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兮禾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內(nèi),心里琢磨著。
外人看著風(fēng)光無限的長公主,居然只是太后在朝堂上的傀儡。
為了擺脫太后的掣肘,這長公主也是狠人,給自己找了個毫無背景駙馬,本想自己毫無用處,太后會放過她們。結(jié)果呢,太后同樣也是狠人,你不想,我偏就讓你想,卻又不給你。就讓她們一家留在京城,看似風(fēng)光,卻毫無自由,身在權(quán)利的中心,卻又被權(quán)利壓制的死死的。
對他們家來說,齊晏的出生,讓他們抓住了生命中唯一的稻草。
“哎,本以為風(fēng)光霽月貴公子,卻不想總為他人左右……”
等等,柳兮禾一個激靈:小說里只是說齊晏總是針對男主,大多以為是因為沈卿鴻,兩人是情敵關(guān)系不對付。可是他這種處境,政治因素也是有可能的。不能依附于太后,只能另尋他人,當(dāng)時謝安輔佐的是六皇子,而齊晏選擇了哪位藩王?貌似是皇帝的弟弟,具體是誰,也不記得了。
“玉珠~準(zhǔn)備紙墨,我要寫信。”
還好柳兮禾跟爺爺學(xué)過國畫,書法也說的過去。玉墨準(zhǔn)備好筆墨紙硯后,便給褚玉嬌寫了一封信,大致是約她出去玩。
這個表姐還是很靠譜,不久就回復(fù)說:明日樊樓見。
約約小姐妹,和未來皇后增進(jìn)一下感情,順便打聽下眾皇子的情況,還不知道六皇子這會是不是已經(jīng)回京了,想想心情也就美滋滋的了。
傍晚用膳時,齊晏竟出乎意料的過來了。
柳兮禾有些詫異的詢問:“夫君用過膳了嗎?要不要一起用點?”
“嗯”
玉珠忙為他添了一幅碗筷,還不忘給柳兮禾使了個眼色。不過,她這個眼色屬實有些難懂。
柳兮禾反應(yīng)過來,夾了一塊離自己最近的魚,輕輕放在齊晏碗里:“夫君嘗嘗,今日的魚味道很好的。”
“我不吃魚。”
“……”柳兮禾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又將他碗里的魚塊夾到自己碗里。
“那夫君喜歡吃什么,下次我讓廚房做。”
“食不言。”
依舊一幅冷冰冰的樣子,繼續(xù)吃他的飯。
柳兮禾心里只敢有一絲絲的不爽,低頭戳了戳碗里的那塊魚,小聲嘟囔了聲:“是不是還有寢不語。”
齊晏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隨后放下碗筷,拿起旁邊侍從遞過來的帕子擦了嘴說:“我用好了。”隨后便瀟灑的往外走。
“啊?”柳兮禾也趕忙放下筷子急忙問道:“你吃這一點夠嗎?”
她是真心覺得反派大佬吃的少,看到齊晏沒有應(yīng)她徑直離開,她狠狠的將那塊魚塞進(jìn)嘴里,自言自語:“魚這么好吃,竟然不吃,哼,以后本仙女頓頓吃魚。”
樊樓
柳兮禾剛推開包房門,就被一個藍(lán)影子抱的錯不及防。
“長姐~”還委屈巴巴的在她懷里蹭了下。
“知道你們幾月未見,所以我順路接他過來”褚玉嬌笑盈盈的說,“怎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懷里的人正是原主的胞弟柳易,占著原主的身體,出奇對其親人也是很有親切感。
“來讓長姐好好看看,我家仲叔有沒有長高。”柳易現(xiàn)在也有十四歲了,看著眼前這個只在自己下巴的男孩更是喜的近。
寒暄一陣,幾人情緒上來,果斷叫了壺酒,邊喝邊聊。
酒已大半,柳兮禾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wù),索性直接開口問詢問六皇子的事情,褚玉嬌似乎并不清楚,并且從她口氣中,似乎很看不上皇帝的幾位兒子。柳兮禾苦笑:這皇帝的幾個兒子到底有多糟糕,一個兩個都看不上。
“六皇子早已回京,前幾日我隨進(jìn)宮還見到了。”柳易認(rèn)真的回道。
“你進(jìn)宮見到了?”雖然知道謝安已經(jīng)和六皇子達(dá)成合作,卻沒想到他們竟一起回京,原主中對六皇子描寫不多,大概是謝安已經(jīng)幫他掃清障礙,他才出現(xiàn)登了個基,漏了個面,是比原主更劃水的路人甲。
“長姐忘記了,我和皇子們一起讀書。不過那天看到六皇子,他臉色好像不太好,估計是病著呢。”
六皇子生病才回的京嗎?
