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分明就是狡辯。

“我二叔、三叔謀奪族長之位，殺了我的父親。這也是你說的?！卑滓嘌├淅涞乜粗?。

司年笑容有點(diǎn)僵，他說：“這個也沒錯啊，我父親是妖族的皇帝，他也是龍族的族長啊！”

龍族的族長就是妖族的皇帝，妖族的皇帝就是龍族的族長，這是妖界全部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他也沒說謊??！

白亦雪用眼睛狠狠剜他。

文字游戲！哼！

司年看著她，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雪亮，卻也銳利無比。他看著她的眼睛，竟然感覺背后有點(diǎn)涼颼颼的。

“算，算我錯了吧！那……你想怎么樣？”他說，那聲音弱了下來。

“我不是說了嗎？出去的之后，再跟你算賬?！卑滓嘌╇p手環(huán)抱在胸前，冷冷地睨著他。

司年：“……”

他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好吧！好吧！”

其實(shí)只要她對他的身份沒有芥蒂，管她如何秋后算賬，他也不怕的。

白亦雪看著那海水不斷地流向那無盡的深淵中，想起了承明，她胸中的那點(diǎn)氣立即下去了，她語氣也溫和起來，她看著司年問道：“那個少年他是誰？”

既然他也是皇族，司年看著他的尸體又是一副黯淡神傷的樣子，想來他們不會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是我堂弟?！彼灸暾f。

“你的堂弟，那他該不會是……？”白亦雪睜大了雙眼，“他是妖族的皇子，凈心無塵的兒子?！?

司年沒有否認(rèn)。

白亦雪震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不這么做，她會忍不住尖叫起來。她擔(dān)憂地看著司年：“你殺了你堂弟，因?yàn)槲摇摇?

她忽然無比的愧疚。

司年將她攬入懷里，他擁抱著她說：“你不用內(nèi)疚。我跟他自幼關(guān)系就很惡劣，而且那個時候，我要是不殺他，死的就是你。所以，我一點(diǎn)都不后悔?！?

他并不想要?dú)⒌舫忻?，但為了自己的妻子殺掉他，他也不后悔?

“可是、可是若是你那個小叔叔知道了這件事情……”白亦雪無法不擔(dān)憂，凈心無塵可是妖皇啊，他若是知道司年殺了他的兒子，豈會罷休？

“所以，永遠(yuǎn)不要讓他知道?！彼灸陣?yán)肅而冷酷地說。

白亦雪看著他鎮(zhèn)定的樣子，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對，這里沒有其他人。

只要他們兩個不說，誰會知道是司年殺了凈心無塵的兒子。

她抬頭看著司年，細(xì)細(xì)地打量著他這張俊美無雙的臉。她想起了自己夢境里面的那個小男孩，以及那個威嚴(yán)俊美的男人，她現(xiàn)在知道自己夢到的人是誰了。

“這、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她雙手撫摸著他的面頰。

“不，這也是我的真面目。我的母親是人類，所以我其實(shí)有一半的人類血統(tǒng)。我跟其他的半妖不同，能夠自由選擇變成妖族還是人類，這是我作為人類時候的真面目，而這個……”

司年說著他的模樣慢慢地改變了。

他那頭銀色的長發(fā)變成漆黑的顏色，他碧色的眼瞳變成了綺麗的深紅，他的五官線條變得更加深邃，那白玉般肌膚也變成了小麥色。

紅色妖紋和黑色的鱗片在他肌膚上出現(xiàn)，白亦雪伸手觸摸著那龍鱗，心頭一顫。

這張俊美威嚴(yán)的臉跟司年之前的臉，可以說是毫無相像的地方。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你有兩副真面貌？”白亦雪雖然這么問，但心里已經(jīng)確定了答案。從承明看到司年的反應(yīng)，就能得出那個結(jié)論。

司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只有我的心腹，現(xiàn)在還有你。”他伸手撫摸著白亦雪的臉。

不僅面容改變了，聲音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