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底撈金斗
- 長江秘聞:撈尸人
- 金針菇
- 2286字
- 2022-04-21 04:28:17
雖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是網貸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不僅高利息滾雪球的越累債越多,一旦逾期催收電話和短信就狂轟亂炸,還會騷擾你親戚朋友。
盡管我已經商量著希望能通融幾天,可對方語氣不善的嚷嚷沒完,說再不還錢就上門修理我的狠話。
我頓時也躥起火,干脆吼道:“催催催,不就特么二十萬嗎,過幾天老子賣腎連本帶利的都還你!”
隨后我掛了電話,心煩的抽出了根煙叼嘴里,正摸打火機,可一回頭就看到林悅正站在我身后。
“二十萬是吧。”林悅眼神兒透著鄙視的看著我,冷笑道:“這筆錢我可以給你出。”
我拿下了嘴邊的煙,“你出?這錢跟你有什么關系。”
林悅輕蔑的一挑眉角,“原本你們不就是沖著我們林家的錢來的么,想著攀高枝兒飛黃騰達什么的。”
她一副無所謂的揚了揚嘴角,“隨便,等下你回去就說同意這門親事,過后把賬號給我。”說完就抬步向包間走去。
我扭頭看著林悅的背影,更是怒火中燒——
誰特么稀罕你的錢!
“林家的這小娘們兒挺損啊。”
這時候我旁邊201包房的門推開了一條縫,我轉頭看去卻見劉燁正扒在門縫邊兒,還在嘖嘖的撇嘴。
難怪剛才聽著嗷嘮一聲耳熟,敢情兒是這貨在隔壁包房。
你說這尷尬不,我心說得,這點破事都讓他聽去了。
而劉燁沒問別的,卻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沖我小聲說:“陸平,是哥們這話我才跟你說啊。”
“就那個叫林悅的小娘們你可真不能要,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跟人上床搞懷孕了,隨后就被甩了,現在正找接盤的。”
我一愣,可還沒等說什么,劉燁說了句“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林家我也開罪不起”,說著就忙著把門關上了。
我知道劉燁不是亂開玩笑的人,而且就剛剛林悅說的那番話我也犯嘀咕,難怪會上趕子給我二十萬還要我答應親事,敢情兒現在是想找個冤大頭來頂包!
我這個憋氣又窩火啊,頓時火冒三丈的沖回包廂,剛伸手要推門,在門口就聽見里頭傳來江巧鳳奚落的言語——
“追我姑娘的好小伙兒可有的是,從城頭排到了城尾,哪個家里不是金財萬貫,有能耐的,可我家老林是個重義氣守誠信的人。”
“當年你家陸德友在酒桌上把老林灌醉了,下套讓他寫了什么婚書,現在你拿著找來,不就一直惦記攀上高枝兒么,行,既然我家老林同意,那我也不說什么了,可也不能太委屈了我姑娘。”
江巧鳳語氣強硬的說道:“就一個條件,讓你們家陸平倒插門,以后兩人有了孩子跟我們林家姓。”
不等我娘開口,我一腳踹開門就走了進去,看著江巧鳳沉聲道:“免了吧,你們林家的高枝兒愛誰攀誰攀,我是真不稀罕!”
林悅轉頭冷眼盯著我,“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的臉呢?你肚子里的崽兒該姓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冷聲懟回去。
林悅臉刷的一白,不吱聲了。
“娘,咱們走。”我上前扶起了我娘,我娘也不再說什么,拿上東西我倆便往外走。
然而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體型微胖的男人,四十來歲的模樣,臉色陰沉,這人正是林海了。
林海盯著我,眸光一凜,語氣嚴厲的說道:“年輕人,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我也打量著他,然后冷笑,“那請問仗著有點臭錢就出言侮辱人,需不需要負責任?”
不等他說話,我丟下一句“所謂人狂必有禍,做事別太過,畢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然后扶著我娘下了樓。
我跟我娘邁出蕓蕓茶樓的時候,幾乎還能聽到二樓傳來林海的咆哮聲,以及江巧鳳帶著哭腔的叫喊。
管他們呢,反正我算是爽了,轉頭安慰我娘說:“你可別生氣啊,咱們也算是出了氣了是不,咋樣,你兒子剛才帥不帥?”
我娘不搭理我的調侃,她嘆了口氣,“我不是跟他們生氣,我是替你爹覺得不值。”
想到剛才江巧鳳的話,我問道:“什么婚書,我怎么不知道,我爹跟他林家是怎么扯上關系的?”
我娘搖了搖頭,“你爹撈了半輩子死人,唯一撈上來一個活人,就是你林海叔,你林海叔為了表示感謝擺了酒席,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在酒桌上兩個人聊的一高興,就把你倆的婚事給訂了,寫了婚書,還換了定親信物。”
“還有定親信物?”我氣鼓鼓的說道:“早知道剛才就甩給他們,把我爹的東西也要回來!”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娘擺了擺手,這時瞅見路旁的鹵肉店停了下來,說了句“你在這等會”,然后就進了店里。
等我娘出來,手上拎著一個不小的油紙包,我尋思著給我改善伙食也不用買這么一大坨肉吧,可過后才知道并不是買給我的。
回了村里,遠遠看到栓子家院子里聚著一些人,栓子娘抹著眼淚,一群人正說著什么。
我娘走了過去,沒說話,只是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磨臺上,那上頭還堆放著一些干魚臘肉什么的,看樣子也是別人帶過來的。
那些人都轉過頭看著我娘,這時候栓子娘突然情緒激動的指著我娘哭喊道:
“把你東西拿走,我不要你們家東西,要不是因為你們陸家,我兩個好好的兒子能都沒了!”緊接著栓子娘就哭天搶地的大哭了起來。
圍著的那些人趕緊紛紛的好聲安慰,我娘一言不語,轉身往外走。
我站門口聽的明白,剛進院就看到蹲在磨盤旁邊的栓子爹蹦了起來,喊了一句“把你們東西拿走!”,然后就抓著那包鹵肉扔到了我娘腳下。
“你們什么意思!”我氣得就要沖過去理論,而我娘伸手攔住了我,然后拽著我出了院子。
我這個憋氣,回頭看看,院子里那些村民也正往這邊看,臉上都是一種說不清的,憎惡惱怒的神情。
其實自打我爹走后,我就隱約感覺到村里人對我家的態度變了,他們跟我們都不再往來,即使路上見了面,也都是扭頭不言語。
我一開始以為是我爹死狀異樣他們才避諱,可現在簡直把我們當成了瘟神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我并不清楚,畢竟當年我爹下葬后我就帶著大學錄取通知書離開了窩窩村,是不是后來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問我娘她也一字不說。
我想,或許可以從一個人那里了解下情況,這人就是劉燁。
可不等我去找他,他倒是自己找了過來,而且是特意找我策劃大事,商量搭個伙一起干筆大活兒,不是撈尸,而是——
江底撈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