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想他了
- 首輔嬌寵種田妻
- 豆小墨
- 4027字
- 2022-04-21 06:03:54
他設想的極好,本來是想買莊子給她,也算是給她一處休閑的所在,沒想到一不留神買到了這么一處所在,簡直就是打他的臉。
于是乎,等管事把賬簿還有相關資料送過來,他們兩人又隨著他在莊子里繞了一圈,齊封弈的臉色都沒緩過來,走到最后,他的臉色幾乎算是鐵青了,唬的那管事臉色發白,唯唯諾諾,生怕齊封弈動怒。
孟燕寧好笑,隨便找了個借口讓那管事先離開,這才望向旁邊一直沉著臉的齊封奕,“怎么啦?不高興了?”
齊封奕摟住她的腰,有些悶悶的埋進她的肩膀里,好一會才嘆了口氣,“有些丟人。”
千方百計替她買了個禮物,本來是想讓她歡喜一下,哪里知道,這看著風水極好的莊子,居然就是個無比巨大的坑,而且深不可見底,簡直就是在證明他的腦子里進的水。
她忍俊不禁,主動摟住他勁瘦的腰,“中人是誰,我幫你打他。”
“鄭如買的,不過我要的急,恐怕他也沒來得及仔細調查,”齊封奕嘆一口氣,中肯的道,“他也不懂那些東西,應該也是被人騙了。”
孟燕寧忍不住又想笑了,低低笑了起來,“那就算了,不過你也別急,我挺喜歡這個莊子的,就算不能種植稻米,應該也有別的法子,等我回去仔細查查,或許就能解決這件事了。”
齊封奕微怔,“你有辦法?”
孟燕寧搖搖頭,環視四周稍顯荒涼的村落,“我有點想法,我得回去查點東西。”
“查東西?”齊封奕微怔。
孟燕寧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這里是大雍,可沒有什么圖書館之類的地方,書對于這個時代來說,恐怕還是屬于比較金貴的物事,更何況還是農書之類工具類的書。
她遲疑了下,“那……”
齊封奕望著她,“你真的要去查?”
孟燕寧點點頭,“我約莫知道這塊土地出了什么事,但我沒辦法完全肯定,所以我必須要跟書本對照,而且既然這塊土地已經在這里存在了這么些年,或許會有典籍記載,既然買了這個莊子,我自然希望能把它治理好了。”
齊封奕望了她一眼,終于下定了決心,道,“我知道有個地方有,我帶你去。”
“哪里?”
“齊家。”
孟燕寧一直都知道齊家本家是五大世家之一,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么快就來到齊家,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與這齊家本家有任何關聯的。
她望著門前古樸蒼勁的鐵門,遲疑了下,拉住就要往前走的齊封奕,“真的要進去?”
齊封奕如今棄戎投仕,就代表他已經背棄了齊家,既然已經背棄齊家了,這么光明正大的上門,會不會被齊家掃地出門?
“沒關系。”齊封奕拍了拍她的手,“齊家雖出了許多武將,可齊家書院也收納了大雍大部分的書籍,如果你在齊家找不到你要找的書,只能去皇家貢院了。”
話音未落,就有一道倨傲年輕的聲音響起,“如果你在我齊家書院里都找不到,就算是去皇家貢院,你也找不到!”
孟燕寧循聲望去,就見齊家大門大開,一藍衣青年走了出來,容色英俊,氣度不凡,只是眉眼間全是傲然之色!
他手肘一動,腰間長劍出鞘,他手握長劍,直指齊封奕,渾身全是戰意,“齊封奕,你還敢過來!你也不怕我一劍殺了你!”
