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他自己確實錯過了最后一班飛機。

如果開車走的話，可能跟搭明天最早的一班飛機是一樣的，所以羅萬千只能輕嘆一聲。

周斌回到四合院之后，陳曉和蔣浩便圍了過來，“你怎么去了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斌搖搖頭。

“吃飯嗎？”

蔣浩拍了拍周斌的肩膀。

“吃飯吃飯！”

折騰到這里，天已經擦黑了。

蔣浩趁著周斌出門的時候跟陳曉去買了火鍋。

當然，慶祝事情圓滿解決也好，照顧周斌因為羅靈爺爺生病而低落的情緒也好，酒是不能少的。

兩塊肉下肚，五十三度的白酒三人已經喝下了一瓶。

“周斌，你要是擔心明天就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去，這邊的事情有我，有陳曉還有龔律師，一定不會出事的。你放心！”

周斌搖了搖頭，“不了。這件事情是羅靈最掛心的，我一定要在場！”

此時的情況確實也不適合說些別的，只能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月亮已經爬上了夜空。

周斌抬頭看了看漆黑天空中明亮的滿月，給自己到了滿滿的一杯酒，輕輕地將酒杯在桌沿兒上磕了一下，“月亮，敬你！”

輕皺眉頭，一口便將二兩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再后來至于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周斌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另一邊，羅靈下飛機之后，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伯山村。

從機場到伯山村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羅靈全程瞪大了眼睛，甚至目光有些呆滯。

“姑娘，姑娘！”

司機將車穩穩地停在伯山村的村口，“姑娘，到了！”

不管司機怎么喊，羅靈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直到司機輕輕拍了拍羅靈，她才算是緩了過來。

“謝謝你了師傅！”

羅靈連計價器都沒看，從錢包里抽出三張百元大鈔塞進司機手中之后，拎著包下車之后一路小跑。

輕輕地，羅靈推開家門。

堂屋的燈全都亮著。

這也太反常了，一向節儉的爺爺奶奶怎么可能允許這樣浪費電的情況發生呢。

走到門口，屋子里傳出了奶奶的聲音。

“羅靈已經回來了，但是太累已經休息了，你看看外面，等不是亮著呢么！”

聽到這話，羅靈的眼淚再一次滑了出來，只是沒有之前的那樣洶涌。

一整天水米未進，羅靈已經哭光了眼淚。

劉伯和老村長的聲音？

屋里還有人。

羅靈推開門走進了屋。

眾人見到羅靈臉上盡是驚訝。

“羅……羅丫頭！”

爺爺折騰了一天已經睡下了，劉伯和老村長卻還圍在爺爺的身邊診脈，扎針。

也許這樣能稍稍緩解一下，讓爺爺稍微安睡。

羅靈看了眼奶奶，往日精神矍鑠的老太太仿佛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

眼神里有些呆呆木木的，精神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丫頭，跟我出來！”

劉伯和老村長一前一后跟著羅靈走出了房間。

“劉伯，老村長，我爺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嘆氣，誰也不愿意將真相告訴羅靈。

“我爺爺到底是怎么了，您倒是快說啊！”

看到兩人這樣的表情，其實羅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我跟你劉伯畢竟只是行腳醫，判斷還不準確，我們懷疑是肺子和肝，別耽誤了你爺爺，趕緊帶她去大醫院好好查查吧！”

能說的也就是這些，兩人再呆在這里也是徒勞。

唉聲嘆氣地離開了。

羅靈送走兩人之后，擦干眼淚走進了房間。

“奶奶！”

羅靈的聲音很輕。

奶奶跟著羅靈走到堂屋，“孩子，你爺爺不是不讓你回來嗎？讓他知道該生氣了！”

看著奶奶，羅靈苦笑一聲。

“沒事的，爺爺不是已經睡下了嗎，您不告訴他就是了！”

奶奶點點頭。

“對了丫頭，你還沒吃飯吧，奶奶給你做點飯吃！”

羅靈搖搖頭，“我不餓，我不餓！”

奶奶繃著臉，“你這孩子凈瞎說，你看看你自己這臉，你從小就這樣，一不按時吃飯臉就變白，等著奶奶給你做飯去！”

說完，奶奶也不顧羅靈的阻攔，徑直走到了廚房。

羅靈心里既暖又難受。

跟著奶奶去了廚房，羅靈燒火奶奶做飯。

邊做邊聊天。

“奶奶，爺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奶奶長嘆一口氣，半年前就這樣了，一直咳嗽。

“起初誰也沒在意，就以為是抽煙抽多了，或者是感冒沒好利索。誰知道越來越嚴重。你爺爺怕你擔心，不讓我說，他自己也不怎么回家。你走了這一個月才突然嚴重起來！”

聽到奶奶這話，羅靈的心里就更加自責了。

她盡管忙，但也算是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爺爺病了這么久，羅靈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怎么不去醫院看看呢！”

羅靈一句話，奶奶并沒有搭茬，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羅靈也是懵，從小到大她只知道爺爺生病從不去醫院。

小的時候爺爺不去醫院，他以為爺爺是超人，幾天就會自己痊愈。長大一點之后，她覺得爺爺是節儉，想把好的都留給自己。

但那都是一些小毛病，這次不一樣。

爺爺不去醫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奶奶，您告訴我啊，爺爺他為什么就是不去醫院啊！”

奶奶仍舊是不說話。

將面從鍋里撈出來，“吃飯吧孩子，奶奶給你加了兩個雞蛋！”

羅靈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隱情，但她也知道，這事情再問下去，除了惹奶奶傷心，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奶奶做好飯便回了房間，守著熟睡的爺爺，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跟之前的羅靈一樣，哽咽但又不想發出聲音。

吃過飯的羅靈躲在堂屋外面，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放心。

想了好久，還是決定回自己房間。

明天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讓爺爺去醫院。爺爺那樣的身體倘若再這樣拖下去，一定會越來越嚴重的。

正想著，羅靈的電話響了。

打電話來的人是羅萬千。

羅靈現在的心情壞極了，見到羅萬千的電話更是連接都不想接。

但羅萬千今天卻異常的執著，羅靈按掉一個電話緊接著又來一個，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攪得羅靈心煩意亂。

“你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