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告別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08字
- 2022-04-20 21:08:49
楊一霖應該不會弱到一個照面就倒了吧?我狐疑又小心地睜開眼睛,毫無阻礙地看到了楊一霖。
那祖師爺呢!
我的腦子這時候轉的飛快無比,瞬間警覺了起來。
楊一霖和山羊胡子都在看著同一個方向,而那里正不斷傳來沙沙的聲音,很像什么東西被拖行在地上。
我自然也跟著轉過了頭去,和祖師爺的臉打了個照面。
這個有兩張臉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頭整個地轉了過去,現在反而是清河王的臉在正面了。
這是在弄什么?我揉了揉眼睛,確認過現在真的不是我的幻覺。
“清河王”似乎有明確的目的,讓他根本顧不上管我們三個,而被轉過來的祖師爺臉上,卻顯露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愁苦來。
“一面神仙,一面妖魔。”
我聽到山羊胡子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跟我們說,而我聽完之后,情不自禁地點起了頭。
清河王走向高臺的最深處,似乎隨時要隱沒在濃霧里消失不見,楊一霖愣了一會兒,忽然拔腿追了上去。
“楊一霖!”
我急忙爬起來追上去,心亂如麻。
你到底要干什么?
這個問題我沒有問出來,因為楊一霖忽然停住了。
我和他只有一步的距離,但我沒有再往前走。
從楊一霖的背影里,我讀出來他的意思。
別跟上來。
“把韓江南帶回去,不然胡教授會跟你們拼命,那可是他老人家唯一的關門弟子。”楊一霖背對著我,輕輕地說。
“你......”我你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決定沒話找話,“你不在,我們怎么出去。”
聽到我這句話,楊一霖轉過身來,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在怕楊一霖,但我怕他會直接打暈我,然后把我和韓江南都托付給山羊胡子。
而我現在,必須要知道真相。
至少,也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到發生的一切。
但楊一霖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做什么,只是一邊后退一邊快速地說。
“九龍棺開了,風水局已破,我們還是來晚了。”
“風水一脈的事,由我來解決。”
“我要去,打開生門。”
“這些還只是開始,還沒有結束。”
......
正常人在后退的時候都會擔心自己踩空,所以走得很慢。
楊一霖卻走得很快,落腳也毫不猶豫。
在他身后,濃霧分開,又圍攏上來,漸漸隱藏著他的身形。
楊一霖最后說到,“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那具尸體早就看不到了,濃霧之中,像是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
我向后退了一步,很小的一步。
楊一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這種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竟然和幻境中那個楊一霖微妙地重疊了起來。
楊一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濃霧里,我站在原地,不死心地看了一會兒。
沒有人影,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怎么說?”
山羊胡子拖著韓江南,費力地挪到了我身邊,累的夠嗆,看了看我,他干脆又把韓江南靠著九龍棺放下了。
“沒床,將就著點吧。”山羊胡子拍了拍韓江南的肩膀,對他的勇氣表示了肯定。
我看出山羊胡子這是在故意耍寶,但我笑不出來。
楊一霖最后說的那些話,像是念咒一樣在我腦海里不斷地回響,我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最終,我也只能無力地對山羊胡子搖搖頭,告訴他說,楊一霖讓我們等著,他能讓我們出去。
我本能地執行了楊一霖最后對我說的那句話,不要輕易地相信任何人。
有些話,不能現在就告訴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對楊一霖大概單純只是認識的交情,聽了這話后只露出一個佩服的表情,“這是純爺們啊!我之前看錯他了。”
“你不是我還是呢,少整這些。”就算心神俱疲,我也下意識地維護著我的男性尊嚴。
山羊胡子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呸呸兩聲以示自己剛剛說的都是屁話。
“哎?你說,他準備怎么給我們開門啊。”
我腦子里還亂嗡嗡的,山羊胡子這一通問根本沒帶動我的腦子在轉,胡亂地搖了搖頭,“說不定是讓清河王說句芝麻開門呢!”
話音剛落,我和山羊胡子同時跳了起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山羊胡子小心地問我。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我們兩個面面相覷。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模糊的人聲,像是從四面八方響起的。
聽不清說的是什么內容,只能從停頓上判斷,似乎是四個字四個字在念。
不會吧?真是芝麻開門?
我腦海里剛閃過這個念頭,身下的高臺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這邊也要塌?
和我們在困龍臺的時候面臨的是同樣的處境,如果一定要說出區別,這次高臺周圍看不到尸狗、毒蟲或者金甲武士,只有濃到看不見五指的霧氣,那里面有什么,我一點都不敢想。
晃動越來越劇烈,我們終于發現,不止是高臺在晃,而是這整座大殿都開始搖搖欲墜了。
啪!
我的面前掉下來一塊什么東西,幾乎是貼著我的鼻子劃過去的,再近一點我下輩子就要永遠地少一處五官了。
鼻尖火辣辣地疼,像是破皮了,我定睛看過去,赫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塊碎磚。
這可是山羊胡子都鎩羽而歸打不出洞的地宮啊,怎么會有碎磚掉下來?
就在我陷入疑問的時候,頭上開始不停地噼里啪啦往下掉碎磚,有大塊也有小塊,同時還有一連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不斷從上方傳來。
“......大爺的!這里要進水了!”山羊胡子抹了把臉,聲嘶力竭地喊到。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的判斷,但這種時候,我無條件地就相信了他說的是對的,而一個致命的問題接踵而來:我們該往哪里躲?
山羊胡子和我像兩頭困獸一樣團團亂轉,突然間,山羊胡子停住了。
“何生啊,敢不敢賭一把,看咱們的命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