孟燕寧臉色微變,下意識擋在齊封奕面前。
齊封奕望了她一眼,眉眼微動,帶上幾分笑意,伸手拉住她,“不妨事,他不敢對我怎么樣的。”
孟燕寧也感覺自己確實是緊張過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沒進去就有人拿劍指著你,這真的要進去了還得了?算了,回吧,我看能不能找什么人問一問。”
只是希望渺茫。
如果這附近的老農真的知道那塊土地出了什么問題,也不至于拖了這許多年也解決不了。
齊封奕揉了揉她細軟的發絲,微微一笑,笑容寵溺而縱容,“無妨,就算拿我這幾年的軍功換幾本書,還是換得了的。”
“那多虧呀,還是算了。”
“那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自然要盡善盡美。”齊封奕又笑了笑。
孟燕寧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哐當一聲,循聲望過去,就見藍衣青年手里殺氣騰騰的佩劍已經落在地上,嘴巴大的能吞下一個雞蛋,哪里還有什么風度可言,實打實的二愣子。
她不由微微皺眉,回眸望了眼齊封奕,以眼神示意——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齊封奕輕輕一笑,低聲解釋道,“他是我之前的上官,是執掌先鋒軍的少將軍。”
“我哪里是!哪里有你這么膽大妄為的下屬,說走就走,想去哪里去哪里,甚至連我都沒通知,就私自去了軍部!齊封奕,你眼底還有我這個人么!”藍衣青年簡直出離憤怒,“你現在還有臉稱呼我為少將軍,老子信了你的鬼!”
孟燕寧眨眨眼,悄無聲息的往后退了半步。
這藍衣青年如此活潑,如此委屈,瞧著應當不會對齊封奕有害才對。
齊封奕微微一笑,又解釋道,“他與齊澤一是堂兄,齊澤沐,是大房嫡子。”
孟燕寧微微一怔。
如果她記得沒錯,那日那位容家三姑娘要嫁的就是齊家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一位,如果是的話,看模樣倒也般配。
藍衣青年又忍不住喝道,“說的那般生分,論輩分,你該喚我一聲世叔才對!”
齊封奕充耳不聞,只望向旁邊看好戲的門衛,“煩請通報齊老將軍,齊封奕求見。”
齊澤沐立刻喝道,“我爺爺與我爹以及三伯都去宮里了,家里我來做主!通報什么通報!”
他又指向齊封奕,“你!要想進去看書可以,給我去軍部重新上了履歷!什么棄戎從仕,就是廢話!你那么大的本事不等著報效大雍,跑去考什么科舉!你當你是文曲星下凡吶,說考上就考上,到時候丟臉的不知是你,還有我們齊家!”
孟燕寧目光微閃。
她是真的不擔心了。
這齊澤沐瞧著聲勢浩大,字字句句其實還是為齊封奕著想,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主。
她不由望向齊封奕。
齊封奕直接道,“進門左轉,直走,盡頭處便是一方竹林,那里就是齊家書院的位置,你自己過去就是了。”
孟燕寧應了聲好,又客客氣氣的朝齊澤沐施了一禮,徑自走進門里。
齊澤沐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能目瞪口呆的目送孟燕寧的背影,雙手憤怒到顫抖,無比震怒的望向老神在在一副放縱模樣的齊封奕,“這女子,哪里來的!你是從哪里招來的,比你膽子還大!她就不怕我真的劈了你!”
“她不是膽子大,只是看得出來世叔不會傷我而已。”齊封奕淡淡一笑。
齊澤沐輕哼了聲,又盯著齊封奕臉上無時不在的笑容,撇撇嘴,不得不承認道,“不過瞧著你現在這樣子,確實是比之前好上許多,只是你好不容易掙下那么多功業,說放棄就放棄,不覺得可惜?你該明白,如今我齊家鎮守北疆,朝廷也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你再待些年,以你的資質,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為何要覺得可惜?軍功再大,也比不過她一顰一笑,我好不容易將人找回來,自然要想法子日日陪著她。”
“我瞧著她也就是那個樣子,也不見什么好的,跟你一樣,就是只狡猾的狐貍。”齊澤沐著實看他這模樣不順眼,“女子而已,你怎么能如此兒女情!早就聽人說過昏君誤國,你瞧瞧你這樣子!你以為科舉那么好考的,這十幾年來,我大雍重文輕,文人多的跟那過江的鯽魚似的,你以為就能考的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盡力而已。”齊封奕也不以為意。
齊澤沐瞪著他,好一會才悻悻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瞪了他一眼,又道,“若有需要,你來找我,我齊家雖不習文,可你好歹也是我們齊家子嗣,能關照的,自然還是關照一些的。”
齊封奕微微一笑,“那就多謝少將軍了。”
齊澤沐擺擺手,“你就別惡心老子了,要不是你躲在后面不肯露頭,哪里輪得到我做這個少將軍,說起來,如果不是你,我也做不上這少將軍,也根本沒法子與容家定親。”
齊封奕目光微動,“你定的,可是容家三姑娘?”
