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柳兮禾故作不動:“知道什么呀。”
“從哪里看出來鐵匠是兇手?”
放下墨條,柳兮禾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緩緩解釋道:
“鐵匠,漁夫以及其二弟,三人喝酒,期間鐵匠先走,漁夫兄弟兩人繼續飲酒,半醉,二弟離開,回屋休息,這時候漁夫妻子關門,二人休息,其實鐵匠并沒有離開只是藏在屋里,躲了起來……”
看著她一張小嘴開開合合,覺得十分誘人,不禁回想起那日馬車里,淺嘗朱唇,竟是意想不到的柔,忽然有些期待下次。
“夫君~”
一聲柔軟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此時臉上竟浮現出紅暈。
“夫君,你聽明白了沒有?”怪了個怪,幫你解疑,你還不好好聽講。
“明白了”齊晏慌忙掩飾自己的尷尬:“時候不早了,去用膳吧。”
聽到兩人要一起用膳,玉珠似乎很高興。
當看到滿桌的魚,柳兮禾傻眼了。
清蒸的,紅燒的,香煎的……還有魚頭豆腐湯!
“玉珠,你這一桌魚搞什么,你不知道齊晏這貨不吃魚嗎?”真的一個頭兩個大,她壓低聲音問道。
“是您說要吃全魚宴的呀”
真·委屈·珠
是的,是她說要全吃魚,她也沒想到,反派和自己共餐的概率這么高。
“坐吧。”齊晏竟然主動坐下,加起一塊魚,就開始吃了。
這不是能吃魚嘛,還說自己不吃魚,只是不想和我吃吧!
“我只是覺得吃魚太麻煩,有刺。”齊晏解釋道。
反派只是不想挑刺,好吧,以后你的刺,由我來守護。
“來,大佬,這魚刺少。”柳兮禾夾了一塊,遞到了他碗里。
“多謝。”齊晏不禁一笑。
這頓飯吃的倒也和諧,齊晏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女人,叮囑一句:“往后出門在外,忌酒!”
柳兮禾咧嘴一笑:“遵命!”
這個笑容暖洋洋的,片刻照進他心里,如沐春風,也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元寶:好久沒見到我家公子笑了。
彩蛋:元寶收拾齊晏書房,看到桌上的糕點,比端來的時候少了一塊,心里嘀咕著:他家大人不是不愛吃甜食嘛!
————
這日,柳兮禾讓人找了一身男裝,看這白衣白料的,肯定是從庫房翻出來一套齊晏以前的衣服。
收拾妥當,便出門去了。
這次依舊是樊樓,她與玉嬌吃完飯,便隨意在街上溜達。
忽然她們被一小乞丐攔住。“公子小姐,行行好吧!”
這乞丐約摸與柳易一般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柳兮禾連忙拿出碎銀,給了他一顆,這下可不好了,一下圍過來一群乞丐。
兩人無奈只好將身上碎銀均分給了乞丐們,好不容易乞丐散去,柳兮禾松了一口氣,忽然摸了摸腰間,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何時腰間玉佩竟不見了。
“糟糕,是那個小乞丐。”她這才想起那小乞丐在離開時,撞了她一下,定是那時候被順走了,這玉佩可是從齊晏那拿過來的。
玉嬌頓時火冒三丈:“好小子,敢偷到姑奶奶手里,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可是周圍哪有小乞丐的身影。
柳兮禾思索了下下,來到墻角蹲的乞丐跟前,拿出一顆金豆豆,在乞丐眼前掂了掂,看他兩眼放光,對他說道:“剛那個小乞丐認識嗎?”
隨后,兩人順利找到小乞丐那破爛的茅草屋,這哪是人住的地方。
兩人進去,見一穿著破爛的女孩子蹲在那里玩泥巴,似乎并沒有發現他們。
“小姑娘,狗子是不是住這里。”
女孩猛的一抬頭,像看著怪物一樣,忽然掉頭就跑,躲到茅草屋里。
她無奈的笑笑:古代的小女生還真是害羞呀。
“小姑娘,我們找狗子。”
里面依舊沒有反應。
這是外面傳來一聲怒吼:“不要動我妹妹,有種沖老子來!”
這不正是小乞丐嗎,小乞丐跑了過來咬牙切齒的對著她們哈氣,張開雙臂將她們與茅草屋隔開,活脫脫一個小野獸。
茅草屋里的小女孩也跑出來躲在哥哥的身后。
“有能耐偷姑奶奶的東西了!把玉佩交出來!”玉嬌可沒有什么好脾氣。
柳兮禾看著小乞丐手里還提著一只烤雞。趁其不注意,一把奪過來。
呦,還是康家樓的烤雞。
她將烤雞攤開,放在旁邊的木墩上,“來,吃呀。”見人不動:“是不是不敢?”
興許是餓急了,男孩猶豫了下,撲過來抓只雞腿就往嘴里塞,還不忘遞給妹妹一根。
兩人狼吞虎咽的吃著,還不忘瞪著她,等他們吃完,柳兮禾才慢條斯理的問道:“玉佩呢?”
“賣了!”
賣了?“小朋友不可撒謊,那塊玉佩可是價值千金,你就拎一直雞回來?”
