
“你們聽說過古董造假嗎?”
楊一霖好像心中確認了什么,也沒有表現出想拿水果刀把我腿劃開的意思,而是示意我們各自坐了回去。
現在的文物市場上,贗品的數量越來越多,最開始都是些粗制濫造的仿品,一眼就能認出來,但造假行業技術進步的很快,有時候,就連見多識廣的老學究都容易走眼。
這其中有個方法,是成本最高,但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
那就是在青銅器上“種銹”。
年代久遠的青銅古物很容易生銹,雖然影響了整體的美感,但對于收藏家來說是真品的象征。
自然是越完整的越好賣,有些販子就會把破碎的生銹青銅殘片補到其它較為完整的近代青銅制品上,再經過一系列加工,最后的成品足可以假亂真。
“你是說,小兄弟腿上這玩意,是別人種上去的‘銹’?”
山羊胡子很快就理解的楊一霖的意思,不由咋舌道,“難道咱們的小兄弟是個寶貝?給做舊了能賣錢?”說著山羊胡子不住拿眼打量我,似乎在衡量要不要鋌而走險。
“你能不能別掉錢眼里?!蔽衣牰藯钜涣氐慕忉?,這時候正心煩著,毫不客氣地罵過去,“一造假販子,小心我和胡教授舉報你去?!?
“啥教授?”山羊胡子一聽就愣住了。
“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去文物市場擺攤兒了?你手里是不是有個渡村河邊挖出來的瓦片?是不是把它們打包賣給別人了?”
隨著我一句一句把山羊胡子的老底揭開,山羊胡子的臉跟變色一樣又青又白的,半晌問到,“你們怎么知道的?”
“人苦主可就在里屋睡著呢?!蔽覑阂獾匦α似饋?,伸手指了指胡教授他們的屋子,“你自己來了,省得我們到處去找你。”
山羊胡子臉上的汗又給嚇出來了,他顧不上去擦,只連連地說,“冤枉啊,我可沒騙人的心思,是那老頭兒硬要從我手里買,我也沒坑他多少錢,再說了,我那些也都是有點年代的東西,他不吃虧的?!?
我看山羊胡子的表現,卻好像對瓦片的異狀沒有察覺,不由得好奇了起來,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間,我的腿怎么說還沒著落呢。
楊一霖全程沒有參與我們兩個的話題,只對山羊胡子說道,“可能要借你的摸金符一用?!?
“不行?!鄙窖蚝幽樕蛔?,“爺,你知道規矩,除非金盆洗手,摸金符絕不離身?!?
楊一霖不為所動,伸手指了指我,“他是唯一能找到九龍棺的人,也是守墓一脈的傳人,你幫不幫。”
九龍棺的誘惑力對山羊胡子來說顯然很大,臉上頓時顯出了猶豫的表情。
但掙扎了一會兒,山羊胡子還是搖了搖頭,“別的都行,這摸金符是真不能借給你。那東西是用來保命的,就算這小兄弟真的能帶我找到九龍棺,有命見沒命回,那也是無用之功?!?
楊一霖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山羊胡子一臉堅決。
我面上努力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些焦急。
楊一霖要的這個摸金符說不定就是救我命的東西,要是沒有,我怎么辦。
這時,卻見楊一霖點了點頭,“那好,摸金一脈的犀角照在你手里吧?借一點兒?”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的主意!”
聽了他的話,山羊胡子氣的手都抖了,指著楊一霖半天沒說明白話。
“別的都行,哈?”
楊一霖還有心思沖著他俏皮地笑了一下。
山羊胡子被自己的話繞了進去,此時后悔也無濟于事,看了我一眼,“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不騙你?!睏钜涣匦攀牡┑┑卣f。
山羊胡子冷著臉離開房間,不一會兒拿了個小盒子進來,還有些我說不出用處的東西。
“猜到你要干什么了,不過真有用嗎?”山羊胡子似乎有些懷疑。
“風水一脈的手段,從來都不簡單?!?
楊一霖短促地回應了一句,接過山羊胡子手中的盒子打開,取出一截只有人手指長,黑不溜秋的短蠟燭。
這就是犀角照?我看到山羊胡子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楊一霖卻視而不見,從懷里摸出一張符紙在蠟燭頭上來回動了幾下,符紙突然燃燒了起來,奇異地是,我沒有看到火光。
楊一霖把蠟燭和符紙湊近我,我聞到一陣奇異又讓人沉醉的香味,熏得我頭腦昏昏沉沉的。
我眼皮有些重,視線控制不住地漸漸模糊,這時從腿上生出一股強烈的陰冷之氣來,我大駭,意識卻是不容掙扎,直接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