“太子軟弱無主見,二皇子三皇子幼年早夭,四皇子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五皇子唯唯諾諾,六皇子又是個病秧子。也不知道皇帝他老人家怎么回事,生的這幾個孩子全都不堪大用。”聽玉嬌這么一說,幾位皇子確實有些慘,這時候這么嫌棄,那不知道她以后和六皇子還有沒有譜。
“表姐!”柳易忙制止玉嬌繼續(xù)往下說,起身開門查看,確定四下無人,才放心關(guān)門示意二人小心隔墻有耳。
幾杯酒下肚,柳兮禾竟然有些暈呼呼的,不應(yīng)該呀,這才幾杯呀,怎么就開始醉了。
她吃力的翹起她的蘭花指,指著柳易問道:“你姐姐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嗎?”
柳易一臉真誠的回答:“知道呀,你一杯就醉。”
……
“辣你不攔著我下下。”怒!
“可你今天喝了三杯。”柳易低頭沉思狀:“三杯才醉,人還算清醒,嗯~有進(jìn)步!”
進(jìn)步個大頭鬼呀!這貨到底是不是原主的親弟弟呀~
“噗~哈哈哈哈,你這小子~”褚玉嬌噴了一口酒大笑不止。
柳兮禾頓時暴走,蹦起來就要揍人。可奈何頭重腳輕,就要撲到地上,還好柳易眼疾手快將人接住。
“表姐~怎么辦?”柳易眨著他那卡姿蘭大眼睛委屈的看著褚玉嬌。
“什么怎么辦,趕緊送回去呀。”怎么辦?想揍你!
柳易背著著柳兮禾,褚玉嬌打著掩護(hù),兩人迅速將人弄到馬車上,正準(zhǔn)備走,不想遠(yuǎn)遠(yuǎn)一紅衣官服男子騎著馬迎面而來。
這不是齊晏還能是誰,此時二人心想大事不妙。
齊晏來到二人跟前,瞥了一眼馬車,開口:“仲叔,你怎么在這?”
“姐夫。”柳易忙施禮回道:“今日巧遇表姐,就一起喝了一杯。”
“是呀,我和表弟喝酒,柳大人也要管嗎?柳大人沒事就快去忙吧。”褚玉嬌趕緊幫腔道。
齊晏心里呵呵,這褚玉嬌平時都不正眼看他,話都不想多說一句,這會倒是有些畫蛇添足。
“褚小姐,你身后是我家的馬車。”說罷,一個利索的下馬,輕輕用馬鞭挑起車簾,馬車內(nèi)女人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臉頰微紅,頭發(fā)亂也凌亂不堪,衣領(lǐng)微微敞開,露出了白皙泛紅的鎖骨。齊晏眉頭一皺,馬上將車簾放下。
“怎可……”齊晏轉(zhuǎn)身就要斥責(zé)柳易。
褚玉嬌立馬拉上柳易的說:“喝酒不能騎馬,表弟,我坐你馬車吧!”說完就拉著柳易走。
柳易被拉走前心虛的對齊晏作了個揖,兩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dāng)之勢開溜了。
齊晏:……
(車夫表示,我不知道,我不敢問,我也不敢說。)
齊晏看著兩人離去背影,望了望馬車,腦海里閃過白皙的鎖骨,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個跨步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柳兮禾依舊沉沉的醉著,齊晏端坐一旁,馬車內(nèi)的酒氣摻雜著女子香充斥他的鼻尖,頓時感覺到心煩意亂,好不容易壓住內(nèi)心的燥熱,躺在身旁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舒服,胡亂扯了下衣襟,這下領(lǐng)口開的更大了,隱約可以看到雪白的胸脯,女人似乎更不滿意,翻起身直接枕在他腿上,這才滿意睡去。
齊晏頓時全身僵硬,明顯感覺到某處的燥熱壓不住了,他伸手拍了拍睡得正香的人,見毫無反應(yīng)。突發(fā)奇想捏住了她的鼻子,。
柳兮禾睡著正好,感覺忽然像是被巨型藤蔓纏繞,就快要無法呼吸了,實在緊的要命,她張嘴就向藤蔓咬去。
齊晏突發(fā)奇想就想逗逗她,卻一不注意被咬住了手指,他立馬費力抽出來,看著指尖的鮮血,有些無奈。
或許他也想不明白,竟然鬼使神差的將自己手指上的鮮血舔去,苦笑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爺,到了”車夫直接駕車到側(cè)門。