小女孩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小乞丐頓時暴走,狠狠用手背抹了下嘴上的油污,生氣的說:“他娘的果然唬老子!”
“所以,玉佩呢?”
看人不語,柳兮禾繼續問道:“你給我當票,我自己去贖回來,這只雞就當請你們了”
狗子低頭咬牙切齒:“沒有當票,這種東西,他們不敢收,我賣給黑市了。”
“賣給黑市誰了?”
“只知道是個姓李的,眼睛上有個疤。”
柳兮禾也不打算再找他們麻煩轉身就離開,忽然回頭問了一句:“那塊玉,你賣了多少?”
“五十文!”
……
回到府里,只能去找反派幫幫忙了。
“黑市?”齊晏嘆了口氣:“從被偷,再賣給黑市,這會估計已經被銷出去了,很難找回了。”
“丟的可是那塊玉髓,母親送你的!”
“那還不是誰弄丟的。”
柳兮禾連忙抓著他的衣袖,開始撒嬌:“你就幫幫人家嘛,這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齊晏望著住著自己衣袖的手有些愣神,“好吧。”
她見自己答應,便撒開手歡快的跑了出去。
“……”
正當齊晏望著空蕩蕩的衣袖有些失落的時候,人又跑了回來,只見女人突然踮起腳,在自己下巴輕輕的親了一口,又歡快的跑開了。
一旁的元寶嚇得連忙轉身。
齊晏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等人已經跑遠,才毫無底氣的來了一句:不知羞。
第二日,終于等齊晏回來了,她就奔過去打聽情況。
“怎么樣,找到那個刀疤臉沒?”
“嗯。”
“那東西呢?”
“賣了。”
“賣給誰了?”
“不知道。”
“……”
齊晏脫了外袍,看著一臉認真的柳兮禾:“我要更衣。”
“你更唄~”
“你,回避!”
切……
柳兮禾退到外室,兩人只是隔了一道屏風。
“賣給誰你查不到嗎?”
沒有應她。
“夫君~要不然你告訴母親,玉是你自己弄丟的,想來母親也不會怪你的。”
“或者我們再找工匠做個一樣的。”
她一抬眼,齊晏已經換了一身玄色常服,遞給她一個護腕并示意她。
“奧”柳兮禾接過東西,琢磨著這個怎么綁:“那夫君~現在該怎么辦?”
“我去一趟鬼市”看著她拿著護腕無從下手,笑道:“你要不要去?”
柳兮禾一愣,立馬將手中東西丟進他懷里,飛快的跑出去喊著:“玉珠,我衣服呢?”
鬼市
兩人一黑一白,戴著買來的面具并排走著。
“這里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更不乏一些達官貴人,越往前人越多,你要跟緊我。”齊晏在她耳邊說道,熱氣進耳朵,癢癢的。
柳兮禾有些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衣擺。
走了不久便來到一座客棧前,齊晏給了守門的兩片銀牌,便領著他們進去了,隨即被小二帶上三樓一個包房。
剛一坐下,一帶面具的綠衣男子過來,在齊晏耳邊說了些什么,隨后便離開了。
“買走玉佩的人在對面二樓。”
柳兮禾趕忙望了下去,只看見一個胖乎乎的金肉球,左擁右抱著兩個身材火辣的美人在調戲。美人一襲紅衣在燭火下搖曳不止,幾片衣服都遮不住滿身春光,只見那胖子不知干了什么,美人笑的花枝亂串,胸脯笑的一顫一顫的。
“咳~非禮勿視。”
她敷衍的回應:“知道知道,不看了。”
“夫君~那胖子是什么人?我們的玉能拿回來嗎?”
齊晏喝了口茶:“目前拿不回來。”
“那什么時候?”
“等他死了估計可以。”
……不至于呀,莫非是想殺人取貨。
“夫君,除了殺他,還有其他辦法嗎?”柳兮禾還想耐心勸勸。
“你可知此人是誰?”
柳兮禾搖搖頭。
“太后的弟弟,魯國公。”
完啦,這個就是被男主揍的那個,更慘的是,反派大大呀,原著里你比他先死呀,看來玉是拿不回來了。
這時那綠衣男子又進來,對齊晏一陣耳語。
“我去去就來,你在此不要亂跑。這是阿大,會守在門外,有事喚他。”
阿大抱拳:“屬下見過夫人。”
“好的,夫君,我會乖乖的。”說完還不忘給人俏皮的眨了個眼。
齊晏過來揉了揉她的頭,就像摸寵物那樣,才滿意的走了。
樓下大廳依然繼續拍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甚是無聊。
柳兮禾又把目光放到魯國公身上,那老家伙還真是精力旺盛呀,這一會會功夫就從美人身上下來了。
至少拉上窗簾呀,現代人都不敢這么玩。
看的正起勁,魯國公完事起身端著酒來到窗前,看了看樓下,忽然發現什么似的,猛然抬頭就與三樓的柳兮禾來了個對視。
頓時將她嚇得一個激靈,連連后退。她大感不妙,忙喚門口的阿大:“阿大!”
阿大聽到,推門進來正要詢問。門口一陣腳步聲,便闖進來一幫人。
阿大來不及還手就被領頭人一個手刀干暈了。
臥那個去呀,以為是王者,沒想到是青銅呀。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帕子塞進口里,被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