齊澤沐也不扭捏,“是,我相中她許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迎娶她了,怎么,你見過她?她如今生的可好看?我上次見她,還是十年前,那時候她雖然年紀小,可已經長的十分漂亮了!”
齊封奕仔細想了想,“模樣尚算清秀,只是那性子……你到底相中她哪里了?”
“她孝順仁義,又懂武功,還曾經救過我一回,她哪里不好了!”齊澤沐越想越是歡喜,臉上也露出一分喜意,望著齊封奕,忽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怎么忘記了,你會丹青!走走走,你去給我把她畫出來!只要你畫的美畫的像,這次你的罪過,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齊封奕啼笑皆非,只得跟著他往書院走去,走在路上忽的感覺到一道視線,他立刻抬眼,卻望見一道有幾分眼熟的視線。
路的盡頭,有年輕女子站在那里,身姿纖細,眉眼楚楚,赫然便是齊家家臣之女趙柔。
齊澤沐也望見了趙柔,不由皺眉望向齊封奕,“她一直念著你,不如你……”
“我今生今世,只有一妻而已。”齊封奕正色。
齊澤沐也不是一日兩日認識他的,也不再勸,只向趙柔擺擺手,趙柔面上血色褪的干凈,跌跌撞撞的退了下去。
齊封奕面色不變,仿佛沒看見趙柔的臉色,徑自走入齊家書院之中,然后很快就在書院后面找到了正在研究書冊的孟燕寧,問,“可找到了?”
齊澤沐撇撇嘴,只覺得牙酸,慌不迭的離開了。
“找到了,果然跟我懷疑的一個樣子,那片地的土壤有問題。”孟燕寧從隨身的口袋里找出兩塊泥土,撿起一塊土地放在掌心,土質極為堅硬,顏色也是白黃之類的淺色,不比尋常土地松軟。
齊封奕不懂土地,也撿起一塊碎土,卻沒看出來到底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土,似乎硬一些?”
“你看,這莊子里也沒什么松樹之類喜歡酸性土壤的樹木,只有檉柳之類的樹木,而且我剛才問過管事,他們這里種的最好就是高粱,小麥收獲的就少,恐怕這里的土壤不像酸性土壤那般肥沃,鹽堿程度過高,恐怕是塊難得的鹽堿地。”
齊封奕是從來沒聽說過這些東西,不由望著手里的泥巴,皺著眉頭問,“減,酸,那都是些什么東西?”
“鹽,就是我們吃的鹽,不過這些都是土壤里存在的一些鹽成分,這應該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形成的,水來鹽來,水走鹽留,土壤里堆積的鹽越來越多,土壤不肥,自然種不出什么東西。”
孟燕寧捏著土,眼底放著光,原本稍顯蒼白的臉色顯出幾分興奮,竟將她的臉襯出幾分華彩。
齊封奕微微失神,“你這些……都是你爹教你的……”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喉嚨微緊,聲音微低,“是你的家鄉,那邊的東西?”
孟燕寧微微點頭,“我外公是個農科院的教授,雖然因為身體緣故退的早,可還是喜歡這些,小時候我老爸老媽不在家,我常去外公外婆家小住,一來二去的,就知道了一點。”
齊封奕聽不大明白,卻看懂了她眼底的思念與溫柔,“你想他們了?”
“想是真想,我從小身體不大好,是被家里人寵著長大的,尤其是外公,他把我當寶貝。爸媽出事時,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指責我,只有他護著我。”孟燕寧笑了笑,也不掩飾,“我是真的很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