齊晏給沉睡的人整了下衣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走出馬車。
玉珠一直守在門房,看到府里的馬車,終于松了一口氣,但看到自家姑爺抱著自家小姐出來,那口氣又提起來了,頓時下的低頭行禮。經(jīng)過自己時,又緩緩飄來一句“準(zhǔn)備醒酒湯”,這才從震驚中換了過來。
柳兮禾不知睡了多久,才緩緩醒來,只覺得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卻又很真實,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
一抬頭,天都黑了。
“玉珠~”聲音都啞了,嘴巴也感覺火辣辣的疼。
“夫人,您醒了。”玉珠連忙給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杯水,感覺喉嚨有點緩解,但還是有點云里霧里的。
“夫人要不要再喝一碗醒酒湯。”
“嗯”
玉珠端來早已備好的湯,看著夫人喝著說道:“夫人,你不知道,今天姑爺抱您回來,還親自喂你喝醒酒湯……”
“噗~咳咳咳~你說什么”
“姑爺親子喂您喝醒酒湯”好吧,玉珠承認(rèn)自己撒謊了,其實是姑爺捏著夫人的嘴,灌進(jìn)去的,可是這也算是親自喂呀。
“你說是他送我回來的?”柳兮禾還沒有從震驚中醒來。
“是,還是抱著的。”嘿嘿嘿
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受,齊晏能抱自己回來,說明心里并不是十分抵觸原主,而自己好不容易親近一下反派,竟是毫無形象的醉酒情況下,一個頭兩個大,是福是禍呀。
次日,玉珠來報,齊晏回府了。
柳兮禾忙端上事先吩咐廚房準(zhǔn)備好的糕點,就往書房走去,這反派的書房竟然離他們的寢室這么遠(yuǎn),哼,活該單身。
書房門外蹲著的依舊是他的隨從,好像叫什么元寶。
看著柳兮禾款款走了過來,元寶象征性的攔了一下,卻被柳兮禾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你丫敢攔我,我就讓你走著瞧!
他慫了!
大人,對不住了,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屬下實在不敢管。
柳兮禾越過他,敲門進(jìn)去了。只留下玉珠元寶二人在門外互相瞪著眼。
齊晏聽人進(jìn)來,只是微微抬了下眼,并未做聲,繼續(xù)看手里的公函。
“夫君,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你嘗嘗。”將糕點放在桌上,順手捏起一個,就往齊晏嘴邊送。
見齊晏并未有反應(yīng),只能訕訕的自己吃了一口,咦,太甜了,嫌棄的表情卻沒能逃過齊晏的眼。
“何事?”
柳兮禾放下手中的糕點,殷勤的說道:“昨日多謝夫君送我回來。”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她告訴自己,此時臉皮要厚,某位不知名學(xué)者曾說過,你不主動,我不主動,我們的明天誰來守護(hù)!
看齊晏拿起筆準(zhǔn)備批注,柳兮禾眼疾手快,馬上拿起墨條研起來。齊晏不作聲,批注完,繼續(xù)看下一本。
齊晏看的很認(rèn)真,她卻磨的很無聊。一件命案的公函,看了這么久,能看出花來嗎?
終于,她忍不住了:“兇手是那個鐵匠!”
齊晏不滿的抬頭看向她……
她認(rèn)識這眼神,就是好友買的名偵探柯南,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她本人在第二頁標(biāo)注了“這就是兇手”。
“對不起,你繼續(xù)看。”你這張嘴呀。
齊晏低頭又繼續(xù)看這個案子,鐵匠是兇手沒有錯。
不知怎么的,從這個那女人一進(jìn)來就一直心神不寧,一個簡單的案件讓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終于他放下手中的公函,看向這女人。
“你怎么知道。”