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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出事了!

堂屋里,靜可聆針。

燭火悠悠。

張北目光呆滯,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李翠蘭的臉色陰沉下來,發黃的眼睛里通紅噙淚,聲嘶力竭道:“誰讓你立功的?誰讓你去抓通緝犯的?你萬一出了什么事,你讓媽怎么辦?老張家斷后了,我到了下邊,怎么跟你爸交代?”

一連串的質問,字字痛心。

淚水恍若斷線珍珠般,從李翠蘭眼角滾滾落下。

張北眼睛恢復焦距,卻是閃爍著慌亂。

面對母親的叱問,他突然有種不敢直面母親目光的羞愧感。

掙錢和立功。

放在他這,是得意和開心。

可在母親這,只有憤怒和擔憂!

縱然他拜將封侯,登頂首富,可在母親這里,他永遠都是兒子!

母親不會去在意他是否有錢,是否有功名,只會在意他安不安全,開不開心,僅此而已。

“媽,對不起。”

張北低著頭,道歉。

“媽不要你立功,這么說或許會很自私,但我是你媽,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李翠蘭慍怒坐了下來,眼淚止不住的流,看著面前的一疊疊鈔票,剛才的震驚,也煙消云散。

這些都是兒子冒著風險掙來的錢,她不稀罕!

“媽,你息怒,氣大傷身!”

張北急忙安撫道,母親的病情,最忌諱的就是大怒、大悲、抑郁。

頓了頓。

“你聽我解釋,今天抓通緝犯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張北又說道。

李翠蘭噙淚的眸光這才閃爍了一下,朝張北看來:“那是什么樣?”

張北想了想,便開口講述了起來。

只是和老頭糾纏廝打的過程,被他一兩句話就給遮掩了過去。

危險就在和通緝犯直面接觸這里,說的太細,反而更讓母親擔心。

聽完張北的解釋,李翠蘭這才發現了張北嘴角的青紫,顫抖著手,撫摸到了張北嘴角青紫上:“疼嗎?”

“不疼!”

張北笑著搖搖頭,說:“媽,事情真沒你想的那么危險,我也是歪打正著,要是不抓住那老頭,我就成了替罪羊了,所以當時也必須那么做。”

“罷了,危險不危險,反正也已經做了。”

李翠蘭悵然的擺擺手,擦拭了下眼淚,緩緩說道:“你立功了,媽為你高興,也為你自豪,但兒子你要記住,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出門在外,你要記著,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個家!”

張北怔怔失神,心緒翻騰,鼻腔有些酸楚。

家這個字……

前世的他,許久都不再聽過,也不再感受過。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工作,回到家里,還是一個人。

就算成就了商業帝國,可行將就木之際,他同樣是孤身一人,而家……始終冷冷清清。

一個人的家算家嗎?

“媽,兒子知道了,快吃晚飯吧,等下飯菜涼了。”

張北露出笑容,安撫著母親。

“媽給你熬了醒酒湯,估計也差不多了,你去喝點,養養胃。”

李翠蘭擦拭掉眼淚,恢復了慈愛的模樣:“再自己煮個雞蛋,把這些青紫的地方擦一擦,不然明天起床會腫的更厲害的。”

……

后邊的三天時間。

張北一如既往起早貪黑,出門收廢品。

因為他開價頗豐,為人又爽快,很能吸引街坊百姓將廢品賣給他。

加上有了一千多的營收做本錢,這讓張北可操作的空間更多了。

每天兩三趟的往廢品收購站跑,賺的很多,也很辛苦,可對他而言,這樣的生活苦中帶著甜!

人從來都不是怕累怕苦,而是怕累過苦過后,依舊看不到前進的方向,那種絕望和迷茫,才是最恐怖的。

當然,張北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千金易得,貴人難尋。

如果那天沒有老廖一語點破,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對老廖而言,不過是唇齒一張,可對張北而言,卻是命運的改變。

所以張北在第二天,就拎了兩條軟黃紅梅香煙,兩瓶劍南春,送給了老廖,感激老廖提點之恩。

這份禮,不可謂不重。

起初老廖還不好意思收,可在張北再三說辭下,終于收了下來。

不過收了這份厚禮后,老廖對張北的態度,明顯更好了,最直觀的是張北能從老廖開出的廢品回收價格上清晰地感受出來。

回收價高于正常一兩分錢,看似很微小的漲幅,可架不住張北每天吃苦肯干,堆起來的量大,這就足以讓張北的收入從量變開始發展向質變了。

這天,天色漸晚。

日薄西山。

張北光著上半身,氣喘吁吁地推著二八大杠走進了廢品收購站。

累!

很累!

全身席卷而來的酸軟感,讓張北恨不得直接往地上一躺。

渾身大汗淋漓,喉嚨里更像是冒煙了。

“張北,先別清點,到我辦公室來。”

老廖對張北招了招手。

張北拖著疲憊沉重的身子,走進了辦公室。

風扇嗡嗡的吹著,登時讓他涼爽了一些。

“先喝個藿香正氣水,你小子這么干,也不怕中暑了。”

老廖笑著遞給張北一管藿香正氣水,又拿出一罐健力寶:“喝這個,舒服。”

“謝謝廖哥。”

張北正渴得難受,一見到健力寶,頓時心里舒服極了。

他先喝了藿香正氣水,頓時一股難以忍受的味道彌漫口腔,胃里也是一陣翻騰。

這可不是調配后的藿香正氣液,水兒的味道,可難受多了。

他強忍著嘔吐的沖動,急忙打開了健力寶,狠狠地灌了半罐進肚子,隨著一個悠長的飽嗝打出來,終于……舒坦了。

渾身的疲憊酸軟感,也減輕了不少。

可這時張北才注意到,老廖正一副若有所思,猶豫不定的樣子,眼睛就看著自己。

“廖哥,有什么事嗎?”

張北試探著問道,這都太陽落山了,老廖不馬上讓他清點廢品,反而把他叫進辦公室,還這樣的神情,儼然就是有什么事了。

老廖回過神,訕訕一笑。

然后搓了幾下手,咬了咬牙齒,似乎終于下定決心了。

他的神色也隨之變得擔憂起來:“張北,哥看你小子不錯,有些話別人我不能說,哥也不想蹚渾水,但你,我還是想說一下的。”

他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可生意過后也有惻隱之心。

張北入行到現在,這幾天的表現,老廖都看在眼里,拋開別的不談,兩條軟黃紅梅香煙和兩瓶劍南春,怎么也得說一嘴了!

“廖哥,到底什么事?我剛入行,有什么你直說吧。”張北說。

老廖點了根香煙,又給張北遞了根,這才面色凝重地說:“大家都在一口鍋里盛飯吃,你吃飽了,也得給別人留口吃的,不然餓瘋了,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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