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了門口大樹上的落葉，在地上轉了幾圈后飄飄然的落了下來。

這可真是，太冷清了。

姜婉容正坐在門口一一的登記那些人的生辰，她也不是真的要人家的生辰八字，而是這個月誰哪一戶什么時候過生辰，她只需要登記這個就行了。

這個還是她當初在清風寨想到的靈感，本來她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要送什么東西給許夢雁，就在他們家后山發現了養羊的棚子，這才想到了用羊奶和著面粉和糖做奶油，然后給她做了一個生辰蛋糕。

下了山以后她有了牛奶，這個味道就純正了很多。

一開始她還不敢直接嘗試，而是做了試吃，路過的路人甚至乞丐都有機會一償，后來她去詢問了當初嘗過試吃的那些人，大家都覺得挺不錯，甚至有的客商路過了還想要問她這個東西怎么賣，她才想到了這個方法。

不過這個還是有點復雜的，蛋糕上的奶油基本上不能隔夜，她只做最近的，如果隔得遠就只能預約了。

這些學徒們最基本的才剛剛上手，姜婉容就不想給他們壓力太大，于是就只教了書寧，畢竟這個東西不需要觸碰帶火的東西，相對于又安全了許多。

登記了二十名之后她就直接收了登記的攤子，這群百姓們也知道了她的規矩，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些遺憾罷了 。

收完了冊子，姜婉容剛起身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顧五爺，對方也發現了她在看自己便想把自己的身形再隱藏隱藏，結果一轉身撞在了過來的馬車屁股上。

姜婉容：“......”

“五爺五爺。”街老鼠連忙走過去查看顧五爺有沒有事，誰知屁股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姜婉容已經不見了身影。

“你說，她要那些人的生辰干什么？”

顧五爺百思不得其解。

“五爺，這不年關了嗎？我看城里不夠熱鬧啊！”

街老鼠那雙賊眼看向了顧五爺，他們兩個狼狽為奸，不需要對方多說一句話就已經明白了過來。

次日，姜婉容把已經做好的生辰蛋糕放在了后邊，那些人需要拿著提前登記好的東西，然后在架子上取自己的，每只格子上都有木牌標注，他們把之前拿的木牌交給前邊負責的人，補完了剩下的錢就可以拿走生辰蛋糕了。

這樣一來，防止他們做好了東西，就有人耍賴不要了，那他們拿不到錢，東西也浪費了，有了個牌子也算是一個定金，后期就算是不要了，前邊的定金不退也不會浪費。

食肆里的生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姜婉容也難得有時間，她需要交代好事情，明日就要去上巖縣了，之前她說再等兩天，誰知文孝成那邊反而沒了下文。

還以為是對方已經找到了辦法，但昨日又收到了文孝成的密信，讓她尋個時間到上巖縣去一趟。

今日的人竟然沒有昨日的多，除了那些過來拿生辰蛋糕的，連洛子兮帶的那支捕快隊都沒來。

“小六，去外邊打聽打聽，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婉容正在給其他人指導如何攪勻奶油，負責跑腿的小六應了聲就出去打聽了起來。

他這個人，是之前姜婉容在城外的廢廟遇到的，當初她送蕭延琛離開又歸來，途徑廢廟時，發現了一群從里邊出來的乞丐，那群人平日里受過姜婉容的恩惠，正值她開窗透氣，便過來打了聲招呼。

從他們的嘴里邊打聽到了里邊有個生病的小乞丐，大家沒錢治他，就只能把他扔到這里自生自滅，畢竟以防萬一，小孩要是死了尸體臭了說不定會成疫病源所以就把他丟的遠遠地。

姜婉容不是多管閑事的人，還是洛子兮提出來去看看，她也不拒絕，就把小乞丐帶了回去扔到了醫館給衛階治，他病得很重，風寒就算了還帶著肺上也有一點問題，衛階生怕他是肺癆，用了不少的藥。

洛子兮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家當，姜婉容看不下去了，這才出了手承擔了小六的醫藥費，幸好這小孩比較爭氣，而且求生欲比較強，竟然活了下來。

他感謝洛子兮，但洛子兮并未收他，而是把他放在了姜婉容的食肆去幫忙。

這孩子恩怨分明，因為姜婉容并不是第一時間出去幫他的，所以說到底還是對姜婉容有些疏離，但這是洛子兮的要求，他為報恩公，才答應了。

他輾轉于街市所以打聽消息很快，不多時就從外邊走了進來。

“老板，已經問到了，說是有人看到城外的護城河里爬出來了女鬼。”

他說的很正經，自從來到了食肆里邊姜婉容都沒有見他笑過，雖然讓他做什么事他都會去做，而且學東西很快，但從不與人多說一句話，只有洛子兮來的時候，他才高高興興的迎上去。

不過這傳言實在是太好笑了吧？

姜婉容來了興趣，她拍了拍正在剛才剝干果的手，扔自己嘴里一個，把剩下的用油紙包全都包了起來塞給了小六：“走，出去看看。”

“書寧，你看著點啊！”

等到書寧聽到這句話再抬頭的時候，姜婉容已經不見了。

她這人就是好奇心忒重，什么熱鬧都少不了她的，要不是書寧也學東西比較快而且這里的學徒們都很尊敬她，不然這個食肆早就鬧起來了。

兩人大搖大擺地往外邊趕了去，等到他們到護城河時，河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

“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那女鬼一身白衣，雙眼沒有瞳仁，一張嘴，下巴就直接掉在了地上，看得我渾身一冷。"

還未走進就能聽到“當事人”繪聲繪色的說著，就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一樣。

前邊的人群見了姜婉容走了過來，竟然自動的為她分出了一條道路。

她何時威望這么高了？

心中正在納悶，便聽到了小六的一聲輕呼：“他是。”

隨后便沒有了下文，姜婉容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